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今后我来照顾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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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漪看着拿到身影停顿住,捏紧了拳头,喘着粗气直直的凝视着他。看着他缓缓的转过身来,水清漪心口一跳。冷静下来后,一时不知她跑出来寻他作甚?

问他的未婚妻是谁?

水清漪心中发笑,她以什么样的身份发问?

东齐国的时候她虽然是他的妻子,可是她如今改变了身份,而后回到了西越成为摄政王的女儿,甚至还有了一个从小便订下的婚约。

与他,早已是陌路!

他有未婚妻也在情理之中!为何要还会觉得心里不是滋味,甚至愤怒?

水清漪不懂,也理不清楚。前世她深深的爱慕着他,全副心思都扑在他的身上,最后却是没有一个好的结果。今生,她想要远远的逃离了他,但是看着二人当真没有交集之后,心里却空空落落,仿佛整颗心不是完整的。

拼命的想要抗拒他,却又控制不住的想要拉近与他的距离。甚至有的时候荒谬的想着她如今是摄政王的嫡长女,他就算利用她,也不会将她给迫害了去?

水清漪便会惊醒了过来,她知道,有这样的想法,一切都是忘不掉他。

饮鸩止渴。

便是如此罢?

“福安郡主,有何事?”长孙华锦眸眼幽邃,一瞬不顺的凝视她。心里有些期待,她是否记起了他?

可看着她站在那儿半晌,没有半句话,长孙华锦失望了。

水清漪也不知她为何一时冲动的跑了过来,一时情急,脱口而出道:“我来给你道谢,谢谢你在冰河救了我。”

“你已经道谢了。”长孙华锦目光迫人,眼底深藏的温情渐渐的消退,氤氲着细碎的冷光。

水清漪一怔,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冷淡疏离,紧了紧拳头,吐出一口浊气道:“那个果子是你拿安小姐的给我?”

长孙华锦眸光微闪,定定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欲走。

“你今日来摄政王府有何目的!”水清漪深吸口气,咬紧牙关问道。

长孙华锦眼底精芒一闪而逝,旋身望着水清漪道:“福安郡主可是在想今日我在冰河众目睽睽下,唐突拥抱了你,来摄政王府是来提亲?”

水清漪心口一滞,她的确有过这样荒谬的念头。可依着他的性子,压根便不可能。

长孙华锦眼底闪过一丝笑痕,她心虚的模样,便是他说中了。

水清漪怒瞪了他一眼,不知他这算是什么,欲擒故纵?

冷笑了一声,转身打算回院子。蓦地,腰间一紧,水清漪跌落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垂眸看着他那修长匀称的手落在她的腹部,水清漪身子僵滞,伸手推开长孙华锦。

“别动。”

长孙华锦抱着她的霎那,便不想再松开手。他们的孩子已经有两个月,他的手搭在她的腹部,能够感受到那原本平坦的小腹已然有了微小的变化。里面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触碰上的那一刻,心里也跟着变得极为的柔软,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动。

寒风凛冽,雪花纷落,百草枯折。处处透着严冬的萧瑟,却不及水清漪心里的凄凉荒芜。整个人精神紧绷,生怕他知晓她有了身孕。

陈子冲踏进摄政王府的大门,便看到相拥的二人。温润如玉的面容微变,剑眉紧蹙,神情严肃。

直到长孙华锦一只手抚上水清漪的面容,陈子冲面容阴郁,沉声道:“卿儿。”

水清漪闻声拂落了长孙华锦的手,离开他的怀抱,看着站在廊檐下的陈子冲,雪花染得他眉目凝覆白霜,使他平添一股子寒凉之气。

“卿儿,今日在冰河我与魅王在一起,不知冰河发生的事情。”陈子冲散宴后方才听说水清漪差点落在冰河里,后来被夜大人所救。这才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未曾料到水清漪与夜大人暧昧的拥在一起。

心里陡然生出了危机感,因为夜大人通身的气质,竟与长孙华锦有几分相似。

“无碍。”水清漪淡淡的语气透着疏离。

陈子冲温和的笑道:“请太医查看了?”

水清漪点了点头。

陈子冲心知水清漪与他愈发的疏离,因着母亲给她的汤药下毒,这才生分了。心中不禁大叹,好不容易得到了她的信任,这回又功亏一篑了。

目光落在清隽无俦的长孙华锦身上,伸手将水清漪拉到了身旁道:“夜大人,西越国民风虽然开放,可到底男女有别。方才是我瞧见便不妨事,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败坏了卿儿的名声?”

长孙华锦眸子里的寒光一闪而逝,淡淡的瞥了水清漪一眼,对陈子冲道:“你‘未婚妻’出事,你却在一旁与人饮酒作乐,未免太过失职了?你只看见方才我与她‘暧昧’,却对她的安危视而不见,你是凭借着什么在这里说教?”未婚妻三个字,长孙华锦咬音极重,冷笑道:“若是顾虑男女之防,她坠河的时候,我可要袖手旁观?”长孙华锦眸子里闪过阴鸷。

陈子冲面红耳赤,却无从辩驳。

若他说是因为应酬亦或是男女有别,那为何夜大人却即使救了水清漪?

水清漪看了二人一眼,下意识的拉了拉长孙华锦的衣袖。

长孙华锦眸光复杂的看着水清漪,这是她为难的时候便会做出的小动作。她忘记了他,可潜意识里有些事情却是没有忘记。莫不是要激她?

长孙华锦敛去眸子里的精芒,知晓不能操之过急,便对水清漪说道:“你已经感染风寒咳嗽,每日吃两粒药丸即可。”摊开掌心,宽厚干净的手掌上躺着玉色莹润的瓷瓶。

水清漪知道他身边无双医术高绝,便没有拒绝。

她有了身孕,容不得出半点的差错。

陈子冲见水清漪收下了长孙华锦的药,眸子里闪过一道暗芒。目送着他离开后,这才对水清漪说道:“夜大人他是西北大将军的人,而西北大将军与摄政王不合。你日后与他少些来往为好!”

水清漪淡笑道:“与父王为敌者加害与我在情理之中,至少他们明目张胆方能称上一句君子。可若是打着作为我亲近之人暗中迫害,那便是小人行径。俗话说得好,亲君子远小人,陈公子你说我该如何抉择?”

“你……”陈子冲脸色青白交织,他想要问她是否疯了,明知是敌却还要亲近?可她的后半句话,却让他哑口无言。

母亲迫害她,是事实,无从狡辩。

“西北大将军至少光明磊落,党派与父王不在一条线上。但只要他为人不坏,终有可能成为盟友。而若是心是坏了,无论如何忏悔改过,日后都极有可能为了利益再在背后捅我一刀。”水清漪说罢,便拖着疲乏的身子回了落雪阁。

她言尽于此,陈子冲若是个聪明人,便知她说的是什么。

陈子冲目光明明暗暗,看着水清漪的身影渐渐远去,眸子里闪过势在必得的光芒。

……

翌日,天空放晴。丫环婆子都在院外清扫积雪,水清漪烤着火炉子,做着手上的小衣。

一旁的落霞在裁布,含烟在拆线。

含烟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将从丫环婆子八卦的消息,说出来逗水清漪开心。“郡主,您可记得宁远侯府的安乐菁安小姐?听闻她在府中极得宁远侯的宠爱。背地里没有少打压她的继母与嫡妹,如今算是阴沟里翻船,在她嫡妹手里栽了个大跟头。原先让宁远侯请教司坊请最好的教习娘子教导,信誓旦旦的说要夺今年的魁首。谁知这一回非但没有入围前三,还被剥夺了三年的比赛资格,得罪了皇后娘娘。回府之后,安乐菁被宁远侯传唤,看着勃然大怒的宁远侯,想着召见她之前安悦欣从书房才出去,便误以为她的嫡妹告状。便是一通哭诉她的委屈,宁远侯这才知道这些年在他面前乖巧温顺的嫡长女,其实是朵白莲花儿,怒极了罚她跪在祠堂抄写道德经,三天都不许从吃食。”

落霞捂嘴偷笑,宁远侯也是极有趣之人,这是暗中指责安乐菁不道德呢!

水清漪嘴角噙着一抹淡笑,寻常都是责罚抄写女戒女训,宁远侯倒是标新立异,不过也极为符合安乐菁犯的错。她本就缺失道德!

“郡主,昨日里您得了魁首,今日是要进宫得赏。”落霞忽而想起了这件事,心中担忧,宫中当真是吃人的地方,皇后并不太喜郡主,就怕入宫会吃了亏去。若是平日里可以唤魅王一同前去,可如今的魅王心智偏低,并不能保护好郡主。

水清漪一怔,进宫?

眉心微蹙,进宫怕是又是一场是非,不禁扶额揉着胀痛的脑袋。她身为摄政王的嫡长女,自小流落他国,如今寻回无论如何是要进宫一趟,无法避免。

而巧手节,便加速了她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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