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愿我如星君如月(终章完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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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睡到自然醒,然后才磨磨蹭蹭穿衣吃早饭,也不见精心打扮,只换了件她平时最喜欢的碧色衫子就出了门,中午赶在饭口前又风风火火地回了家,唯恐动作慢了就吃不上家里的饭似的。

苏夏至端着饭碗察言观色,只看明白了一点:阿暖这二儿子是够二!连顿饭都不知道请女孩子吃,还想娶我家一一?活该二十多岁了还打光棍……

一一面色如水,看不出任何异样,只像往常一样与娇娇和年年说笑着,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这倒是让苏夏至放了心。

她虽热和姜暖姐弟交好,闵岚笙也算是朝中重臣,可真要是让女儿嫁进帝王家去做儿媳,他夫妻两个倒是意见一致:不愿意!

作为父母,苏夏至和闵岚笙更愿意他们的女儿能够过的轻松些。

一一去了趟太子府,似乎与姜暖家的那位如花美貌儿子并未擦出什么爱的火花来,这原本就在苏夏至意料之中,因此一家人谁都没把这事当事,该吃吃,该喝喝,其乐融融。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苏夏至与闵岚笙洗漱完毕上了床,正是似睡非睡的时候,外面的院门被轻轻地敲响了。

起初苏夏至并未在意,及至听出那敲门声连绵不绝,大有不开门就在外面一直敲下去的意思之后,夫妻两个同时起了身,互相望了一眼:“这么夜了,难道是阿温和他娘子回来了?”

闵岚笙低声说道。

“不可能。”苏夏至探了身子就往床边上爬,下了地,摸着黑拿起衣架上的外衫套上,一边系着带子一边说道:“那两口子,都有做贼的潜质,咱家的门对他们就是摆设,随时回来都是翻墙的!”

闵岚笙也下了地,先点燃了油灯,一回头见娘子已经风风火火地走到了门口,他忙手疾眼快的拦住了她:“足衣未穿,头发也未绾,娘子就这么出去?”

“……”苏夏至张了张嘴,还没等说话,人已经被秀才拉着到了椅子边,他把她按着坐下,食指灵巧地将她身后的秀发拢在一起,盘了个最简单的髻子,连簪子都没用,只把发尾掖进了发髻的根部固定住,倒是省事。

苏夏至弯腰提上绣鞋,又把衬裤往下拽拽:“成了,都挡严实了,我能出去了吗?”

“哼!”闵岚笙轻哼一声,后退一步径自反身去穿衣。

房门打开,苏夏至,朦朦胧胧地看见院门处小武正隔着门板与门外的人说着话,西厢房门边,颜夕穿得整齐,手里提着一盏灯笼往门口探头探脑地观望。

“谁啊?”苏夏至轻声问道。

“不知道。”见夫人也被吵醒,颜夕赶紧回道。

“说是病患,得了急症,来求咱们三小姐救治的!”小武问清了情况,对着站在正屋门口的苏夏至说道。

“找一一的?”女儿学医,并小有所成,这在帝都官宦之家里并不是什么秘密,有点头脸的人都知道万太后收了个弟子,并将自己的一身医术倾囊相受,这个弟子便是闵大人家正儿八经的嫡小姐!

因此此时有人能找上门来求医也是寻常的事情。

“娘子还是去问问一一接不接诊吧,既然人家找到了咱家里,治不治的总要赶紧给他们个话,不要给病人耽误了。”闵岚笙缓步而出,负手立在苏夏至身边,淡淡地说道。

“好,我到后院问问闺女去。”

“爹,娘,我这就去看看。”穿戴齐整的一一从后院快步走了出来,显见是还未曾歇息。

小武见一一走到跟前,忙转身将院门打开,谁知两扇门板才开了一条缝儿,门外的人就涌了进来,一下把门口的小武挤到了一边,小武急了眼,一撸袖子,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已经笑容可掬地对着他拱手致了歉:“哎呀,真是对不住!家主身子不适,我们也是着急,老弟您多多包涵吧!”

“……”抬手不打笑脸人,小武原本脾气就好,人家岁数大过自己,再对着自己抱拳作揖的,他反倒没了话。

一一一见那管家,两条秀气的眉毛便挑了起来,她往后走了几步,来到紫藤花架下四平八稳的坐了下去,眼睛直视着自家的门口。

“嗯?”苏夏至心里一动,也走到紫藤花下坐了,擎等着看戏。

几个下人打扮的男子鱼贯而入,手里俱都捧着东西,也不多话,走到一一身边弯腰施礼,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走,不一刻,苏夏至就看见自己面前摆了一地的托盘,上面的东西模模糊糊,在夜色里有些看不清。

“颜夕。”听见夫人的叫声,颜夕提着灯笼走了过来,接着灯笼的光亮苏夏至凝神一看,蹙眉道:“这都是什么啊?弄些烂菜叶子送咱家来干嘛?”

“回闵夫人话。”笑容可掬的中年管事,又笑着走到苏夏至身边躬身行礼道:“这些确实不是蔬菜,而是万岁爷多年辛苦栽培的花草。”

“花草?”苏夏至听了他的话不禁又往地上的东西看去,片刻之后她嘻嘻哈哈地笑道:“万岁爷的辛苦果然没有白费,这些花草养的不错,都死啦!”

“……”闵岚笙面无表情也往地上看了看,倒是也明白了几分。

“不是有病患吗?怎么不见将病患请进来?”他平和地开了口。

“一一姑娘不开口,我家主人可不敢进来呢。”那管家明明是在与身为二品大员的闵岚笙说话,眼睛却一直落在不言不语的闵壹壹身上,似乎真怕了她一般。

“不敢进来?那就是没病!深更半夜的,我家人还要歇息,没事你们就请回吧!”一一板着脸起身,掉头就往后院走。

“一一,我真的病啦!”瞪开扶着自己的侍童,岑墨艰难地一步步地走进了院子,先对着闵岚笙点点头:“闵大人。”

“太子殿下。”闵岚笙神色不变地对棍子一样走过来的岑墨拱拱手:“您这是?”

“那些花草都是一一剪的,我见她走的匆忙,特意给送到了府上……”岑墨脸色苍白,似乎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殿下就是太客气了,送点东西还亲自来一趟,真是……”苏夏至笑吟吟滴起了身,走到岑墨的身边,上一眼下一眼前前后后地细细地看着,并对着站在院子里的人挥挥手:“太子有病,见不得人,你们都回屋吧!”

回手打发走了颜夕小武,她对着身材高挑的岑墨点点头:“长得挺漂亮!”

岑墨一直白着的脸马上一片晕红,他两眼烁烁地望着闵壹壹说道:“我也这么觉得……”

“脸皮真厚!”苏夏至摇摇头走到闵岚笙身边,对着一一说道:“他不是有病吗,赶紧给他治,治好了赶紧让他走人。大晚上的步摇耽误了殿下休息。”

“是。”一一规规矩矩地应道。

“别!”岑墨急赤白脸地往前走了一步,因为两条腿还软的像面条,他这只一动作身子就晃悠了一下:“闵大人,您看看,本宫身上是被一一扎的,直到晚间才能动弹,您说,我不找她找谁去?”

“殿下这话下官有些不明白,好好的,小女怎么会就伤了殿下呢?”

自己女儿的性子自己清楚,闵岚笙当然明白一一是决不会随意出手伤人的。

“谁知道呢……”岑墨对着闵壹壹愁眉苦脸地说道:“一一,我到底做了什么,惹得你生这么大的气?当着闵大人和闵夫人,你能不能对我说清楚呢?”

说清楚?

怎么说?

当着爹娘的面说他对自己又搂又抱的?

这么不嫌寒碜的话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见闵壹壹只是沉默不语,岑墨心里暗笑:说不出来吧?你一个女子自然不好当着父母的面说我们曾近亲热过……

可闵大人和你母亲都是聪明人,你越是不说他们才会往这上面想啊……

傻一一……呵呵……

“嗷——我明白了,原来是讹上我闺女了!”胡搅蛮缠的事情,秀才怎么能与他这样身份的人计较?一一又是个女孩子,脸皮自然也没有太子厚,苏夏至自觉地接了口:“我倒要问问你娘,讹人的事儿她到底管不管。”

“你不是有那个跑的快的侍卫吗?”

“有的。”跑的快的侍卫?她说的应该是影卫吧?岑墨不敢得罪未来的岳母大人,尽管身子麻痹的不怎么听使唤,他还是赶紧点头。

“派个人,帮我给皇后娘娘传个信,就说太子殿下病了,非要我家一一给诊治,看她这个当娘怎么办……”

“去吧。”岑墨点点头,暗处一道风声掠过,一名暗影疾驰离去。

“殿下,请书房里坐吧。”娘子是女子,可以与小辈胡搅蛮缠,闵岚笙却不能。

他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才记起书房里还没有点灯。

岑墨往黑漆漆的书房里望了望,心里有些发毛。他摆摆手,随即朝着紫藤花下的石凳走去:“本宫就在这里坐坐吧。”

垂着两条手臂,他走一步摇一下,面上的表情极为痛苦,似乎是费劲了全身的力气才走到了桌边,然后直挺挺地做了下去!

苏夏至看得直撇嘴,只觉得那孩子的屁股估计是给摔成了几半。

一一托着下巴看着他的动作,若有所思地说道:“你一定是请人解过了,用的药方能给我看看吗?否则最快也要十二个时辰后你才能行走的。”

“我从小就会吃一些避毒的丹药,时日久了,寻常的毒药对我是没有作用的,便是中了一一的独门药物,我也会比常人恢复的快些,更何况……”

他水汪汪的眼睛脉脉含情的瞟了她一眼,轻声说道:“跟何况,一一并没有想要了我的性命,用的毒自然就更少。”

对于他的自动多情,闵壹壹不为所动,她沉着脸再次问道:“谁给你结的毒?”

“是……”见瞎话败露,岑墨眼睛望向苏夏至:“是我舅舅,他说,这是我们小孩子之间的事,不许我说出来,怕……得罪你母亲……”

“我就说么……”闵壹壹点点头,对着岑墨说道:“把手放在桌子上。”

“啊?一一你要给我解毒吗?那真是太好了,今儿我只抱了你一下,你就这么狠……”

艹!还真是占老子闺女的便宜啊!

在一旁看热闹的苏夏至听得火起,冷冰冰地问道:“丫头,你用什么扎的?给娘也用用……”

“好!”觉察到母亲的话让岑墨身子一颤,一一抿唇一笑,低着头细心地诊起脉来……

“原来是这样……”片刻之后,她收了手,对着母亲说道:“姜温舅舅这药用的妙,那天我见了他,还要请教一二。”

“……”原来她给自己诊脉只是为了要确定自己的脉象?岑墨心里一阵委屈,心道:我再忍忍!毕竟还没有娶进门……这么狠心的娘子以后可是要好好的调教!怎么就不知道心疼我呢……

“禀殿下。”夜色里,一丝尖细的声音传来,明显是捏了嗓子在说话。

“你对闵夫人说吧。”岑墨挥挥手道。

“是。”那声音应了,接着说道:“皇后娘娘说她已经睡着了,这些小事就让闵夫人您看着办,还说,殿下既然认准了名医,就一定要好好医治,病不好就先住在她家里……”

说着话,一大包东西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落到苏夏至的面前:“这是娘娘吩咐给您带的铺盖。”

我勒个擦的!果然是什么娘养什么样的儿子!这娘俩居然是真赖在一块去了……

苏夏至盯着脚边的那个大包袱看了看,她忽然说道:“秀才,咱们也别梦游了,既然皇后娘娘睡着了都能这么明白,那我们也还是接着睡觉去吧……”

拉着秀才快速地进了屋,她还不忘嘱咐女儿:“扎!对付这样赖皮赖脸黑心的东西就要多扎几下……要不他不长记性!”

女儿虽然学的是救病治人的医术,但施毒的本事也妙绝天下,苏夏至与闵岚笙并不担心她真的被人占了便宜去。

既然姜暖带了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说:年轻人的事情就让年轻人去解决吧……苏夏至自然得给她这个面子。

不过,她也认同姜暖的话:年轻人的事情确实就要年轻人自己解决!作为长辈的他们搀和……

父母的房门关上,院子里只剩了一对儿需要解决问题的年轻人。

一一一脚踢开绊在脚边的盛着几棵花草的托盘,她起身进了书房。

艰难地挪动了身子,岑墨费力的站了起来,望着书房门口不高的几节台阶重重地叹了口气,还是咬牙走了过去:“一一,我胳膊没有知觉了,动不了。”

她就在眼前,这是他暗自窥视了几乎十年的女子。

是的,他一直在暗处,用她察觉不到的方式观察着她的一切……

这不仅仅是因为母后与她的母亲是不为外人所知的至交好友,所以他们的联姻也许对两家都是件好事情,更主要的是:他喜欢她!

从意识到这点开始,从来都不知道烦恼的岑墨便有了烦恼。

他刻意的制造各种机会与她在根本不可能相遇的地方偶遇,想以此来提醒她:你看,我已经注意到你了,而你是不是也要有所表示呢?

几次偶遇下来,岑墨发现,这样的接触对于闵壹壹来说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她依旧待他彬彬有礼客客气气,那温婉客套表情怎么看怎么让他生气!

太见外了!难道她就不会扑在自己怀里撒撒娇吗?

那时候他想,也许是她年岁太小了,还不解风情吧……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错误的!

她不是不解风情,只是不愿意对他解了风情而已。

痛定思痛,岑墨想起了父皇的话: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一定要不择手段地娶回来,而后倾尽所有去宠爱她,让她永生永世都沉溺在你的感情里,再不会离开……

一一,我会是天下那个最宠爱你的人!

岑墨在心里这样说道。

“这是轻的。”一一点燃了放在窗前的蜡烛,走到门前关了房门:“小惩大诫,殿下虽然功夫不错,但我的毒针也说的过去,我只希望今天的事情不要在发生。”

“一一,你关了房门。”他因为血行受阻筋脉不通,脸色非常难看,但此时却带着一抹诡异的绯红:“这里就是你我了……”

强撑着的身子不管不顾的朝着她倒了下去,岑墨轻轻的阖上了眼睛:“今天只是个开始,我早就想摸摸你抱抱你了……”

猝不及防地,他颀长的身子朝着自己倒了下来,闵壹壹只能伸手去接,于是身子软软的他便如意的倒在了她的怀里。

“一一身上的药香真好闻。”他吸了口气,鼻尖满是她脖颈上的味道,这带着清淡苦味的药香一定是她多年来鼓捣各种草药才染上的味道,好闻极了,直让他沉迷。

“我才说了话都白说了是吧?”身为大夫,闵壹壹接触的人很多,便是与青年男子如此单独相处着,她也能做到心静如水。

见他不停地伸着鼻子在自己身上闻来闻去,她忽然想到了小时候家里的养的那条大黑狗,心神一阵恍惚,她伸臂抱住了他:“猫小白……不要闹了……”

“嗯?猫小白?”他睁开眼,望着她,清楚地看见她的眼睛湿润了。

偷偷的观察了她那么多年,他当然知道她口中的猫小白是什么。只是缠在他腰上的手臂竟拥得那么紧,似乎唯恐自己挣脱一般。

岑墨心里酸酸的难受,他在嫉妒一条狗了……

“一一,给我把手臂医好吧,我知道到了明早我的手臂就会无药自愈,可我现在就想抱着你。”

“我这性子实在不适合做你的太子妃。”既然回避不了,闵壹壹决定正式的与他谈一谈。

“我随意惯了,最受不得约束,你看,我说的够坦诚吧?你是太子,你肩上的责任我只要想想都会觉得透不过气来,那不仅仅是荣耀更是责任,而我,仅有的志向不过就是做个好大夫罢了……”

“适不适合做我的太子妃,这个要我说了才算。”岑墨的眼睛大而清澈,让人只要看了便会沉沦在他看似无辜的眼神里……

闵壹壹知道,那不过是他的表象而已。

身为一国储君,作为将来的帝王,单纯善良并不是他必须具备的生存品质。

于是她别开了眼,不让自己多看他。

“你想做好大夫,那就先医好我把,让我这个为你害了相思的病患能有力气去抱着你可好?”

闵壹壹吃惊的扭头,对上的眼神依旧是清澈的,清澈得毫不掩饰他对她的爱意……

这样的话算是情话了吧?从来没有男子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呢……

而她好像并不排斥……

丑时的时候,他的手臂果然无药自愈。

看来,他的身体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两个人枯坐在书房里,一坐就是大半夜,岑墨在发觉自己的指尖有了知觉以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站了起来,走到闵壹壹的身边抱住了她:“你若还想对我施毒尽管施,我是一定要抱着我的女人的。”

天亮之前,岑墨悄无声息地离去,行动如常。

下午的时候,太子府那个一张嘴先带笑的管家再次登了门,送来一只挺大的盒子,说是太子爷付给闵小姐的诊金。

苏夏至狐疑的盯着那只大箱子看了半天,还是到后院叫了正在睡觉的一一起来:“说是给你的诊金,娘不能打开。”

“诊金?这么大的箱子?”一一睡得稀里糊涂,打着哈欠掀开了那上面扣得并不严实的盖子,一只皮毛油黑的小狗马上扒着盒子站了起来,口中吱吱叫着,眼巴巴地望着外面的两个女人。

“猫小白!”母女两个异口同声地叫出了声……

……

数月之后的一天深夜,太子殿下再次登了闵家的门。管家笑眯眯地只说是找闵大夫看病。

苏夏至冷眼看着他手脚麻利地自己走到了院子里还不时地东张西望着,倒是不像有上次的症状,于是她冷笑出声:“还真是赖上我家一一了,请问殿下,您这次是那只胳膊动不了了?”

岑墨一扬眉,优哉游哉地走到她的面前,伸手一指自己黑漆漆的唇瓣并张嘴吐出了同样乌黑的舌头。

我艹!好像明白了什么的苏夏至脑袋嗡地一下大了……

如此又过了数月,月黑风高之夜,太子殿下居然被几个人抬进了闵家,依旧只是找闵大夫看病。

苏夏至弯腰将横在书房卧榻之上的他好好地看过一遍之后小声问道:“傻小子,你又对我家一一做什么了?”

“嘿嘿……嘿嘿……”岑墨浑身上下除了眼珠子已经没有一处可以活动,他只得对着苏夏至意义不明地笑了几声……

如此闹了几遭之后,苏夏至把出来巡视铺子的姜暖堵在了路上:“你家那个蠢小子还准备折腾多久?老子都快烦死了!现在一到晚上就怕有人敲门!”

姜暖先是捂着嘴笑了片刻才叹着气说道:“你都说了,我养的儿子蠢呐,那日都将一一骗进了屋子,最后还不是被一一给扎的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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