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人质(1 / 2)
外人眼中风光无限的豪门望族又如何,看上去高贵,但是背地里的可笑之处,又为多少人所知晓。+◆頂+◆点+◆小+◆说,x.
而当一个家族走到了去用牺牲一个女人的一生的方式,来换取家族未来荣耀的时候,或许称其可笑已然不足以形容,简直可憎。
任何一个女人,自然都拥有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的权利。
可悲的是,这个女人却偏偏正好生在了这样一个家族之中,一个在所有人的眼中她只是个牺牲品的家族。
她自然不甘屈服于命运的安排,更确切是不甘屈服于家族内那些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用心安理得的的心态想要牺牲她一个,从而换取他们自己荣华的那些人的安排。
所以,当她遇见了对的人,她勇敢的迈出了自己的脚步,企图挣脱那些戴着虚伪面具的亲人施加在她身上的枷锁,找寻本应属于她的自由。
这些于她而言,本是与生俱来的天经地义。然而,却也因此毁掉了那些人眼中看来原本就是自己理所应得的东西。
所以,很可笑,她就这么招致了这个家族内的所有人的憎恨……
二十年前的左家,和现在的商业家族截然不同。左家老爷子身居高位,并且前途光明,虽然下面的几个小辈因为年纪关系,在这条路上走的还未长远,但是有左家老爷子这棵参天大树的庇护,却也风生水起,前路坦荡。
那时候,谁都可以想象得出,十年或者二十年后,这样一个家族,可以发展成如何的庞然大物。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正当左家老爷子有很大希望再进一步,从此一举奠定左家顶尖豪门望族地位的时候,却突然重病,更进一步不仅没有可能,甚至不得不提前退休。
一座眼看着就要拔地而起的摩天大厦,最为重要的地基却突然塌陷,这样的灾难是毁灭性的。然而,对于当时的左家而言却并不是穷途末路。他们还是有能解决的办法的,比如……嫁女儿。
这是一场婚姻,更或者是一场交易,卖掉一个女儿,换来全家人吃饱穿暖,何乐而不为。
左家有两女,和无论是资质还是样貌只能算得上比平庸稍好一些的大女儿相比,左家的小女儿无疑是秀外慧中出类拔萃的,温婉如水的性子,闭月羞花的容貌,不知道受到多少京城豪门望族的青年俊彦迷恋追捧。
当时联姻的那个豪门子弟,便是左家二小姐最为狂热的追求者之一,这在京城的那个圈子不是什么秘密,甚至被很多人所期待看好。加之那位年轻公子哥虽然家世惊人,性格却是温良恭俭,口碑极好。如此一来,这场联姻在所有人眼里反倒是褪去了几分过重的功利色彩,变成一段天作之合。
如果一切按照正常发展,左家二小姐嫁入豪门之后,左家长子在妹婿家族庞大的资源的支持下,调任执掌当时最为赤手可热的江浙省,如此一来,左家即使即使失去了老爷子这根顶梁柱,也依旧能屹立不倒,甚至左家这位长子若是能够有足够的魄力和手腕,带着家族走向更加荣光也不无可能。
然而,正当重新看到希望的左家所有人憧憬着美好未来的时候,却是谁也没有去在乎这位即将被当做家族利益牺牲品的二小姐是怎么样的想法,内心又是怎么样的决定。
而当这位二小姐和一个也就只会看病抓药的赤脚医生相恋甚至私奔,直接导致联姻破产,原本眼前的一切美好憧憬烟消云散的时候,左家之人自然而然的便将所有的怨恨发泄到了这对在他们看来不知耻的男女身上。
左家老爷子虽然痊愈,却已然不再可能回到当年的位置,家族失去了原本指望的支持,从政这条路自然而然便的前景迷茫,最后却也只能其政从商。
虽然有政途上积累下来的足够人脉资源的支持,左家这些年商路顺畅,但这里终究是华夏,对有些人而言,钱的吸引力,无论如何终究比不过权力。
这原本也只是属于李济春这对苦命鸳鸯和左家之间的恩怨,作为家族的女儿,左丹凤终究是半个左家人,怨恨此刻眼前这个男人情有可原,仿佛和一直在苏杭发展,和京城左家关系并不密切的廖家无关。
然而,当年李济春夫妻隐居东海,终究是廖家找到的,他的那条腿同样是廖家人亲手敲断,这其中虽然有廖庚庸想要拍一下亲家公马屁的成分,却也全不尽然。
当年,左家长子眼看就要执掌江浙,这对廖家而言,自然是最大的庇护。然而,最后功亏一篑,执掌江浙的反倒成了当时左家的一位对手。
凭着廖家也左家之间的联系,这位当时刚执掌江浙省的大佬对廖家会是什么样的一番态度,不言自明。
不然当年,那种对灰色产业并没有如今这般限制的社会大环境,又怎么可能突然兴起一阵那么强的风暴,直接导致当时在整个江浙都权柄滔天的廖爷直接隐退。甚至若不是左家那边提醒及时,廖庚庸提前做好准备,说不定如今还在监狱里吃着牢饭回忆着当年的英雄气概呢。
李济春笑的和颜悦色,眼底为人不易察觉到的深处,却是一抹病态的狰狞之色,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略微嘲讽的看着面前这个自己理应叫一声大姨子的女人:“你该不是天真到你儿子这毛病,我一晚上就能治好吧。”
“我不管,延庭一天不康复,你休想踏出这道门半步!”左丹凤冷笑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只觉得可怜又可恨,睥睨的眼神,仿佛看他连一条狗都不如。心里冷笑,我的好妹妹呀,当年你处处压了我一头,到头来却找了这样一个窝囊废一样的男人,真不知道你泉下有知,现在要是看见他在我面前就像条狗一样,会不会觉得自己当年瞎了眼了呢。
李济春仿佛没有听到女人的话,看了廖延庭一眼:“会很疼,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廖延庭脸上勉强的基础几缕和善恭敬之色,并没有像自己母亲那样蛮横而刻薄,不是他对这个男人心里有什么好感。但自己这条手终究需要靠他医治,饶是已经捏住了足够的把柄,丝毫不担心他会耍花招……但是,一个被耳光抽到脸上依旧能想笑的那么灿烂的家伙,廖延庭终究不敢再怎么逼迫他,万一他疯了呢,他自己没好下场就算了,自己可不想做他的垫背。
“会很久。”李济春继续道,声音低沉。
“只要能治好,多久也没关系。”廖延庭赶紧道。虽然内心急切,但是却也知道,这条手变成这样,能治好便已经是万幸,终究被残废一辈子要强。
“五两以上的长白山老参,大雪山四十年以上原麝的麝香三两……”李济春抬头看了看廖庚庸,淡淡笑道:“这些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不过凭着廖家的手段,想要弄到应该不难吧。”
廖庚庸点了点头:“自然没问题,给我三天时间,你要的分量,只多不少。”虽然心里怀疑对方提出这样的要求有拖延时间的嫌疑,但是但凡疑难症状,需要珍贵药材做引子,也都是情理之中。
至于对方拖延时间的可能,不排除,但是人既然已经在廖家,还不信他能长翅膀飞走不成。
“既然如此便好,先安心等待几天吧,我要的东西来了,再着手医治也不迟。”李济春站起身,打了个哈欠,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休息了。”
“来人!”廖庚庸一声喊,门外进来两个黑衣魁梧壮汉,吩咐道:“给这位李先生西厢安排一个房间,这可是我廖家的重要客人,安全第一,所以多找几个人,24小时跟着李先生,千万马虎不得。”
廖家大院,何来不安全一说,廖庚庸此举意图不言自明。
李济春对此倒也不以为意,提着药箱,跟着前面带路的保镖便往外走,走到门口,却让廖庚庸再次喊住了。
“你有几成把握,需要多久?”
李济春头也不回,答道:“把握十成,时间半年,廖老爷子可否满意。”
“那这半年,就请你在这里住下了,如果觉得孤独寂寞,明天我就让人去东海一趟,找个人给你作陪,也不孤独冷清。”廖庚庸阴测测一笑。
“李某人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廖老爷子的好意,我心领不受。”李济春眉头微微一皱,声音依旧平淡,随后迈开脚步,颠簸的朝着门外走去。
正堂内,李济春离开,廖家三代陷入短暂的沉默,廖思贤试探的开口道:“这人的话能信吗?”
“那可由不得他。”廖庚庸收回定格在门口李济春离开的方向的目光,冷冷一笑:“看来这个人的骨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硬……未免夜长梦多,延庭,让你贺伯伯再去东海一趟,把那个小女娃娃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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