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骑队2(1 / 2)
武进城,随着时间的推移,镇海军的围城工事修筑的很快。工事主要由两条平行的壕沟和其间的矮墙,木栏组成。靠近武进城的那条壕沟相距城墙的距离大约就是弓弩的射程,将领们让一半的军队们披甲持兵警戒抵御城内突出的敌兵,剩下的一半军队和民夫开始动手干活,轮流用餐休息,在两天的时间内就完成了武进城西面的壕沟,接着他们在壕沟底部插上尖桩。接着镇海军开始在这条壕沟的后面不远处,面朝淮南援兵可能到来的方向又开始挖掘一条平行的壕沟,接着又挖两条壕沟,与上面两条壕沟相交,形成了一个大概的长方形,在需要出行的地方,则使用吊桥。在壕沟的内侧,军士们用挖掘壕沟而出的土筑成了一道约莫两米高的土墙,土墙底部的厚度大约是土墙高度的一半,在土墙上面则是木栅栏,在面朝城墙的方向,镇海军修筑了一座约为六米高的土台,在土台上又修建了一座四层高的木塔,在木塔上进攻一方可以轻而易举的观察武进城内的一切行动,王佛儿让全军轮流不停的工作,战斗,吃饭,终于在十二天内完成了所有的工作,完成了这一切后,王佛儿将约莫一万五千人的军队驻扎在这个要塞中,自己则率领着剩下的军队留在运河旁的老营,两者间用甬道相连。
战争就好像一只不详的乌鸦,将翅膀笼罩在武进城中每个人的头上,虽然镇海军还没有发起第一次猛攻,已经爆发的战斗只限于在空地上的前哨战,造成的伤亡很有限,但是城外那一天天成型的壕沟、矮墙就像一条绞索在城中每个人的脖子上收紧,这种感觉可并不好受。守兵们很明白,相较于短促的野战,旷日持久的攻城战所造成的伤亡和心理压力要大得多,所以一旦破城之后,攻方对于城中的士兵和百姓往往会施以残酷的屠杀,以发泄和复仇,所以除非他们在流血之前就放下武器,否则最后必然被血泊所淹没。这种看着毁灭正在日益靠近的感觉,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的确非常不好受,城中的人们就带着这样一种惶恐的感觉看着城外的镇海军。
这天,城内的守兵突然西门外的敌军要塞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动静,就好像迁徙前的蜂巢一般。一开始守兵还以为敌方即将发起猛攻,如临大敌的准备了半响,却发现镇海军并没有进攻的迹象,倒好似在迎接什么贵宾一般,在确定了这一点后,西门的守将让军士们下城歇息,只留下部分人留在城头监视敌方的动向。
淮南军的守将没有猜错,他们对面的镇海军的确正在迎接最高统帅,两浙的主人,吴越王,镇海、淮南两镇节度(朱温封的)吕方,从湖州出发后,经过近半个多月的行军,吕方统领的后军终于在武进城下与王佛儿的前军会师了。
“佛儿,这些日子你在这武进城下倒也没闲着呀!”吕方站在木塔上,手指在木栏杆上轻轻敲动,远处的武进城内的动静历历在目,便好似一幅图画。
王佛儿脸色如水,看不出喜怒,说了句不敢,便束手站到一旁去了。
吕方转过身来,指着下方巨大的工事,问道:“我将手中一大半的军队都交到你的手中,为的是讨平江东三州,可不是为了让你在这里挖土的。”
吕方的语音虽然不大,但木楼上其余几人也听得清楚,陈五、高奉天等人带也还罢了,先前反对先攻武进的罗仁琼却是心中暗喜。王佛儿却还是那副不喜不怒的模样,沉声答道:“正是因为主公将大权交在末将手中,末将才这般做,因为这样是最好的选择。”
“哦?你且说来听听。”吕方眉头微皱,强压下心中的不快,此次出兵可以说是一场豪赌,他已经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全部压了上去,若是赢了自然是实力大涨,在南方绝对是第一,就算接下来一统天下也不是不可能;可若是输了就算没有身死国灭也差的不远了。依他事先的预料,两军会师时,不说已经打到宣州,武进城至少应该差不多了,可等他到了的时候,才发现王佛儿居然在这里挖了十来天的土,自然心中颇为恼火。
“兵法有云,致人而不至于人。末将以为我军若长驱直入,淮南军必定节节抵抗,消耗我方锐气,然后选择一有利之地与我方决战,与其这般,不如先引敌方援兵,将其一举击破,然后再趁胜追击更为有利。这十余日来,我修筑营垒,深具根本之地。此地相距运河不过四里路程,打算以甬道相连,交锋之时,我方水师强盛,以舟船行粮,士卒无饥馁之忧,百姓无转运之苦,与淮南贼交锋,有利则进,无利则守,定然能一举破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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