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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灏轩离开之后,霍菡嫣独自坐在合欢苑中,凝视着桌上的菩提月精石和发钗。迟疑片刻后仍是将精石戴在手腕上,这材质虽是冰魄玄晶,却也只是贴上肌肤时有些微凉,渐渐的也就无甚感觉,甚至还隐约散着白色的光晕,只是这光晕随即消失,仿若只是错觉一般。

方才大哥施展内力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可见这手串有着独特之处,若此乃当初楼肃宇赠与心上人之物,又怎会被垣国当做至宝送入乾国皇宫来?

待薛少宸从卫相府中回来之时,已接近子时。卫相那老匹夫命真是够硬的,月前明明已经一脚进了棺材,竟然还能撑到今日,倒是让自己刮目相看。作为卫相心腹大患、眼中钉肉中刺,自然要亲眼看他落气,送他最后一程才不枉这么多年的‘交情’。

迈进合欢苑,映入眼帘的便是纱窗内的淡黄色光晕,本是坚硬如寒冰的心瞬间融化成一道清水,眼眸的戾气也退却下来泛上暖色,推开门看见屋中人时,唇边扬起浅笑,“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等你啊。”霍菡嫣从书卷中抬首,站起身来吩咐守在门外的素言端上参汤,备上沐浴的东西。看他虽肆意却难掩倦乏之态,走上前问道:“卫相去了?”

“相府已经派人进宫禀报皇上,准备发丧了。”薛少宸点头,随着她的姿势伸开手臂将外袍褪下来,“若是在遇到今日这般情形,就早些安寝莫要等我,睡晚了对身子也不好。”

将外袍挂起来,刚想转身却发现腰间多了一双手臂,感受着后面坚实的胸膛,心底暗笑。分明很开心自己等他,为嘴上却不自觉的说着早些安寝的话,真是矛盾的夫君,抬起手附上他的手背摩挲,笑道:“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若来日当真是困了,定会早睡的。对了,过几日贤王生辰,咱们究竟去不去?”

“去,为何不去,难道我还怕了他不成。他既然敢下帖子,我倒是要看看他打的什么主意?”薛少宸带着嘲讽的说道。说到这儿,薛少宸倒是想起方才暗卫禀报的一件趣事。“方才回来,暗卫禀报。云王练剑之时,无意间将屋顶的横梁砍断,导致整个正厅都垮了下来。”

霍菡嫣诧异的转身,“把横梁砍断,房子塌了?”以凌云琮的武功,若要将横梁砍断,多半是坐在横梁上把剑当锯子,慢慢磨断的吧?

“不过,幸好正厅垮下来时,他身娇体弱的侧妃救了他一命,否则明日发丧的就不止一家了。”薛少宸说得声情并茂,既是可惜又是可笑。“看不出,你那小表妹武功倒是不错,不愧是揽月山庄的继承人。”

“你是说,救凌云琮的是意茹?”霍菡嫣抬眉。“暗卫亲眼看见她使用武功?”

“离得远,倒是未曾。不过菡嫣不觉得此事太过巧合,凭凌云琮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怎可能砍断横梁,而又那么巧被柳意茹所救,两人还毫发无伤。”这事说出去,谁又能信,一切不过是走了运气,机缘巧合罢了。“况且柳风骨武艺卓越,号称举世无双。作为揽月山庄的继承人,柳意茹不会武功才是怪事。”

“也许她……”霍菡嫣似乎想找各种理由,也找不到能说服自己的。当年在鲤城,自己将她救出,似乎都潜意识的告诉自己,她不会武功。加上父王也曾说她不会……

如今想来,很多事倒是破觉怪异,去年赏菊宴当日,马匹受惊狂奔,自己受了伤,她却安然无事。她还能在茹素夫人的手中全身而退,若真如夫君所说,那么她当日说自己被茹素夫人威胁,多半也是假的,从头到尾都不过是在演戏。

“她今日此举定然让凌云琮感她救命之恩,今夜多半是宿在她房里了,云王妃本就名存实亡,不得云王宠爱,如今茹素夫人之事已被戳破,过不了几日意茹就是云王府实际上的女主人了。”若一个关键确定了,其他的都可以延伸而来。没曾想柳意茹一个常年处于江湖之人,如今也变成宅斗中的高手。

先是装柔弱、装听话、让云王放下戒心,接着又施予救命之恩。这恩情与柔情,世间又有多少男子受得住。

“郡主,热水已经备妥。”素言在门外躬身行礼。

“知道了,将参汤端上来,你先去歇着吧。”霍菡嫣轻声说道。

素言恭敬躬身答是,目光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正揽着郡主的之人,触碰上他微冷的目光后搅了搅手中的丝巾,迅速退下去。

霍菡嫣让他坐下,将参汤放在他面前,看着他喝下撑着头问道:“夫君,我外出解毒那夜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么素言会这么怕你?”当时素言见到夫君那惊恐莫名的尖叫声,自己可还记得一清二楚,只是素言怎么也不说,自己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问夫君罢了。

“怕?”薛少宸放下碗,唇边噙着一丝莫名笑意,“菡嫣觉得她是在怕我?”

“难道不是吗?”若不是怕,怎会连看都不敢看。

薛少宸不禁仰头,闭目叹息,心中泛起一丝无奈。傻菡嫣,对旁的事倒是精明,可若身边之人身边之事,当真不是一般迟钝,兴许是她从未往其他方面去想吧。“也许是吧。”

“那夫君能不能告诉我,当日究竟发生什么事?”霍菡嫣再次开口。谁知道薛少宸只是戏谑一笑,唇齿轻启。“我得去沐浴了,菡嫣可要陪我?”

谁要陪你!不过……这倒是问出结果的好办法。随即笑吟吟的回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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