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夫妻(1 / 2)
丁微樱是丁氏的远方亲戚,未与欧阳锦业成亲时,叫丁氏为姑奶奶。
丁微樱身材娇小玲珑,个子比欧阳锦华矮两寸,穿着月牙白色的长裙,圆脸皮肤惨白,瘦的脱了相,眼睛凸出,猛一看有点吓人。
欧阳锦华是第一次见丁微樱,道:“大嫂给我做的荷包上面绣了几朵花,我戴在身上,那日进了花园,荷包竟是引来两只蝶儿。”
丁微樱有气无力的道:“我做荷包绣花用的线是浸泡过花粉水的。”
“大嫂真是聪明。”欧阳锦华揽着丁微樱的胳膊,见她的脸颊凹陷,想到她刚失去两个成形的儿女,怜惜道:“你坐了马车累了,快进屋躺着歇息一下。”
丁氏与欧阳锦业走在后面,小声说话。
欧阳锦业今年二十岁,容貌随了爷爷欧阳林海十分英俊,仪表堂堂,身材高而挺拔,比丁微樱高了一个头去。
他已经有了举人的功名,在太子府领着差事,今年秋天要参加科考。
如今他并不知道生母孔伊汶被欧阳跃丢回孔府的事,仍是沉浸在痛失爱子爱女的悲伤与悔恨之中,才说了几句话就满眼是泪。
丁氏低声道:“微樱得做大月子,接着在床上好好躺半个月,把身体养好。”
欧阳锦业也是这样想的,点点头,又道:“我来时跟太子说得是在乡下静心读书,秋闱之后再去太子府。”
丁氏听大孙子的口气是要在庄子里呆到秋天,轻叹一声,道:“此处偏僻,却安静清幽,最适合读书休养。我与锦华是打算呆到初冬,你们来了人多些更好。”
欧阳锦华的未婚夫秦晃是去年秋天去世,按照大华朝风俗,欧阳锦华须为他守一年才能再次议亲。
欧阳锦业自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带着妻子来庄子住到秋闺。
丁微樱躺在铺着新被褥的红木床上,丁氏给她把过脉,又让小茼、小苋给她把脉。
“乖孙媳,你身子受了湿寒,外实内虚。”
“大少奶奶心火郁结,气血两亏。”
“大少奶奶夜里时常做恶梦,心神不宁,想要养好身子,先要把心神静下来。”
欧阳锦业听着三人保守的说法,跟太医说的差不多,就把三人请到外面去说话。
丁氏闭目长叹,缓缓道:“微樱再这样下去,怕是熬不过今年去。”
小茼、小苋轻轻点头,心里均是对丁微樱深深的怜悯。
欧阳锦业来之前心里已有着最坏的打算,可是亲耳听到,仿佛被人拿刀子剜了心去,顿时痛哭出声。
丁微樱听到欧阳锦业的痛哭声,也猜到了病情很严重,立刻红着眼哽咽道:“夫君,你莫哭了,我的命薄,跟你的夫妻缘分太浅,就这么几年,如果有来世,我定然还嫁你,给你生几个儿子女儿。”
欧阳锦业泪流满面走进来,丁微樱含泪坐起来痴痴望着他。
夫妻二人情到伤心处,旁若无人般抱在一起痛哭。
奴婢都退了下去,只有丁氏、欧阳锦华在。
丁氏把眼泪忍了回去,拍拍欧阳锦业的肩膀,劝道:“瞧瞧你,都已是举人了,还这么不稳重。我刚才只是说微樱再这样下去,怕是不好了。她要是不这样下去,不就好了吗。”
欧阳锦华高声道:“大哥,之前你第一次来庄子瞧我时,还为我的身子骨不好哭了一场,现在你看我身子骨如何?”话毕,竟是在屋子中间打起咏春拳来。
欧阳锦业、丁微樱瞧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还是丁氏微笑嗔怪道:“瞧你个顽皮样,怎么穿着裙子打起拳来?快停下来。”
欧阳锦华嘟着嘴摇头,道:“我怕一停下来,大哥大嫂接着哭。”
丁微樱惊诧问道:“妹妹何时会学会打拳了?”
“我都打了两个多月了。”欧阳锦华上前快走两步,一拳挥出,擦着欧阳锦业左脸而过,微抬下巴道:“大哥,我能把你打倒在地,你若不信就到院子里试试。”
欧阳锦业呆了一会儿,突然间喜道:“樱樱,两个月前,妹妹的身子还不如你,她现在看着很康健,你出了大月子就跟妹妹学打拳。”
欧阳锦华见丁微樱点头答应,道:“除了打拳,还得好吃好喝,心情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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