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恶趣味文老郡君（2 / 2）

虽是昨天练习过，可是因着紧张和不熟练，向月哥行礼的模样很是生疏，看着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连琼娘都有些讶然。

“好好好，好了便好。五娘，过来，让祖母瞧瞧。”抬起头看了母亲一眼，见岑氏的脸色略有些尴尬又向她微微颌首，向乐哥便走到了堂前，抬头看向自己的这位祖母。

文老郡君如今六十八的年岁，在这没有漂染的时候发丝已是花白，可是面上皱纹并不多，看起来很是精神的模样，眼里还带着些顽童般狡黠的笑意。

“来，走近些。”文老郡君着指了指招了招手，待都向乐哥走近了些，眯了眯眼，面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只直勾勾地盯着向乐哥的眼睛看，看着还微微咧开嘴，看得向乐哥饶是镇定地战立在前还是不免有些脊背发凉。

“琼玉啊，五娘从前有这分稳重么？”看了好一会儿，老郡君转头看向一旁立着的琼娘。

“郡君您又忘了，五娘子这次磕着了头，忘了事儿了，从前是个调皮的，现如今莫是性子改了，恐也是被磕怕了，不敢皮了。”琼娘在一旁笑着答道，也忙是让人来扶着岑氏落了座。

岑氏手中的帕子也是紧了紧，这边看着女儿不似以往一般调皮中规中矩的也是松了口气；可心里始终还是有些悬着的。

从前文老郡君待长女倒是满意，可这个次女因着太皮了很是不得老郡君的眼。岑氏这边生怕老郡君又让五娘给冲撞了，小心翼翼地在一旁看着二人，一声不敢吭。

“啊……这事儿我怎都忘了。”让琼娘提了提，文老郡君一脸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端起茶杯饮了口茶，再看向仍旧端坐的向五娘皱了皱眉，慢慢问道：“听你娘你如今记不起事了，当真是一点都记不起了吗？”

“回祖母的话，记不得了，便是娘亲也是提了才晓得的。”向乐哥认认真真地回道，看不出一点不自然。

“哦……那你是不记得自己如何病了的？”

“前几日琳琅与我道是脚滑从后山假山上摔了下来，幸得上天庇佑，留了孙儿一条小命。娘亲我从前顽劣，不少惹了祖母与阿娘阿耶生气，这次磕了头也是老天给的教训，五娘日后当不敢再顽劣了。”向五娘着缩了缩脖子，脸上露出副有些后怕的神情，眼睛水汪汪的瘪着小嘴，好一副可怜模样。

“哟，你个混世魔王终于还知道怕了。”看着从前那个五娘如今这一脸委屈的模样，文老郡君心里倒是一乐：“看来你这头可没白碰，要真能把你那顽劣给磕没了，我倒还该去烧柱香，向菩萨道声谢。”

完老郡君呵笑两声，神情也没方才那样吓人了。岑氏这边松了口气，脸上也换作了笑容，文老郡君倒没再给向乐哥难堪，再问了几句身体好坏的话就让岑氏带着孩子回去了，走时还不忘损问一句：“五娘现在人可还认得了？快去寻你姊妹们认认脸吧，莫到了明日连你姊妹是哪个都不知晓了。”

再看着五娘尴尬的模样，老太太的心底倒是更乐呵了；出了堂门，向乐哥松了口气，心里不禁腹诽道这老太太真是恶趣味。不过回头想想，老人家的话也是确实。她现在确实要去认认人，因为明日郡王府做东，是开春后郡王府每年都会办的赏花会，介时人多杂乱的，若是连哪个是自家人都不知道，那自然是给郡王府闹笑话了。

“走吧五娘，这么多日你都没见你姐姐弟弟，她们可都还挂念你。回去一起用了午饭，娘带你去几房走走，给伯母叔母们道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