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愚者之死(一)(1 / 2)
倾倒的楼房,裸露的钢筋,偶尔还有燃烧的火苗。尸体和钢铁混合在一起,黑色的血泥铺满了坑坑洼洼的街道。举目望去,到处都是碎片和青烟,它们是这个城市最后的呐喊。
切尔尼戈夫,毁于一旦。
天启坦克开着粉碎机排成一排,从废墟上碾过,制造出能让车辆通行的道路;二十米高的乳齿象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头”部下方悬挂式的152mm联装主炮随之左右转动,它的身上随处可见炮弹爆炸造成的焦黑,液态金属修复造成的“斑点”在外装甲上打上了难看的补丁。
即使对尤里麾下的重装甲部队来说,切尔尼戈夫攻略战依然艰难。上百辆天启坦克搭配四倍以上的铁锤坦克在东欧大平原上奔驰,为数不多的空军统统配给基辅方向的突袭部队,导致尤里的军团几乎全程都在叛军的空中打击下。即便电磁干扰器的存在让他们的雷达和制导炸弹形同儿戏,但是大量的航空炸弹加上远程炮火掩护一起上,那就不可笑了。
天启本身的结构注定它很难被常规火力摧毁,但是铁锤就不同了,虽然事前考虑过炮兵洗地造成的损失,但实战中尤里却发现,自己对于现代武器的威力实在是过于低估了。
这也造成了,从戈梅利到切尔尼戈夫短短三百里路,就损失了全军30%的可怕损失——其中大部分是在靠近切尔尼戈夫60公里附近——而叛军的前线机动拦截也被以天启和铁锤为主的装甲师迎头痛击,损失惨重。
叛军的地毯式轰炸几乎让尤里担忧自己是否会聪明反被聪明误。幸好他手上还有几十架双刃直升机,驾驶员们凭着勇气和信仰为战场提供了可靠地低空拦截,击落了足足一个团的米24武装直升机后迫使叛军被压缩在切尔尼戈夫周边地带;并且频繁出动的他们为后方提供了可靠的定位。
随着上百辆V4火箭发射车在戈梅利某个荒无人烟的郊区展开,铺天盖地的地对地导弹在大地上描绘出拙劣的笔画。雷达和火控系统不灵便的叛军绝望的用弹幕拦截着这些速度达到4马赫的地对地导弹,V4的威力是如此之大,两个波次的轰炸就把切尔尼戈夫外围的叛军清除的一干二净。一体化的火箭总装系统将发射模块和弹头在发射舱内组装焊接,梯次攻击让这样的轰炸显得没有间隔,几乎每分钟就有十枚导弹在切尔尼戈夫爆炸。
若不是因为这个年代还没有如“WS-2”之类,射程达到丧心病狂的400公里的怪物火箭炮,尤里也不会制造如此多的V4发射平台。在电磁环境下远程超远程洗地攻击最好的方式就是便宜好用的火箭炮,可惜他在检查了苏军库存和现役的装备后发现大炮兵主义的极致果然不在苏联……
由于双方都没有精确制导手段,切尔尼戈夫的战斗很快就变成枯燥的炸药比拼。尤里拿头上的飞机没什么办法,而叛军同样要忍受可怕的飞弹洗地。直到乳齿象接近前线并被狡猾的叛军飞行员发现,胜利的天平才向尤里靠拢。
大约是太想毁掉这个被证实是苏军前线指挥部的巨型武器平台,把炸弹都对着乳齿象的叛军在接近后立刻遭到了密集的对空导弹袭击,随着乳齿象到达的大批牛蛙装甲车也用“乌云”防空炮编制出不可逾越的火线。这让叛军飞机不得不提高了作战高度,也导致投弹命中率低下到无法接受的程度。
当基洛夫三号开始轰炸基辅城时,一号和二号艇也到达了前线,定向电磁辐射给飞行器造成的麻烦远远超过了地面火力,它们在双刃和V4导弹的掩护下坚定不移的推进,把叛军火炮阵地炸的人仰马翻。
乳齿象也是在这时候投入战斗,把陆地平推发挥到极致的战斗方针几乎将切尔尼戈夫从地图上抹去。苏军毁掉了工厂、医院、学校、住宅,摧毁了他们能看到的,高于地平线的所有建筑,粉碎每一个出现在视野中的活动物体。北约的参谋和自由军的军官被这种血腥的屠杀震慑,让整个战斗进入了垃圾时间。
基辅和切尔尼戈夫的战斗几乎是同时结束的,在“圣诞节战役”发起一星期后的1月14日,两座繁华的都市变成废墟,乌克兰自由军遭到了重创,主力被埋葬在炮火中。匆匆宣布迎来一个伟大胜利的尤里没想到自己的军团会因为接下来的麻烦动弹不得。
自由军失败了,但并没有被完全消灭,他们散落到这片黑土地各个角落,肤色相异的家伙很快就被见识过中央军实力的喀尔巴阡军区军区和敖德萨军区的部队绞杀——这也切断了叛军向西和南方逃离的通道(注1)。但那些自知投降也是死路一条的原苏联自由派和加入反叛的原苏军就很麻烦了。认识到正面作战毫无胜算的叛军依托基辅军区的各个城镇和苏军玩起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游击战。
因为之前的战役中苏军实行的无差别打击,特别是在基辅造成的打了平民死伤,让这块地区的人民对苏军抱有极大的不信任,这让主持基辅军区清洗工作的谢洛夫将军在战后的扫荡中吃尽了苦头。人民不配合,地方军队被人渗透成筛子,背负摧毁两座城市的恶名,尤里再肆无忌惮也不能毫无顾忌的摧毁更多的乌克兰城镇。
最要命的还是克拉夫丘克,这个该被千刀万剐的自由派领导人居然没有死在基辅,而是被美国大使馆秘密庇护,非常神奇的离开了乌克兰。虽然对外宣传是克拉夫丘克自行离开,但尤里的情报却很清晰指出他是在一群“海豹”的保护下秘密潜逃。值得一提的是,当尤里看到报告中提到一个叫希法斯.凯恩的政委单枪匹马剁掉十六个疑似海豹突击队的自由军时表情非常精彩。这也导致自由派自以为抓住了生存的稻草,寄希望于流亡国外的克拉夫丘克扯起大旗继续战斗。
“哈,失败了都要给我添麻烦,真是死性不改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尤里在听到谢洛夫的诉苦后,恼怒的咬咬牙:“现在驻扎在乌克兰的扫荡部队由你指挥,在这块土地上恶心的虫豸被彻底灭杀前,不用回莫斯科。”
隔着上千公里的距离,谢洛夫依然感到一种不寒而栗的怒火,他不明白是什么让尊敬的领袖烦恼。
但这也不是他所要关心的。
“听好了,谢洛夫,你必须给我看好乌克兰人,还有西边的邻居们,我暂时没有功夫来收拾他们,但也不想被人有机可乘。”
“您的意志是我的命运,领袖。”
“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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