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白天比夜晚要黑(2 / 2)
“听说你这贱人不但会女红,还写得一手好字。”单连芳冷冷地道,“这么说来,你的手一定是巧得很了?锦绣,给我好好地疼疼她这双巧手!”
单连芳话音一落,几个丫头呼啦一声,一把将锦衣的手臂以及双手死死地握住了,锦衣胆战心惊之下,忙不迭哀求道:“奶奶饶了奴婢……求奶奶饶了奴婢……”可是转眼已经看见锦绣从怀里拿出了一根绣花针来,不及她细想,手指上骤然一阵钻心的剧痛。
看着锦衣恐惧的眼神,听着锦衣的惨呼声,锦绣的眼里是丝丝的满足,一个劲儿的将手里的针尖狠狠地扎进锦衣的手指尖上,然后一扎到底。
一针针不停地扎刺,锦绣累得歇下手时,锦衣已经昏迷了过去。
看着锦衣遭受如此非人的对待,锦菲和锦蓉微微别过了脸。
当醒来的时候,锦衣见厅上已经完全黑了,空荡荡的只剩下自己。颤抖着身子爬起来,走到屋外,看见明月高悬,已是中夜。
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到厢房门口推门,哪里还推得开。锦衣只能坐下来靠在了门口,望着那轮皎皎明月。月色是如此地宁静,不知那月亮上面是否也格外平和安宁?真的好想像嫦娥一样,飞去那宁和的明月里面,或许那里就是没有纷争,没有污浊的净土吧。
不,就算可以去那里,自己也不能去,因为舍不下心爱的人啊。今生今世,他是自己一生的挚爱,只要能远远地看着他,只要能看到他笑,自己可以躲在角落里哭。所以无论承受多少苦痛和折磨,也要一世守在他身边,看着他一世安好。
月光渐渐地偏移,锦衣开始冻得瑟瑟发抖,可是眼皮却开始打架,不得不抱着双臂蜷缩起了身子,歪着头闭上了眼睛。
凌晨的时候,她被冻醒过来,于是干脆去打扫庭院。看着自己依旧完好,锦衣惊讶于自己的身体在恶劣的境遇中居然依旧没有倒下。不知是在天有灵的家人在护佑自己,还是恶劣的环境锻炼了自己。
阳光终于洒下,温暖的光线开始照耀寒冷的一切。可是在锦衣的眼里,白天或许比夜晚更加的黑暗阴冷。在阳光普照的时候她还是被喊到了单连芳的跟前。
用过早饭去荣殊院请过安后的单连芳,悠闲地坐在院中晒着太阳,周围是凝辉院所有的丫头婆子,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什么东西。看到这阵仗,锦衣战战兢兢地请下安去。
见锦衣过来,单连芳嗤笑了一声,说道:“跪下!”
看着依言跪下来的锦衣,单连芳说道:“很好!接下来你说:我是贱……”她说到这里,急忙刹住了口,转头道:“锦芝,你说!”
锦芝一愣之后,走到锦衣跟前道:“奶奶让你说:我是贱人,不知羞耻的贱人。快说!”
锦绣见锦衣不开口,走过去就给了她狠狠的一个耳光,催道:“奶奶让你说,还不快点!”
脸颊是火辣辣地疼痛,锦衣却不敢伸手去摸,垂着眼帘的她将深深的委屈隐藏,开口说道:“我是……贱人,不知羞耻的……贱人。”
“没错,就这么说,不许停下!”单连芳道。
看着锦衣依言开始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锦绣道:“还不动手?”
丫头婆子们听后,一个个将手里的鸡蛋往锦衣脸上身上砸去。
锦衣的脸上身上被蛋液打湿,各处流淌,还有破碎的蛋壳挂在发上,粘在衣上。尽管脸上头上被打得生疼,蛋液从发上流下,流淌下来,从眉上一直流到了眼睫上,然后顺着眼睫又滴下来,她却不敢伸手去擦一下。
“给我好好地跪在这里,嘴里也不许停!锦芝,你在这里看着她!”单连芳坐看了一回,交代了锦芝后,进了屋子。
日头偏西的时候,锦衣的双腿已经支撑不住,几次跌坐下来,都被换下锦芝的锦瑶强行拽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埋怨:“真是,为了看着你,害得我都不能走开。嗳!怎么停了?要让奶奶知道你没有停了口,那我也得倒霉。赶紧说啊。”
锦衣咬牙坚持着,声音已经极度无力:“我是贱人,不知羞耻的贱人,我是贱人……”
年关马上就要到了,杜府上下也忙碌起来。终于在这天的午后,杜云柯回到了杭州。
“表哥!你回来了?”单连芳见杜云柯回到凝辉院,惊喜地扑到他的身边道。
“嗯,家里还好吧?”杜云柯看了屋里一眼,见屋里只有锦卉、锦绣和锦菲三人,却没见锦衣。想到在太太面前曾许诺和锦衣一刀两断,所以在单连芳面前终究不方便开口。
单连芳看见他左顾右盼了一回,自然知道他是在找锦衣,却装作不知,拉着他坐下了道:“表哥,你去的这些时日,害我想得你好苦!”(一更莫等,以后基本都是一更,如有加更,会在这里说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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