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四九章 出击的遐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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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般战斗机飞行员来说,除非是近距离使用航炮打击非机动目标,否则不管是发射超视距导弹、还是使用格斗导弹,航电设备的辅助总是必须的:即使是在紧张的格斗中,飞行员也需要战斗机上的雷达去截获目标、完成测距,并解算杀伤概率,同时指引导弹自导头锁定目标,最后才可以发射导弹。

这一接战过程,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在今天开始的“反辐射作战”态势下,天空中反辐射导弹四处乱飞,开着雷达冲入敌阵的战斗机处境就极其危险,也只有像白色二十号这样连雷达都拆掉了的战机才能确保不受r-27p/ep的误伤。

驾驶战机跟随战友一路前行,身处密集编队尾部的龙云可以感受到周遭飞行员的意识活动:在驾机冲向对手、你死我活厮杀之前,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保持镇定,现在看来这些小伙子们也是一样。

不过,和菜鸟上阵时总会有的一些忐忑与畏惧相比,390前线歼击机团这些身经百战的红空军飞行员们已经没有了那些脆弱的情绪,在这场旷日持久的世界大战里,他们虽然只是千百万战斗序列中的普通一员,但是面对穷凶极恶的西方侵略军,这些可爱的军人们却没有一个想要退缩。

感受到天空中四散开来的战斗勇气和杀敌热望,同样驾机迎敌的龙云自然感同身受;不经意的遐想之间,他却不由得想起了一番话,那是多少年前的一次校内演讲会,面对学生的提问,一位参加过对越反击战的老兵这样回答:

“害怕?是,想一想是觉得很害怕。

但是同学们,等你真的拿起枪,和战友们一起冲锋的时候,你就不知道害怕是什么东西了。”

老兵话里的意思,就是不知道要害怕了吗……

这一句在当时让人有点心里发毛的话,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多少年前的龙云,还一直以为自己不会有机会去验证这句话的真伪:哪怕是就读军校、披上军装,在和平年代也没有能让人踏上战场的机会。然而现在,以维克托*雷泽诺夫的身份坐在su-27s战斗机座舱里,和志在杀敌的红空军飞行员们一起驾机向前,这原本应该是完全虚幻的体验,却让他感觉到无比的真实,他终于一下子明白了那句话的含义。

是啊,什么叫做害怕?

在不知道为何而战的人看来,战争,的确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吧。

恶战当前,却出现了一阵思维脱线,不知道是受到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影响,此时此刻的龙云忽然间深刻意识到,自己在这场战争中只是一个穿越而来的参与者;然而即使如此,维克托*雷泽诺夫,意识早已消散的红空军飞行员,这个身份却依然在继续做着他本来应该做的一切,这,到底是他龙云的意识所为,还是冥冥之中的某种注定?

隔着飞行手套慢慢摩挲操纵杆,坐在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su-27战机座舱里,本应集中精神对敌的龙云却有了一点精神恍惚,他几乎都有点不太确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或者说维克托*雷泽诺夫的意识,究竟是不是已经完全消散。

此时此刻,驾机冲向南方天空,和蜂拥而来的北约战机殊死拼杀,如果维克托意识尚存,是不是他也会做完全一样的事呢?

轨迹相异的两个世界里,互相独立、偶有交集的两条人生轨迹,其中一人的意识已经消散,命运的舞台上就只剩下了他一个扮演者……

一直以来,这都是龙云对自身经历的一种潜意识判定;然而就在今天,置身于杀机密布的晴空之中,习惯了独自一人出击的他却和战友们的mig-29m结伴而飞,被空前强烈的战斗意念所感染,恍惚之间他就有了一点新的不确定,所谓“消失的意识”这一判断,究竟是不是完全正确。

“消失的意识”,是吗?

但是意识又算是什么呢,是一种无法被分割、只有“有”和“没有”两种状态的东西吗。

无边无际的遨游冥想之中,察觉到自己正在分心、却又非常奇怪的不想就此终止,龙云在听到了地面导引系统的提示音后,才一下子从思绪里挣脱过来。

是的,现在不该想这些,而应该全力以赴迎击敌人才是!

暂时把涌现在脑海中的那些疑惑扔在一边,龙云在导航面板上确认一下本机坐标,虽然自己的白色二十号没有雷达,但是看地面指挥中心发来的行动命令,他大概也猜得出来眼下的局面:翻越高加索山脉后一直保持低空飞行,距离火线约八十五千米,rwr告警仪在微微鸣响,显然他跟随的390团机队已经被北约战机发现了。

低空飞行的mig-29、或者su-27,在八十多千米距离上就受到敌机雷达的断续照射,具备这种能力的北约战机种类可并不多,既然在高加索空域是不太可能出现美国海军的“超级猫”,那么就龙云的猜测,这应该还是老冤家f-15“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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