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胭脂合泪,埋尸不见寸骨（2 / 2）

已经快凌晨两了。

《琵琶行》有这么一句，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珠落玉盘。

琵琶声戛然而止，那姑娘抬起头，望着旁边一杯一杯麻木冷漠喝酒的年轻男人，微笑着，柔声问：“我在这弹了四年，你从没来过一次。”

年轻男人仰头灌了一杯酒。

那姑娘问：“好听吗？”

年轻男人又仰头灌了一杯酒，恍若是个聋子。

姑娘眼神中有苦涩闪过，低下了头，额角的一缕发梢调皮的垂下，如同杨柳扶苏，一低头的温柔便能颠倒迷惑众生，可偏偏却惹不来这人的一个眼神。

她：“你又有好多天没跟我过话了。十九天了，差一个半时就二十天。那天夜里之后，你就再也没理过我。”

那男人这一次直接抓起酒瓶，仰头咕噜咕噜灌下去，醉醺醺道：“冷月伴弦，杀人不用刀剑……”

姑娘苦笑着叹息，道：“别人送我一副对联。上联是冷月伴弦，杀人不用刀剑。下联是胭脂合泪，埋尸不见寸骨。呵呵……我心狠手辣死在我手里的人，尸体都没有一寸长的骨头。也，原来在你心中的我，和别人心中的我一样。蛇当局者迷，沉沦在爱中的女人盲目。可是我很怕，知道我怕什么吗？因为我知道自己比不上啖血聪明，可是看人识心的本领不弱给任何一个。我能看穿那个东厂太监，能看穿宋归西，能看穿朱家那两个话的。可是唯独看不穿你……”

她素手轻轻伸过来，可是即将触碰到封也的脸颊时，又哆嗦着颤抖着心翼翼的收了回去。

胭脂叹了口气，：“也，你的心外面尘封着玄冰，为我打开好吗？哪怕一瞬间！让我知道，你的心，是热的。”

“我不喜欢那副对联。”

封也忽然间了这么一句话，还是那么一脸呆板，没有半丝半缕的情绪。甚至这句话的时候都没看胭脂一眼。

胭脂却一下子愣住，痴痴的望着他。

封也又灌了一口酒：“我把下联改了。”

胭脂深情的望着他，问：“改成什么？”

改成了什么？封也曾经在江浙酒店里，胭脂离开的时候，已经自言自语念出来过。

冷月伴弦，杀人不用刀剑。素手琵琶，美人只有胭脂。

可是这句素手琵琶美人只有胭脂他今天不出口了，这一耽搁就等到很久很久，久远到封也感觉不到心跳的时候，才有机会在这姑娘面前，望着哭的稀里糊涂的她出这句话。

外面慌慌张张跑过来一个女人。妩媚妖娆的蛇姬，封也的心腹手下。第一号左膀右臂。

蛇姬脸色惨白，嘴角挂着血丝，她刻意压制着慌乱，可是依旧能听得出来，她刚进门就喊道：“爷，胭脂，你们快逃！东厂太监带着大批高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