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三(2 / 2)
不屑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有些发抖的叶英衣等人,语晴冷笑道:“威国公这可就错了,义父虽然爱护语晴,可是却从来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为语晴强出头!而且语晴可不像废物一样,只会承蒙祖荫,什么事情都靠家中的长辈出面!招惹了本郡主的,本郡主自然会让他百倍偿还!”顿了顿,语晴笑道:“威国公是不是有些扯远了,如今的当务之急只怕是要确定是否有人蓄意谋害皇子、公主吧?”
叶建德见语晴不再看自己一眼,心中虽然有些不满她的嚣张态度,但是也无可奈何。谁叫他们是理亏的一方呢,不仅害得人家遇袭、受伤,自己那个不争气地弟弟还不分青红皂白地去“欺负”一个小姑娘!以下犯上、以长欺幼,真是让威国公府丢尽了颜面!
“启禀皇上,惊澜郡主虽然字字玑珠,只也空口无凭,一切只不过她的片面之词。臣等对皇上、对朝廷忠心耿耿,子孙们又怎么会做出危害朝廷的大逆不道之事?请皇上三思,切莫偏听偏信,冷了忠臣的心!”
“父皇,儿臣以为,小语的考量不无道理。儿臣虽然愿意相信各位大人的衷心,只是事实摆在眼前,让人不得不防!此番之所以能顺利脱险,多亏小语急中生智,想方设法送了璃儿她们出来叫得援兵!若非如此,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此次儿臣同小语遇险,虽得祖宗庇佑,只是身受轻伤,但是至今仍心有余悸,寝食难安。三位皇妹也都受了不小的惊吓!儿臣本以为一切都乃意外,却不曾想均乃人为所致。故而儿臣恳请父皇严查此事!”
“且不说小语是众位大人爱子、爱女的救命恩人!众位大人为了一时口角之快,如此逼迫一个豆蔻少女,实在是有失风范!请父皇为小语主持公道!”
所有人都没想到龙誉晨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声为语晴说话,而且还公然指责几位朝廷重臣。虽然他四皇子是皇上最主意的太子人选,但是臣子的意见也很重要不是吗?难道他就不怕这么做会失了人心?
语晴也诧异(和谐)地看着龙誉晨,没想到他竟然也不按常理出牌!虽然没有事先商量,但是她和他之间的默契足矣让彼此明白,今天他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目的就是为龙誉晨拉拢人心。虽然语晴不是一般女子,不会因为龙誉晨坐享渔翁之利而心有不快,但是龙誉晨突然放弃了这么好的时机,出面维护自己,还是让她很有感动。
“天朗说的不错!语儿年纪轻轻的女儿家,有勇有谋,救了这么多人的性命;众位爱卿不但不心怀感激,反而恩将仇报!如此忘恩负义之行实在是令人发指!当严惩不贷!至于众人是否有意谋害四皇子,朕会责令刑部查证!”
语晴不动声色地看完了画眉给自己的信笺,笑道:“启禀皇上,众位大人本来就指责您偏宠语晴,若是今日就这么了事,只怕语晴蛊惑皇上的名声就怎么都洗不掉了!语晴虽然无法证明当日所有人都有心谋害皇子,但是却可以证明,于成河大人指使其女谋害皇子,意图不轨!”
“黄口小儿,休要满嘴胡言!你先是污蔑我等儿女意图谋害皇子、公主,后又污蔑我等欺君之罪。如此连番迫害,究竟意欲何为?”于成河见语晴直指自己,虽不晓得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入,但是为了自保,只能反咬一口。
语晴冷笑道:“于大人未免也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区区一个二品小官,本郡主还不看在眼里!你既然要证据,那本郡主便给你!”
“当日在场那么多人,伤势最为严重的不是你于府的人,也不是他威国公府或是定国公府的人,而是四皇子的侍卫!而且你于成河的女儿完好无损,一根头发丝都没有伤到;反观四皇子伤痕累累,险些丧命!你于府的侍卫当真是忠心耿耿,危难之际,不记得自己是大唐子民,理应保护皇子,却只记得护住你那个不争气的女儿!”
见于成河惊犹如泄了气的气球,语晴也收起了气势,缓缓笑道:“皇上可是最欣赏忠肝义胆的英雄,于府的众位侍卫们虽然有错,但是衷心护住的行为也值得褒奖!不知于大人今日进宫,有没有领着几位侍卫,也好让皇上见见!”
语晴挑眉看着惊慌失措的于成河,笑得无比欢快:“怎么,于大人今日没领着几位侍卫进宫吗?该不会是于大人把他们安排在于府的私牢里养伤,久而久之就忘了他们的存在了吧?”
“郡,郡,郡主说笑了!下,下,下官只是,只是体谅他们伤情严重,为了让他们安心养伤不被打扰,故而没带出府来!”
“本郡主还是头一次听说,在牢房里头还能够安心养伤的!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四皇子和本郡主身上的伤势也不轻,如今尚未痊愈大抵是不能安心静养的关系。于大人若是不嫌弃,不知可否将府上的私牢租给本郡主和四皇子,好让我们也安心静养呢?”
笑着笑着,语晴忽然变了脸色,喝道:“好你个于成河,在皇上面前还敢撒谎!你分明是怕谋害皇子罪行暴露,为了掩饰证据便将那日的帮凶囚禁,意图杀人灭口!这便是本郡主的第二条证据!你那日见本郡主查得蛛丝马迹,尔等谋害皇子罪行败露,为了掩饰真相,便将那日于府跟随的侍卫囚禁在于府的牢房之中,意图杀人灭口!”
“怎么,被本郡主说中了,你便哑口无言了?莫要白费心机想要污蔑本郡主,只要皇上派御林军去你于府的地牢中查看,便可知道本郡主究竟有没有捏造事实!你身为朝廷二品大员,知法犯法,在家中私建地牢,论罪当诛!”
“你,你,你……”于成河没想到语晴竟然会知道这些,顿时瘫坐在地下。普通官员修建私牢已是大罪,若是再被皇上查出地牢里关的都是什么人,那他们于家就真的完了!他虽然没有意图谋反,但是结党营私的罪名却是跑不了。而且那里面关着的还有他私下买来的小倌……
语晴没再看于成河一眼,看着其余几人笑得无比甜美:“好像这么做的不仅只是于大人一位呢,其余几位大人是要本郡主点名呢,还是自己站出来?”
其中一人犹自狡辩道:“他们身为臣等府上的奴才,不知道劝谏主子,出事以后护主不力,本官罚了他们有何不可?”
语晴不怒反笑,道:“按照杨大人的理论,皇上是你的主子,四皇子和公主便是你儿女的主子!你的女儿不仅没保护主子,反而为主子引来祸端,害得主子受伤。那你们杨家是不是应当满门抄斩了!”
语晴看了一眼依然跪在地上,却有些愧疚地看着自己的几位大人,冷笑道:“几位大人还跪在这里,难不成是要为你们的同僚洗刷不白之冤吗?本郡主就算是再神通广大,也没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去几位大人家里,建造个牢房吧?”
“惊澜郡主明察秋毫,下官佩服!郡主小小年纪,临危不乱、指挥若定,于危难之中救得小犬和小女性命,下官感激不尽!”卢正恒,御史台大夫,为官公正廉洁,刚直不阿,只是有些迂腐。他的夫人是沈家的旁支,所以那日他的一双子女才会在场。
语晴冷笑道:“卢大人不必多礼,本郡主要护的只有四皇子和几位公主!若是本郡主早些知晓事情,卢大人今日或是就是在指责本郡主见死不救了!本郡主一时被人蒙蔽,致使上百生灵枉死,本郡主心中早已悔恨不已,卢大人就必不来提醒本郡主所犯下的错了!”
“郡主此话差矣!郡主宅心仁厚,心怀慈悲,下官佩服。只是郡主未免本末倒置,众位小姐强抢小兽固然不对,但是那些畜生也不应当出手伤人,害人性命!”
语晴强压着火气,笑道:“那么按照卢大人的意思,那些野兽们应当先礼后兵,派出一个懂得人话的出来谈判?敢问卢大人,他们在袭击之前是应当先讲一段《论语》还是背一篇《孟子》?又或者说卢大人觉得它们发现自己的孩子被人抢走、伴侣被人杀害以后,它们应当额手称庆,对着他们顶礼膜拜、感恩戴德?”
“难不成这便是卢大人的为父、为夫之道?若是有宵小强盗杀害了令夫人、掠走令郎同令嫒,卢大人是否会先同那强人讲一讲道理,而不是急着拼命要回自己的孩子?”
见卢正恒脸色突变,语晴笑道:“怎么,卢大人做不到吗?连卢大人这样满口仁义道德的大人都做不到,那又凭什么要求那些野兽不出手伤人?卢大人身为御史台大夫,都如此反复无常、双重标准,难怪各位大人们会教导处那样无才无德的子女出来!”
“惊澜郡主请慎言!我卢某人虽然才资平庸,却一向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对儿女们更是严加教诲,纵然他们没有经世之才,不若其余各位公子们堪当国之栋梁,却也知道忠孝仁义这几个字怎么写!”
“忠孝仁义?那本郡主敢问卢大人,当日山中所发生的一切,各位公子、小姐的表现,哪样符合卢大人口中的忠孝仁义?莫不是卢大人口中的忠孝仁义同本郡主所理解的大相径庭?”
“偷取幼兽、滥杀母兽,致使无数野兽丧生,实为不仁;遇到危险便令奴仆保护自己,危险过后却对受伤仆役不闻不问,甚至返来怪罪仆役,实为不义、不礼;在山中不顾后果任意妄为,惹来兽群袭击,实为不智;遇到同伴被连累,不但不据实以告,反而遮遮掩掩,是为不信;将皇子、公主陷于危险之中,是为不忠;罪行败露,不思悔改,反而让家中长辈出面求情,实为不孝;见兄弟姐妹劣行于前,不知劝谏、阻止,反而纵容包庇,是为不悌;眼见兽群围攻,一个个丢魂丧胆,是为不节;不战而退,实为不勇!”
“这便是卢大人口中的忠孝仁义?本郡主倒是长了见识!如此一群不仁、不义、不礼、不智、不信、不忠、不孝、不悌、不节、不勇之人,如何堪当我大唐栋梁?!卢大人莫不是在开玩笑?”
“卢大人身为御史台大夫,掌监察百官之事,理应秉公执法,不偏不私!但是卢大人今日为了这么一群不仁、不义、不礼、不智、不信、不忠、不孝、不悌、不节、不勇之人,联和众位大人指责、编派本郡主的不是,不觉得心中有愧么?秉公执法、不偏不私,这件事情自始至终,卢大人或是任何一位大人可有做到?本郡主敢问卢大人,究竟谁才是佞臣贼子、谁才是忠义正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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