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是镜子便看不到自己(1 / 1)
葛慕其实并没有走远,在不远的拐角处葛慕打开了钱夹子看着。这个钱夹子看起来不是很新的样子,应该是用了些年头。在这个年头用钱夹子的男孩子本就不多,能一直坚持用一只钱夹子的更是凤毛麟角,更多的是玩够便换只新的来秀的时尚男生。这只钱夹里最让葛慕意外的是,没有任何一张照片。在葛慕的眼里,这个搭讪动作很熟练但技巧欠奉的男生同她之前见过的那些没什么区别,说好听点叫爱美之心,说难听点可以叫见色起意。这样的男生一般都有个山高皇帝远的女友,做着家有一妻外有千妾的美梦来到大学,人生的准则便是家里红旗不倒屋外彩旗飘飘,而为了表示自己对女友的忠贞,这类人的钱夹子里都会有一张照片,不过这这照片是可以随意更换的,哪个纪检组在身边便换成哪个小组的入场证。可这个钱夹里只有简单的几张钞票和两张卡,这让葛慕感觉到有点不一样。
卜一卦追过之后,看到被打开的钱夹子略觉有些不快。虽然钱夹里没有任何重要的东西,但这种私人物品被打开的感觉仍然如同袜子被扔在*场上的感觉,即使是你的,你也有些懒得去捡了。葛慕看到卜一卦卜一卦追来,脸上有些不自然,略带歉意将钱夹子递给卜一卦,轻声的说:“不好意思,我以为你和他们一样,我想看看你女朋友的样子,就打开了,对不起。”卜一卦面色仍冷,接过钱夹转身离去。葛慕被冷落在原地颇有些不适应,从小便是家里的掌中宝,略大便成为院子里的孩子头,高中开始垄断所有校花称号的她忽然有了一种被陌生人遗弃掉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她十八年的生命中从未有过的体验,这滋味,并不舒服。
葛慕咬了咬牙,转身离去。葛慕和卜一卦都没有发现,在暗中一直有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他们的相遇到离开。这双眼睛的主人仿佛在人群中不存在一样,人流在他身边流过他就在人流里,人流流过去他就剩在那里也丝毫不觉得突兀。白苍如果看到,肯定会知道,这才是被培养出来最优秀的特种兵。
卜一卦同张偲锋和曲文接上头,脸上僵硬的表情显示出卜大少碰了一个大钉子。这让曲文颇有些幸灾乐祸,在曲文心中,这个骗走了骆老师的家伙如果做出始乱终弃的事情,他是不介意在身后捅上一刀的,虽然他们现在是在同一个战壕的战友,但无伤大雅的在未来的某个时段将卜一卦此间的生活说个通透,曲文做起来想必不会有太大的压力。曲文挑衅的说道:“怎么了?这个姑娘比骆老师还难搞定?”这句话刚一出口张偲锋就知道要糟,曲文同卜一卦之间暂时的安全完全是建立在彼此不稳定的信任上,此话一出等于在两人的关系中扯开一条大大的口子,如果卜一卦爆发,张偲锋也不敢保证能维系住这个刚出山就风雨飘摇的小团体。张偲锋向前一步插在卜一卦和曲文中间,对着卜一卦低声说:“卜少,你别太在意这小子的说话,他只会写字不会聊天,甭搭理他。”卜一卦摆摆手,示意张偲锋没事,沉默着向前走去。曲文有些吃惊,按照卜一卦的性子,这句话他说出来的时候便知道最大的可能是卜一卦恼羞成怒,但有张偲锋在,他觉得自己至少*上是安全的,剩下斗嘴的环节他自诩不逊于卜一卦,哪怕知道这句话可能会让两人之间的隔阂更深,但是臭石头的性子让他不吐不快。而此时卜一卦做出的反应让他觉得有些惊讶更有些愧疚,仿佛在别人撕裂开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已经不是简单的生物学的条件反射,更是良心上轻刻的谴责。
卜一卦此时心里并没有曲文想的那么多,他只是在想,这样的女孩子做出这样的举动是否值得原谅。他权衡过的结果是,如果葛慕道歉他会原谅她,但如果葛慕没有动作,他也不会主动再去同葛慕接触,这是做人的底线,哪怕色狼也有的底线。三个人正走着,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们,卜一卦回头一看,陈韦恩从身后跑过来。张偲锋和卜一卦同曲文见面时间尚短,加上葛慕横插一杠子,关于陈韦恩的事情没人同曲文说起。此时陈韦恩主动打招呼,卜一卦和张偲锋只好勉强的将曲文介绍给陈韦恩。曲文点头同陈韦恩点头示意,忽然发现卜一卦和张偲锋的表情显得不那么自然,下意识的便觉得这里有些问题。曲文除了张偲锋没见过有功夫的其他人,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这个陈韦恩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陈韦恩对三个人的态度熟视无睹,自来熟的将胳膊搭在卜一卦的肩膀上,同几个人说笑起来。
卜一卦几人身后,一个身影慢慢站住停了下来,走到电话亭边抄起电话摁了一个号码,身边人都没有注意的是,他在用投币电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投币。电话接通后,那头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什么情况了,卜一卦的安全有问题么?身边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打电话的男子压低声音说:“暂时很安全,但有个最大的问题,平原之箭的陈韦恩在这里。”中年男子有些惊讶:“什么?陈韦恩?他不是应该在越南么,怎么回来了?他在校园里干什么?有什么特殊的举动么?”“暂时还没有,但是好像和卜一卦混的很熟悉,平原之箭也想在这里干什么?”打电话的男子有些不解。电话那头半天没有动静,过了一会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略带疲乏:“那就先这样吧,有陈韦恩在,至少他是安全的。不知道平原之箭的图谋是什么,但如果按照他们的准则来做事,对我们有利无害,千万不要同陈韦恩发生正面冲突,你不是他的对手不说,我觉得他主动暴露自己,也是看穿了什么。”打电话的男子点头称是,挂断了电话,刚一回头,刚才明明在卜一卦身边的陈韦恩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陈韦恩咧嘴一笑,满嘴的白牙森森然的露出来,“哎呦,我这是看到谁了,车水兄,马龙呢?”车水环视四周低声说:“陈韦恩,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没必要来挑衅我。我们虽然目的不一样,但目标一致,就不能合作么?”
陈韦恩轻轻叹息:“你知道么,本来你们背后那个人有机会更近一步,但是,每当他面对选择的时候都和你们一样,存异求同,但有些事情如同与虎谋皮,你们丢掉长矛不意味着老虎便会选择丢掉生命。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但是有句话你带给你身后那位,我家老爷子说,当你是镜子欲图照出世间的魑魅魍魉,那么你便无法看清自己。”话音未落,陈韦恩转身离去,只留下车水愣在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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