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赤血蟾衣 第三十一章 憋八爷(2 / 2)
深埋地下的金银宝贝,年头多了,就会吸收天地的灵气,产生精气魂魄,不同的宝贝幻化出来的人形也不一样,有句口决说是“金银童子玉娇娘,珍珠小妹,奇器丑郎”。其实说白了,金银这些宝贝一旦成精,产生魂魄,会幻化成小孩儿的模样;而玉器玛瑙一类的宝贝则会幻化成大姑娘的样子;至于珍珠会幻化成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其它的一些稀奇古怪的宝贝则会幻化成一个样貌丑陋的男子。
地下埋的金银宝贝多了,也衍生出了无数个神奇诡异的故事,真真假假,谁也不敢断言,但是民间一直相信金魂银魄之说。
“金苗二马”当年就是个“金苗”,后来好像发生了一些意外,被憋八爷给救了,就拜在了憋八爷的门下,做了“土筢子”。当年遇到他的时候,老羊倌也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与“金苗二马”差不多大,很谈的来,没想到,这一别就是近四十年,再也没有见过。岁月不饶人,眨眼都是奔六十的人了。
老羊倌长叹了一口气,便问周伍怎么也趟了这潭浑水。
周伍摇了摇头,抬眼看了看老羊倌:“不瞒老爷子,我和你们是一样的,也是被雇来的,我师傅只是让我来帮个忙,别的我也是一无所知。”
老羊倌一听,更惊讶了。这么看来,这几个人都一样,全是受雇于人,替别人卖命,不知道背后这人到底是谁,竟然有如此的手笔,分批次的把他们这伙人给拢到了一起,显然不想让这些人有太深的接触和了解。这么看来,何胖子说的那些话也并不十分可信,不知道是不是他也一直被蒙在鼓里,还是在故意说些瞎话。
老羊倌越想越糊涂,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转了转眼珠,假装不经意的问周伍,知不知道江子为什么会出事,之前有没有什么别的发现。
周伍愣了一下,明显不明白老羊倌的意思,摇了摇头。
老羊倌盯着周伍,心里开始犯嘀咕,本来以为是周伍发现了什么,这才好心的提醒自己,塞了个纸团。不过,现在看来,显然周伍并不知道这件事,纸团并不是他塞的。
如果不是周伍,那就一定是白术了。
可是白术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不管怎么说,江子最后还是出事了,从那天晚上夜猫子笑开始,江子接二连三的出事,老羊倌也早就有所察觉,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但是本来以为收拾了那条雪地龙就没事了呢,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了这个意外。最让老羊倌想不明白的就是,江子的身体素质在这几个人中是最好的,别人都没什么事,为什么偏偏他就会招惹上这些东西呢?真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周伍知道老羊倌为江子的事有些过意不去,抬头看了看江子的尸体,摇了摇头,低声道:“老爷子也不用多想了,该来时来,该走时走,也没什么。”
说完后,看了一眼老羊倌,接着说道:“希望刚才我们说的话,老爷子能守口如凭。“
老羊倌盯着周伍,点了点头,笑了笑。
白术和徐青山走出去没多远,就闻到一股子花椒味。
花椒树是种落叶小乔木,五米多高,茎干及树枝上有细小的皮孔及略斜向上生的皮刺,这个月份,花椒粒刚好成熟,大多都是红色的或是紫红色的了。
徐青山抱着树干爬了上去,坐在一根树杈上,用匕首往下削砍着枝条,白术则在树下开始往下摘花椒粒。这种东西气味很大,刚开始闻着还觉得很提神,可是闻多了反尔就会有些头晕的感觉。白术皱着眉头摘着花椒粒,为了分散注意力,就和徐青山闲聊,问徐青山跟老羊倌学了多少年了,对他们干的这一行,心里很好奇。
徐青山坐在树杈上,一边小心的砍着树枝,一边口若悬河的白话着,告诉白术,人分三六九等,木分花梨紫檀。吃不了苦中苦,难做人上人。他从小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晃着膀子学了能有十多年了,这身本事还不及他师傅的十分之一。
要说这行也算是门祖传的手艺,没有师傅带,基本上就是白搭,就算你脑袋削个尖,也是一直在门外转悠,根本就入不了道。别的不说,就说这刨子,既可以用来刨直,又可以削薄,还可以出光,分为长刨、中刨、短刨、光刨、弯刨、线刨,座刨、横刨……
再说这凿子,你别看个头不大,但是这里面的门道深了去了!比如说在用凿子打眼时,你得左手握住凿把,右手握着斧子,在打眼时凿子还得用手两边轻轻的晃动,要不,凿子就得夹在木头里,不好拔不说,木头容易裂劈了。
一边轮斧子,你还得同时把木头屑子从孔中剔出来。打半榫眼时要在正面开凿,而如果要打透眼则要从背面先凿一半左右,再反过来凿正面,一直凿透为止。
白术刚开始听的还津津有味,听来听去感觉这话头不对,闹了半天,竟然在和自己打马虎眼,抬眼看了看坐在树上还在白话个不停的徐青山,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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