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官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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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官斗

张士逊浮沉宦海几十年,这次为相,更是已经第三次了,更是宋朝历史上绝无仅有的。那里不知道李若谷此刻的想法呢?

淡淡然一笑,老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自信。“长!沙!王!”

张士逊说话的时候,声音并不大,甚至要比平常说话的时候,声音还要低上几分。

但就是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话,在李若谷耳中,却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

过了好半响,李若谷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张士逊,强自一笑,道:“这未免有些牛刀小用了吧?区区安化蛮,何须以亲王之尊征伐呢!”

“势大也!十州蛮人,不可不派上将征讨!”张士逊目光有些发冷,定定的看着李若谷。

李若谷沉默不语,微微垂下头,躲开张士逊的视线。

张士逊再言:“延州,军事重镇也!此等知州都给其守孝中参倒。一旦回朝后,那是饿虎出铁牢,要吃人的!少渊慎之!”

李若谷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对张士逊作揖而退。

看着李若谷徐徐退出去的身影,张士逊那张老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张士逊以商议平定安化蛮的名义会见其他几位宰相,有赞同的,也有沉默表示中路的,不过叫张士逊感到愤怒的是,有人居然立场坚定的反对!

这个人便是参知政事程琳,程琳算是吕夷简在朝的时候仅余的宰相了,当初赵禳回京叙职的时候九位宰相。现在已经老的老、贬谪的贬谪。王曾、李咨、蔡齐等都已经病卒。王随、陈尧佐、韩亿等都被贬谪。

就连宋绶这位少壮派,在官场上有着“青年相公”美誉的他,也以礼部尚书之职,贬谪到河南府。

仅存的,也就是当年的三司使程琳,现在官至参知政事。

说起来程琳和张士逊关系也好不到那里去,当年明道二年宋仁宗亲政,张士逊可是把程琳清洗了到京东东路平乱的。要不是赵禳帮衬,程琳说不得落魄到什么程度。同时程琳又和吕夷简关系亲密,当初能够从京东东路回来后担任三司使,可是全靠吕夷简举荐。

无论是吕夷简还是赵禳,都和张士逊关系不好,而且程琳本身又被张士逊加害过,怎么可能会和张士逊一路呢?

现在好不容易半年后,赵禳回朝,自己好歹也有个联手对抗的人,怎么愿意从了张士逊呢?

不过程琳这个人在做官方面。有的时候的确犯二了。就好比在天圣年间,居然在早朝的时候给刘娥送《武后临朝图》。怂恿刘娥当第二个武则天。结果刘娥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并没有趁机答应,反而狠狠呵斥了程琳一把,再说一番母子之情。

刘娥是里子面子都捞足了,但程琳却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这次程琳也是如此,在和张士逊会谈后,程琳气呼呼的入宫求见。

宰相来求见哦!

宋仁宗自然不可能不见了,当下就让人召程琳进来。

程琳一进来,就喊了。“官家!这日子没法过了!朝中有大奸!”

宋仁宗并没有如同诸位看官想的那样,大惊失色。没有办法,宋朝的官员就是喜欢扯大旗,就连赵禳都夸张的说灭宋者某某了。

作为已经当了二十多年皇帝的宋仁宗很镇定。“程爱卿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气愤、激动的?”

“郢国公也!”程琳倒没有发怵,毫不犹豫的把矛头直指张士逊。

在这里把镜头拉会张士逊那里去,张士逊作为郢国公,更是当过宋仁宗的老师,怎么可能没有眼线呢?

这头程琳去求见,已经有相熟的禁军士兵来打小报告了。国公大大啊!糟糕拉,那个程天球啊!到皇宫那里去啊!气冲冲的样子,十有**是状告你老人家了!

张士逊一想,这还行的吗?

连忙就让侍妾准备朝服,自己要入宫面圣。

南宫汤刚好来找张士逊,见屋子里面的人忙成一团,自然而然的问起缘由了。“东翁啊?你不是刚刚才下了衙吗?怎么好像是在准备朝服的?年纪大了,就别那么能折腾了!”

张士逊听着南宫汤那放荡不羁的调侃,心中暗暗翻了翻白眼,这小子就是叫人不省心!张士逊没好气的说道:“还不是程天球这混球!这字真的改得没有错,就是一个混球!老夫找他商议安化蛮作乱的事情,这混球没有答应就算了,还说什么老夫自私自利,打压忠臣孝子!刚好有禁军士兵头告知其入宫面圣,这面圣所为何事!不用问也肯定是到官家面前诬蔑老夫的了!老夫说什么也不能够让他泼脏水在老夫身上,得到官家面前自辩!”

南宫汤一扫下摆,大马金刀的坐到张士逊对面,大大咧咧的说道:“我说东翁啊!你是不是忘记了前车之鉴啊?”

张士逊也不是蠢人,虽然南宫汤这话没头没尾的,但他却从里面听出味道来。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什么事情让张士逊如此惊恐呢?

还记得吕夷简和王曾为什么会被贬谪下去的吗?不就是两个宰相相互攻讦,宋仁宗索性来了个各打五十大板。如果张士逊和程琳闹起来,会不会如同吕夷简和王曾那样给宋仁宗各打五十大板呢?

张士逊觉得挺有可能的,毕竟如果宋仁宗能够容忍吕夷简和王曾,怎么可能给他们各打五十大板呢?毕竟这两为宰相在处理政务上,张士逊也不得不承认,要比自己办的要好!

政务不见得比前任好,相互攻讦上却宛如前任一样。宋仁宗不贬谪你才奇怪。

不过张士逊还是不甘心。一跺脚。恨恨的说道:“难不成就这样放任程天球这混球弹劾老夫。而老夫则是无动于衷吗?这岂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吗?亏老夫还是堂堂的郢国公、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就宛如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对上一个大汉那般无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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