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垂鞭:朱粉不深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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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娴听出那女子的声音竟正是先前兰修的妾室玉娘,当初她还要叫一声“二娘”的,却不知为何,如今竟成了王驸马的姘头。

门外的女人一声吼,君无忌笑道:“来了!”秉娴来不及管他,凝神去听。

先前那厉声高叫的声自然是爱芝公主。

爱芝喊罢了,屋内一阵惊慌,驸马惊道:“怎么这母夜叉来了!”玉娘道:“大人,怎么办,公主她会杀了我的!”驸马说道:“有我在……不用怕!”

在这紧张关头尚能如此的,倒也算是个人物,只是声音里未免带着一丝底气不足的颤意。

说话间,又是一声喝:“贱人!不敢出来见我么!”而后是“彭”地一声,似是屋门被踹开的声响。

然后便是玉娘的惊声尖叫,夹杂着驸马的声音:“公主!”声音更是颤了三分。

一阵沉默,而后是爱芝公主道:“果然……果然……”不信,愤怒,而后是高声地叫:“你居然是跟这个不要脸的□在一起!贱人,你要我日后怎么见人!”

“公主饶命!”玉娘叫道,带着痛意。秉娴恨不得能亲自看上一眼,君无忌抬手,在窗棂纸上一戳,戳出个洞来,秉娴见状,也如法炮制。

果然能看到里头情形,却见是爱芝公主拽住了玉娘的头发,将人扯在地上,尚不放手。

王驸马披着一件外裳过来阻止,却又不敢十分拦阻,爱芝公主见他有维护之意,更是大怒,举手在玉娘脸上左右开弓打了几个耳光:“贱货!留你一条命已经是开了天恩,你居然竟爬到他的床上,你是来找死的么!”

王驸马心疼姘头,道:“你何必这样!有话慢说就是了!”

爱芝公主道:“我何必?你还有脸让我慢慢说?满城的女子你去勾搭谁不成,你勾搭这个女人?好……好!”将玉娘往旁边一扔,高声叫道:“来人,给我把这个贱人拉出去打死!”

玉娘捂着脸,青丝散乱,脸带红痕,撕心裂肺地哭道:“公主饶命,大人救我!”

爱芝公主道:“谁也救不了你!”

王驸马挺身要过去拦着,爱芝公主咬牙挡住:“你敢?你动手试试看!”

王驸马素来怕她凶悍,此刻更是束手束脚,竟不敢上前救护玉娘。

爱芝见他如此,冷笑一声,道:“无用的懦夫,你既然能做出此事来,就该知道后果如何!”

玉娘哭道:“我……我错了,公主饶命……”气息奄奄地。

王驸马见她如此狼狈,又被爱芝这一句,激得有几分火起:“公主!”

此刻外头有个声音冷冷清清地说道:“驸马,你还是不要妄动。”

王驸马听了这个声音,顿时变了脸色,爱芝公主一声冷笑:“你敢动一动试试,——把这贱人带走!”

那清冷的声音才又道:“还不进去,把人带出来。”

并未见人,只是个淡淡地声响,在外头的秉娴听了这个声音,心头却是一抽,竟忘了看室内情形,身子猛地一抖,转头看向君无忌。

君无忌察觉她不妥,也转头来看她,见状小声道:“何事?”

秉娴低声道:“怎么……怎么我好像听到……”

君无忌笑道:“你是说九君?”

秉娴心头一沉,欲言又止,君无忌凑过来,低声道:“先看戏,呆会儿同你说。”

原来那声音熟悉,竟是檀九重。

檀九重说罢,外头有两人进来,看身形矫健,将玉娘拉着出去,玉娘被拉到门口,叫道:“九爷,九爷……救我啊!看在嫣儿的份上!”

只听得那声音淡淡地说道:“这事你不该求我。拉走。”毫无任何感情。

君无忌低低道:“九君可是个冷心冷面的人呢……”不知是感叹还是赞美。

秉娴屏住呼吸看着,心头却丝毫快意都无,只是冰冷一片。忽地觉得手被温暖握住,秉娴转头,却见君无忌对她一笑,复又看向屋内。

秉娴并未挣扎,任由君无忌握着自己的手,此刻玉娘被拉了出去,爱芝道:“檀将军,你带人先出门外。”檀九重的声音道:“遵命。”自始至终,竟未露面。

一直到众人都离去,君无忌冲秉娴一眨眼,要拉她离开,秉娴摇摇头,君无忌挑了挑眉,也便停了,此刻听里头爱芝公主道:“瞧你这幅模样,你是在心疼那贱人么!”

驸马道:“你想如何对她?”

爱芝公主道:“怎么,你果然是心疼了,这种贱货,自是杀了!”

驸马道:“你……我不答应!”

爱芝公主道:“哟,你对这贱货动了真心了?我倒真看不出,你怎么竟看上她?看到她真的够淫-浪么?”声音尖酸刻薄。

驸马忽地沉沉说道:“你是恨她曾跟过兰修么?”

“你说什么!”尖声高叫,伴随着一声瓷器落地的脆响,“王德保,你有胆再说一次!”

驸马道:“你纵然不说,难道我知道?兰修虽然死了,可是在你心里他依旧是活着,这么多年,你有一刻忘过他么?什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你是做给谁看的?不就是想做给他看?你当我不知道?!”

爱芝公主歇斯底里,叫道:“你给我住口!我没有!”

驸马道:“你有没有,你自己心里头知道,愿得一心人……你记恨兰修为了他的糟糠原配不肯要你,便强让我对你一心,想做给兰修看,想比他更强上三分,但是你自己呢?你满城的给我戴绿帽子,你当我是什么东西!我好歹也是世家贵子!”

爱芝公主哈哈大笑,宛如疯癫,道:“什么世家贵子,你哪点比得上兰修?连勾搭的女人都是他不要的烂妾,你还有脸给我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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