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要迷恋(2 / 2)
如今已经日渐苍老的田丰,虽然身体还算不错,不过袁尚兄弟,对于这位自从袁绍的时候就跟随袁氏一门,并且是忠心历经了猜忌之后仍旧不改其志的老人,仍然十分的信重。
即便是如今的袁氏兄弟,也有了管宁,邴原这样正当年的大才为其谋划国之大事,然而每有重大事情需要决断的时候,他们还是会来田丰这里求方问策。
“师父,您看此次曹操这份诏令,我们如何应对啊?”却是袁尚问道。
人老固然成精,姜桂之性,也是越老越辣,然而毕竟人得精力却是不比从前了,田丰却是微闭双眼,又瘪了瘪有些苍白的嘴唇。
“显甫,你意如何?”
“去,当然是要去的,不过仅仅是观礼一事,似乎曹操那厮也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的,不仅荆州,江东,我们还有那些鲜卑,匈奴等诸多部落的首领可都是在被邀请之列的”袁尚答道。
“却是,显见此时的曹操,却是在当年从雍州败退之后,要再次出手了”
“是么,我还以为,曹操这个时候这么做是要交代后事,确立身后的继承人呢”袁尚言道。
“曹操这人,虽然和我等分属敌对,然而观其行事,却是甚少有循规蹈矩的时候,这几年来,他坐视荆州刘皇叔大力发展雍州,又静观江东孙权努力的生息,只是和我们在辽西昌黎一带做了些接触之后,将公孙康纳入怀中之后,却是有偃旗息鼓了,以曹操的秉性如此做,实在是太多异常了”田丰自是分析道。
一旁的袁尚,管宁还有邴原却是对于这位在辽东德高望重的老人很是敬重,此时田丰自是侃侃而言,三人自是连连点头。至于袁熙,如今的他却是在扶桑,领着兵士不断的征服那些尚未得到教化,只是一群蛮人一样的当地土著,以袁熙的本事却也对付这些土人绰绰有余,而且近来他们却又在当地探的扶桑一地上有许多的金银矿,如此袁熙自是在那边整治的更是欢实,如今的他没有了争位之心,却也觉得要比之以往过的更为轻松自在,而他在中原之地,略显浅薄的战力,在这里却是有着所向无敌的效果,自是更让他满足。当然这样的情况,却也没有让袁熙生出别样的心思,毕竟如今的他们还只是偏处一隅的势力,对于曹操他们还有着太多的不足,不然当初曹彰领兵进驻辽西的时候,他们也不会那般的轻易的罢手,毕竟那个时候的他们还是从曹军的身上感受到了压力,他们的势力目下还只能保持如今的局面,袁熙也正是记得这些,虽然在扶桑道上,可以作威作福,不过是在是这些人太过垃圾了些,连武器斗不过是一些木棍,衣服更是只有草皮树叶,偶尔的头领才有些皮草可用。而要是对比中原的群雄,却是不值一提的很。
“不过偃旗息鼓了这几年,而今的曹操却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的年岁也已经不小了,不过可不要因为这样就小瞧了他,他可是曹操,不是一般人物。虽是上了年岁,还有痼疾缠身,然而当世间能够和他匹敌的人物还是只有那刘备啊”
“而今曹操的出手,不仅是要在这个时候为了一统天下,而作最后一把努力,还是为了他们曹氏一门的继承做着准备”
“家国天下,这曹孟德,如今却是已经将天子都逼迫的发了疯,还是不断的想从曹皇后的手上拿到封赏为魏王的旨意,不想那曹氏一门中也有烂竹出好笋的时候啊”却是管宁说道。
“幼安倒是忠贞之士啊”田丰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不过话语间却是听不出田丰是在夸奖管宁,还是在讽刺于他。管宁自是有才也有名,而且他的名声与邴原以及此时曹操重用的华歆基本是并称的,他们三人却是并成为一条龙,管宁为龙头,华歆为龙尾,而邴原自是龙腹。不过现下看来,华歆已经是游龙戏游官场得意的很,而这两位还是一直在秉持者自己的大汉之念。
当然目下的他们对于辽东的治理自是大有功劳,而且凭着这两人的名声更是为袁尚他们招徕了不少的人才,像凉茂便是其中一人。
田丰如此说,或许只有袁尚能够音乐猜中其中的意思,毕竟当年的袁绍未尝没有代汉自立的心思,不过那个时候的袁绍的手段有限,而像田丰,沮授这些人才的建议他还没有能够听从,才招致了后来的败亡,实在可惜了。
故而田丰对于大汉的衰亡,却是认为是不可避免的既然如此,当然便要有能者居之,不过对于曹操,他却是不感冒的,自然他选择了袁绍,而今又是辅助袁尚。
“就说曹操此时,他自是已经代天子掌权,所缺的便是名分上,而今有了王位之后,便可以自立王国,就像以前的尊王攘夷一般,完全的自立”
“这还不止,天下间的士子之心,却是天下民心的归向,而今他却是又可以接着此次的大礼,再次昭告天下他曹操对于有才之士的渴求,得民心,笼络人才,虚上位,自立于内,都是他的目的”
“师父说了这许多,可是于我,如何居间行至?”袁尚却是问道。
“以我辽东如今的情势,还有我们的势力储备而言,要想进入中原,还是颇有些难度的,即便是我们上次有海船之便,轻易的闯入了的青州,徐州,冀州等地,然而这些也只能一时逞威,曹操并不是无能之人,这两年,他也在和江东合作,并且从江东已经那打了不少的战船方面的帮助,故而我们的海船之力,如今总是还能仰仗,然而我们也不能完全的迷恋其间,毕竟辽东这里的有士之人,还有工匠总归是少数,却是不及中原的地大物博,人才辈出”
“不过我们也不用太过悲观了,曹操如今要出手,然而他要出手的地方,不外乎我们辽东,或者是刘备,而江东孙权,如今还是他的盟友,他定然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他眼下唯一的能够和盟之人给击溃的,要是他那般做的话,他可就是自寻死路了”
“而且此时我们还是有些优势的,我们占据了辽西的战略要低,对于曹操的攻势,自是可以起到很好的防御,而且若是曹操大军来攻,他也会害怕刘备的动作”
“却是,如今的天下,我们和刘备为友,而曹操和孙权为友,我们倒是在大面上两方夹击着曹操的”一旁的邴原插话道。
“话虽如此,不过这些都是现象,要记住,身为谋臣,永远都不要为眼下的局面所迷惑,更不要迷恋那所谓的盟友之说”却是田丰作为老谋之人,给管宁而后邴原,当然还有他们的主公袁尚提醒道。
“乱世之中,哪有那么多的朋友,毕竟天下之权威终究只能属于一个人,要不然怎么会有天无二日的说法”田丰言道,“这世界上,盟友之词,也只能是一段时间内的,或许你们不信,然而若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即便是曹操也会来和我们求救的”
“会有那么一天么?”袁尚倒是问道。
毕竟他可是和曹操有着血海深仇的,毕竟他的父亲袁绍,便是被曹操给打败后亡故的,而他那风华绝代的夫人,甄宓,便是被曹操的儿子曹丕给抢走了
袁尚自认不是刘备那样秉持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枭雄之辈,他却是知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即便是有那么一天,他自然也不会选择接受曹操的求援的。
“可是,显甫,到了那一天,你当然也要接受能容忍人所不能忍,你才能是大丈夫”田丰却是知晓袁尚的心思,“所幸这一天,或许还遥遥无期,你还可以自己去琢磨”
“而今先要之事,还是选派人去许都观礼吧”
“师父所言正是,那以您之见,何人去何时呢?”袁尚问道。
“幼安和邴原皆可,然而幼安秉性高洁,却是不好去做那些许都城中的龌龊勾当,便让邴原去次一行吧”田丰说道,“身为龙腹,即便不如他曹丞相的宰相腹中能撑船,也该多几分容忍的”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邴原了”袁尚却是说道。
“主公但有所命,自当尽力”邴原自是点头应道。
“听闻了元皓先生这一番话,于在下多有感触,今日的教诲,在下定会铭记,府中还有些事情,主公,且容在下先退”管宁却是说道。
“呵呵,幼安客气了”袁尚笑道。
待管宁离开,田丰的府中剩下的三个人却是相视大笑,“主公,切莫要怪罪幼安啊”邴原为自己的好友求情道。
“我怎么会怪罪,也只有管幼安这样性格的人,才能使得青州黎庶,不顾大海上波涛凶险,跨海而来我带方,为我所用,我怎么会怪罪于他”
“邴原先代幼安谢过主公之宽宏大量”
袁尚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至于如何行事,还请师傅指点”
“正是,虽然在下自认还有几分腹心,然而毕竟是初次为主公行这些事情,若是出了什么纰漏,却是万难以报主公的知遇之恩,还请元皓先生相加指点才是啊”邴原也是(ˇ?ˇ) 相求道。
“邴原能够说出这番话,便让老朽深感欣慰,毕竟单说这份自知之明便能让你受益匪浅了”田丰此时却是笑道,却是话说多时,他却是有些口渴,接过袁尚递来的一口茶水,慢慢饮下。
“邴原,可好着杯中香茗?”田丰此时却是这般说道。
“呜,哦甚好”邴原对于这个时候的田丰的问话还是有几分不解。
“这便是我们荆州的盟友给以我们的恩惠,然而这样的恩惠自然是能够给我们的平日里添些趣味,然而这些未尝不可以让我们自取之”
“先生之言却是有理”
“此时在许都城中,那邓子浩据说还是这香茗的发明人,这样的人才实在是可惜了啊居然不能为我所用”田丰却是摇了摇头,长叹道。
“正所谓,天妒英才,居然他还要以一个诗酒仙,文质之人去和一个舞刀弄枪的赳赳武夫,去斗剑,真是有些昏头昏脑了这可不正是一己之短,工地之长么?”
“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记得,不要迷恋于什么名位啊,邴原”
“知道什么意思了么?”袁尚却是问道
“主公和元皓先生之意在下虽不明白,但是定会勉力一试”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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