第六章 回忆过往(1 / 2)
男人跟在佣人的身后上了楼。
顾瑾寒侧着身子躺在湖蓝色的大床上,额头上不时溢出细密的冷汗,他撅着眉,*着上半身,小麦色的肌肤暴露无遗,结实的胸膛起起伏伏,看得女佣面红耳燥。
只有安沫,毫不遮掩自己欣赏的目光,这男人的身材和他的脸同样完美无缺,浓烈的男性气息肆无忌惮的晕染开来。
这身材,这脸蛋堪比国际男模了,只是貌似上帝亲吻了他的脸,却忘了亲吻他的心,衍生成生性暴戾的恶魔!
好像是感受到女孩的灼灼眼神,顾瑾寒看向她,安沫连忙低下头,被他深邃的眼眸盯得耳根滚烫,这个男人充满了诱惑力,如同一颗蛊惑人心的宝石,散发着幽幽的光,就是连安沫这样冷清的女孩也忍不住想入非非。
“瑾寒,伤口不算太严重,我给你清理包扎下,你注意别沾水……”
东方骏放回消毒水和沙布,交代了几句,神色凝重的问起他受伤的缘由来。
“巧合而已”顾瑾寒漫不经心的答道。
“巧合?”东方骏诧异的反问,他几乎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惊呼:“你是在告诉我顾氏集团总裁随随便便就能让人近身杀害?你的保镖都白养了吗?”
他横着眉,思忖着是哪个不要命的歹徒居然敢伤了顾瑾寒?
然而,他并没有察觉到房间内的某人因为他的话而心律不齐,惶恐万分,安沫垂丧着头,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哪里是不小心?因为自己顾瑾寒才身负重伤,不过,用他以身相救,换她以身相许,咳咳,便宜他了吧。
“废话这么多,赶紧消失!眼不见心不烦。”
顾瑾寒的声音沉顿,不厌其烦的语气让一肚子疑问的东方骏老实的噤声。
一直以来,男人病了,他以风的速度疾驰而来,男人烦了,他又以团的姿势迅速离开。
生活如此悲剧,东方骏仰天长啸。
他郁闷不已的收拾了东西,倏然瞥见呆立在一旁的安沫,女孩面色苍白,瞳孔中盛着少有的清澈,她抬眸视线触碰到那双审视的眼,不禁憋红了一张脸,冲着他露出一个矜持的笑。
纯!东方骏的脑海蹦出一个字眼。
“顾老板你变性了?这么清纯,我没记错的话你可是对前凸后翘的女人情有独钟啊。”东方骏再次不识趣的纳闷道,而后者黝黑的眸子冰冷异常,丢下一个字:“滚!”
前凸后翘?安沫忍不住笑出声来,顾瑾寒喜欢这类型的?然而,很快,她的笑僵硬在唇边。
“唉,姑娘,我真同情你!身为顾总的女人一定身心疲惫吧?他可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东方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探寻的意味。
安沫瞠目结舌,她什么时候是他的了?还身心疲惫!身体和心灵都饱受摧残虐待?
她面色扭曲,眼神闪躲,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话,好像是蓄谋已久的陷阱,在劫难逃。
“说实话……”她用余光偷偷扫了顾瑾寒一眼,故作高深的说:“我和瑾寒只是普通男女关系……”
她随口说出的“瑾寒”二字,如同一朵绵软的云轻轻悄悄的划过他的心间,让顾瑾寒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他的胸口蜿蜒开出了一朵美丽的花来。
然而,接下来的话……
安沫在东方骏疑惑的表情中,继续说:“谁知道,瑾寒并不这么想……”
安沫的话说得跟打太极似的,东方骏屏住呼吸,在等待着她后面的话的时候,小心看了顾瑾寒的一眼,他神色凛然,眉心紧撅。
身居高位的顾瑾寒万万没料到,他居然救了一条狡猾的狐狸!这完全属于自讨苦吃的行为。
“一个兽性大发,就把我给摧残了。”安沫断断续续的说着,轻轻咬唇,瞳孔中泪光点点,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受害者模样。
“这就算了……谁知道,他不举!”
她满目悲戚的惊叹道,一语惊死顾瑾寒心里千层巨浪,他眼中冒火,拳头紧紧捏起,额头上青筋乍现,几乎要把这个胡说八道的女人给就地正法!
“但我觉得吧,精神上的崇高可以弥补身体上的缺陷。”安沫笑意莹莹,仿佛镀了一层圣母的光辉来点化人心。
“……”
东方骏按耐不住捧腹大笑起来,“顾瑾寒,你的眼光真不错!哈哈,这铁定是你前世冤家。”
别过脸,顾瑾寒冷冽的脸映入眼帘,他笑得更加撒欢,这个一度高高在上的男人头一次败下阵来,而且还是败在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手里。
这实在是太给力了!太劲爆了!
他真懊恼自己的工作是医生而不是记者,不然明天早报的头条非他莫属啊。
安沫侧着头,她强忍着笑意,装作浩气凛然的说:“顾总不要担心,我保证绝不泄露……”
“哈哈哈……”东方骏笑得身子一颤一颤,他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好像在看一部喜剧。
“东方骏!”顾瑾寒穿上衣服,冷冷道。
东方骏吓了一大跳,他知道男人已经近乎暴怒,他连连转身,逃离这个即将变成凶案现场的房间。
“瑾寒,你自求多福啊。”东方骏离开前,还不忘好心提醒道,他可不希望自己的老板死于非命,丢了这份薪资不错的私人医生工作。
无奈,顾瑾寒丝毫不理解他的好意,只是他的眼更加阴鸷,冷漠的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线。
东方骏离开后,卧室的氛围变得更僵,女佣识相的借着打扫的托辞闪到了楼下。
忽然间,又恢复到孤男寡女的情形。
女孩轻轻咬着唇,刚想转身离开,就被男人的手一把拽住。男人呼吸沉重,而安沫的心也沉重非常。
他不会这么小心眼,打算让她对刚才的言行付出代价吧?
安沫心虚的埋着头,欲图挣脱男人厚实的手。
却不想他迈步向前,像拎小鸡一样,把她瘦削的身体抵到了墙边,她吓得失声尖叫,尤其是她的手被牢牢锁在头顶,本来就不长的t恤衫将她的下半身全部裸露出来。
安沫红着脸,欲哭无泪。
“一个能把不举挂在口边的人,还怕被看光吗?”顾瑾寒眉角轻扬,她冷嘲热讽的话听得安沫一阵恼火。
这什么跟什么?照他的意思,人家卖内衣的就得每天露着个胸?
TMD!傻逼爷们!
安沫因他受伤而仅存的愧疚之心顷刻间销声匿迹,她气急败坏,却依然一派安然的样子,眉眼弯弯,冷笑道:“顾总,冒昧问一句,公关是你的爱好还是你的副业啊?”
公关?两个字彻底激怒了男人,这女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居然把他当作风月场所的公关,难道他是靠着卖身发家致富,成立顾氏集团的?!他恶狠狠的盯着安沫,好像随时都可能伸手掐死她。
安沫被他杀人的眼神看得心慌意乱,她懊恼的在心里低骂了,自己一声,自寻死路啊!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男人为她挡刀时的义无反顾,她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话是多么的愚蠢,燃烧的愤怒只能偃旗息鼓。
幸运的是,男人并没有将她撕得粉碎,他只是瞪了她一眼,放开,转身去了洗手间。
安沫愣愣的看着浴室的门掩上,不一会儿,就听见蜿蜒的流水声。
她侧过身子,又如梦初醒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顾瑾寒……”
东方骏交代过忌嘴,忌沾水啊。这孩子太任性,太不听话了吧!
这才多久,他就抛之脑后了?
安沫连忙走到浴室门口,想要阻止他,却好像想起什么,呼之欲出的话哽咽在喉咙,蜷缩的手指也停留在半空中,他是死是活与她无关,谁让他没事找事,自讨苦吃。
女孩的脸纠结成一团,她是不是太无情无义了?
安沫摇了摇头,转移了注意力,她开开始细细的打量起男人的房间来,偌大的卧室奢华而不失高雅,蓝如同它的主人一般,高贵又透露出几分帝王的慵懒。
晚风刮起海蓝色的窗帘,大雨笼罩了窗外的景象,一片静逸黑暗,空气中弥漫着蔷薇花枯萎的味道。
女孩缓缓移步到床边,实木桌上放着一杯红酒,如同玫瑰艳丽的红,魅惑人心,安沫的脑子捕捉到一抹难堪的回忆,那夜不也是因为一杯红酒,纵容自己一夜欢情吗?
安沫黑白分明的瞳孔微微一闪,她不能继续呆下去!
有一种不安的感觉窜入四肢,安沫想不通,像顾瑾寒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多少女人争破了脑袋往他身上靠。
喜欢他的女人怕是排成了一座不倒长城,只消他一句话,立即就有人赴汤蹈火,不惜一切。
就是这样一个极受追捧的人物,居然和默默无闻的她纠缠不清。
安沫不禁怀疑,这是一场猎人的阴谋,不然她凭什么让他费尽心思?
危险的预感油然而生,如同枝枝蔓蔓的藤缠住了安沫的心脏,让她喘息不止,她开始无比庆幸没有答应邱泽做他的助理的事。
她小心翼翼的往门口踱去,脚还没迈出房门,就被呵斥住。
“你想去哪?”佣人阻止“先生交代过,安小姐还要留下来用晚餐。”
该死,她是谁?一身蓝白相间的女仆服装表明了她的身份,这个顾瑾寒绝对是饕餮暴君,这么多人伺候着,不闲瘆吗?
忽然,身后响起一阵低沉的脚步声,安沫面色扭曲,她的小心脏顿时加到一百二十码。
“安小姐,貌似你很怕我?”男人声音慵懒,却流露出一股威胁的韵味。
怕?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她怎么会不怕一个穷凶极恶之徒?
一直以来,她的印象中只有她的爷爷才能做到如此处事不惊,只有他的父亲才会如此不近人情。
却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一夕之间推翻了她二十年的认可。
“顾总,你想多了,你这样跺跺脚城墙倒的风云人物,又加上可以跟奥斯卡影帝媲美的脸,谁不喜欢啊?”
安沫迅速理清了思绪,眉尖上扬,扭过头冲男人笑得如痴如醉,然而,她的笑容在瞬间僵硬。
男人浴巾随意的裹着下半身,而他的上半身却暴露无遗,野性迷人的身材,斜靠在墙上,显得漫不经心却又诱人心弦。
奶奶的,太妖孽了吧!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邪魅的笑,似是很满意她的褒奖。
安沫的拍拍自己发烫的小脸,一边偷瞟一边悻悻说:“料子不错,很符合导演对三级片男星的新标准。”
三级片?这个不要命的女人,居然拿他和这种男人相提并论!
不错,她已经顺利的惹恼自己了!
这个女人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尽了脸,还将他们的一夜情忘得一干二净,这就算了,居然还在自己以身相救之后这么不识好歹,要不是他接到邱泽的电话,想要亲自去艺术学院讨教讨教她的伶牙俐齿,可能她早就被人先x后杀,再x再杀,暴尸荒野了。
哪有机会在他的跟前张牙舞爪?
顾瑾寒星眸半眯,嘴角的弧度如同地狱而来的阿修罗,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她,气势凌人。
他想干什么?安沫心下骇然,她下意识的往后退去,直到贴在了冰冷的墙角。
男人并没有因为她疏离的姿态而有丝毫的不悦,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捕捉猎物的感觉,他浅笑莹莹,湖水一样的眸子潋滟开来,身后朦胧着昏黄的灯光,俊逸绝伦,不落凡尘般。
安沫看得有些痴了,但她仅存的理智告诉她,这绝对是恶魔的诡计,毫不犹豫的,她撒腿就跑。
然而,顾瑾寒哪里肯放过她,一双强势的手狠狠将她拽回一个坚实的胸膛,还没反应过来,细腰就被紧紧揽住,并且游离而上。
安沫惊得失声尖叫起来,她恼羞成怒,巴掌大的脸滚烫绯红,却挣脱不了这霸道的怀抱。
她别开脸,不想让男人看见她狼狈的神色,然而,目光又落到了男人古铜色的胸口,那一处起起伏伏,连着安沫的心也凌乱了节奏。
真要命,简直是赤果果的诱惑!
“安小姐,你脸红什么?”
男人的话刺激着安沫的神经。
她面色煞白,身体差点瘫软在男人怀里。
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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