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当初誓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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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刚沐浴完的裴婉莹坐在梳妆镜前,知琴安静地替她擦着湿发,知画小声进来通报。

“染秋回来了没?”裴婉莹问道。

“染秋姐姐还没回来。”知画回道。

“恩你先下去吧,我现在没有胃口。”裴婉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略恢复了些,但是明眼人还是能看出来气色不佳。

“王妃,不可如此。”安婆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一脸不赞同地看着裴婉莹。知画和知琴都知趣地起身离开,留下主仆二人在内室。

“昨晚的事,是老奴的错,老奴失职了。”安婆先是自责,继而又严厉道:“但是,这也可见王妃您还是太过年轻,纵然平日里有些小聪明,但是一遇到那些阴毒阴损的事,您便防不胜防。”

安婆头一回这样严厉地对她说话,裴婉莹却并不觉得生气。安婆是蒋氏最为信任的人,她本已到了安享天年的年纪,却因为不放心她而跟来了摄政王府。平日里也是尽心尽力伺候,许多事都是由她把关才让人放心。

安婆痛心疾首,裴婉莹知道,那是因为安婆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陪她太久了,爱之深责之切啊。她的身子越来越差,这次风寒更是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

“您坐。”裴婉莹站起身,亲自扶着安婆坐下。

安婆咳嗽了两声,一头银发比往日更加显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病后未愈,脸色也看着差很多。

“姑娘。”安婆语重心长地拉着裴婉莹的手,“老奴我陪着夫人嫁进裴府,二十多年忠心耿耿,也算是看着您长大的人了。”

“那是自然。”裴婉莹柔声道,“您在婉莹心中,是敬重的长辈。”

“长辈不敢当。”安婆摆了摆手,“老婆子啊,就希望临死前,能看着您独当一面哦。”

裴婉莹不做声,听着安婆继续说道。

“若是明着来的,老奴相信姑娘您应付得来。”安婆微微一笑,显得十分满意,“就像上次莫庶妃那般诬陷,您能化险为夷,老奴很是欣慰。”

裴婉莹也点头笑了笑,莫桑桑那些,不过是小手段而已,伤不了筋动不了骨,她应付起来绰绰有余。但是如安婆所说,她能应付明面上的挑战,却对暗地里的阴损招数却觉应接不暇,也许是因为她是半路出家的‘古人’,骨子里还是有着前世的道德底线。

“老奴知道,您年纪小,这些事啊,以后都会慢慢懂的。不是老奴狠心,非逼着您早早明白……实在是……”安婆说到一半,扭过脸低声咳嗽起来。

“安婆婆……”裴婉莹担心地看着她,安婆对着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实在是老奴年纪大了,染秋那几个丫头,机灵是机灵,但是远不知道这深宅后院到底有多龌龊。她们和您一样,还是太年轻……”安婆的语气沧桑事故,裴婉莹却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为了她好。

在她出嫁前,蒋氏也曾经这样与她深谈过一次,那时候,蒋氏也是如这般无奈,逼着天真年幼的女儿早早地看清世间险恶,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是十分残忍的事。但是,若是不告诉女儿这些,岂不是害了她?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这是两难的决定。

蒋氏的话裴婉莹至今记在心头,她说,不要动情,最起码,不能先动情,哪怕那人是要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丈夫,也不要傻傻地将一颗心都交了出去。

那时候,裴婉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母看着是一对恩爱夫妻,其实在母亲心里,也是有过那么多算计的。是啊,这世间哪里来的那么多痴情男子,就连卓文君与司马相如这般流传千古的眷侣,司马相如不也曾经生出纳妾的心思吗?

只是,那时候蒋氏所能做的,不过是对她口述而已,说的再是严重紧迫,也不如亲身经历一次来得刻骨铭心。

这一次,呵呵,算是彻底给了她一个教训,什么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这摄政王府里,这句话没有存在的意义。在这里,什么都是扭曲的,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胜者。

“您说的,我都明白。”裴婉莹看着安婆的眼睛,掷地有声,“您和阿娘的教诲我都会牢牢记在心里,不会再……这么天真了。”

安婆欣慰地笑了起来,一会后,她才问道:“那么这一次,您觉得是谁在算计您?”

裴婉莹皱眉,思考了一会后才道:“现在不好说,谁都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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