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伤情作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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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过书玉的话,高易雸立即便发作起来。

“原来是误会?!原来你二人躲在这屋里,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竟然还是我误会了?!这也罢了,想来你们是东家和伙计的关系,许真是我误会也未可知。那么,这个丫头,”说着,高易雸将已被吓得瘫倒在地上的酒儿,踢了一脚道:“这个丫头替你们把门望风,却又为何解?人说,平生不作亏心事,夜半敲门不吃惊,你们二人既问心无愧,叫这奴才替你们守着门,却又是为何?!”

几句话说得书玉和颜予轩无言以对,皆默默低下了头。

高易雸看着书玉,只见她深锁蛾眉,半含珠泪,鬟凤低垂,梳妆淡雅,心里不觉又恨又爱。实在他想了她几个月,想得好苦!实在她朝三暮四,害得自己好苦!实在她绝情无义,那封要命的信里字字逼人,逼得他好苦!

颜予轩知道,不说话是不行了,可就连他此时也口拙词穷了,说什么呢?什么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能叫对方相信,而又不伤害他呢?

“高兄,一切如潘小姐所说,真是误会。”颜予轩硬着头皮开口,不好解释也得解释。

高易雸不等对方将话说完,立刻半道截住,抢白道:“你二人现在还是东家和伙计吗?你们刚才毕竟在屋里说些什么?”

颜予轩愣住,这两个问题他轻松可以给出答案,可是,他不得不考虑书玉,因他知道,一但说出真话,书玉只怕要被扣上背信弃义的帽子。

书玉心中百转千回,她再没想到,自己会与高易雸在这种以情形下相遇。自己先时爱过他,后来发觉不对,爱走了味儿,对方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人。所以,不爱了。这本无事,相恋分手,实属常事,当然了,是在自己来时的那个年代。

可现在?那就不好说了。更何况,高易雸手里的那封自己亲笔写下的绝情信,奠定了自己无情无义的恶名。

在对方陷入困境时抛弃了他,这才是令高易雸怨恨,令书玉愧疚的真正原因。虽然自己当时是不得已,被高太太所逼,可无论如何,决心是自己下的,信,是自己的笔迹。

如今自己另结新欢,该如何解释?在高易雸面前,能说得过去吗?自己真就问心无愧了吗?

被高易雸忿恨的眼神盯住,书玉终于忍不住哭了,泪水顺着她的脸颊点点滑落下来,滴在前襟上,立时就将衣服上本来开得娇艳的红梅,濡湿了一片。

她满心委屈,为自己,也为颜予轩,更为对面那个被自己爱过,又伤到心碎的男人,高易雸。

颜予轩平生最看不得,就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委屈,为此他才一路对书玉倾力相助。如今见她被高易雸提着名儿指责,在自己眼前蹙着双眉,含情轻泣,仿佛是一树带雨梨花,娇柔欲坠,瞬间他便气血涌上心头,他也怒了。

“我们没做错什么!对高兄解释也只为兄弟情面!高兄离开后,另有他事发生,一时也难以述尽。高兄若要怪,就只怪我一人好了。小姐并无过失,高兄别将气撒在她身上!”

听见颜予轩的话,高易雸冷笑了。

“颜兄!你我何必生气?为个女子,值得吗?她就再好,也只是个女子罢了。兄弟始终是兄弟,颜兄别忘了,上回也是一样,你说喜欢牡丹姑娘,我不也让给你了吗?”高易雸面上带笑,嘴里轻轻吐出这句话来。

颜予轩被对方的话打到面目铁青,这话实在太过恶毒,已不像是一向以来高易雸的为人了。

书玉默默将泪拭尽,走到颜予轩身边。她知道高易雸的用意,她知道他想要伤害自己,不过她并不生气,并不恨他,只因这是一个被自己,被爱伤到根的绝望的男人,所能给出的,最大的反击。

“高三爷!这原是我们错了,尤其是我。我对不住你。当日说过携手,最后背信弃义,是我不对,失了德信。请高三爷别再对此事执念深究,诚如刚才三爷自己所说,我不过一个小女子罢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我这样的人,到底没有什么好处,三爷略低低头,只怕到处可见。”书玉说着,眼里又泛出泪花来,当初东恩馆里,情热时说过的话全浮现了出来,她以为自己忘了,其实却是刻进了心里,成了伤疤。

“三爷,总是我们无缘。且天下好女子多得是,三爷何必,”书玉说不下去了,于是将眼抬起来,。一双俊眼,水汪汪的剪水横波,泪珠儿在里头打着转,“别的不必说了,我只望三爷三爷能消了这口气,安心已事,今后便能寻个比我更好,好上千倍万倍的,那么就算叫小女子再受气受怨,也是心甘情愿的!”

高易雸注视着书玉,只觉得一阵心酸,堂堂七尺男人,竟有些忍不住,泪珠欲滴。从来他没哭过,离开家时没有,接了书玉的信时也没有。

可此时,他真他**的想大哭一场!原因无他,原来,自己真的看错了人!那信已叫他伤心,却不至于绝望,如今亲眼见证一切,他真真切切地,死心了。

“祝你们,成就一双佳偶,如此绾结同心。”高易雸丢下这句话就转身走人。他必须要快,因为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在她面前落泪,失败者的眼泪,总是那样可怜,又可悲。

颜予轩心里又急又痛,失去一个好兄弟是必然的了,不过这还不是最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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