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财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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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曹颙听说左住磕了,也有些不放心,问道:“摔得厉害不厉害了,有太医过来没有?”

天佑回道:“七娘姐姐说没大事儿,不用请太医。”

曹颙听了,这才放心。初瑜这边,已经站起身来,对曹颙道:“额驸,我还是过去瞧瞧,要不也不放心。多大点儿的孩子,田嫂子还不晓得该怎么惦记。”

曹颙点点头,初瑜才使奶子哄天慧安置,她带着几个丫鬟,往梅院探视,天佑与恒生两个,则留在梧桐苑,由曹颙考问功课。

就是怕儿子们,在私塾闭馆后放羊,曹颙给他们留了“寒假作业”,就是背《论语》。

天佑不在话下,恒生这边还是困难。曹颙看着他挠头抓耳的模样,想起自己个儿小时候背书的情景,不禁莞尔……*梅院这边,初瑜见左住确实无大碍,才放下心来,与田氏说了会儿家常,才告辞出来。

才到门口,她就被紫晶请到葵院。

初瑜惯会看脸色,见紫晶等着自己,心里已经晓得有异。到了葵院,她就将几个人都打发下去。

“是府里有事?”初瑜问道。

紫晶将梅院供给不对之事说了,听得初瑜怒气横生,沉默了半晌方道:“榕院那边使人看了么?”

“那边还好。”紫晶回道:“分别叫了几个管事的,也问了妞妞,并无人敢怠慢欺瞒。”

“总数还保住一处,要不然我真没脸见大爷了。”初瑜叹了口气,道:“虽是我陪嫁过来的,进了这个门,就是曹家的奴才。姐姐不必顾及我。”

紫晶闻言,却没有接话。

不管紫晶如何管家,这府里的当家主母是初瑜。秦氏那边,只能由初瑜处置,紫晶与李氏都不好插手,要不然就伤了初瑜颜面。

初瑜见紫晶不说话,也晓得这个道理。她拿起左住的新棉衣,看着露出的劣棉,咬了咬牙……*回到梧桐苑,初瑜迟疑了一下,还是对曹颙说了实情。

曹颙这边,勃然大怒,看着初瑜道:“咱们都客气,做下人的倒摆起谱来了?这是被银子晃花眼了,怎么处置?”

他心中愧疚自己的粗心,对妻子也生出埋怨。秦氏敢这般大胆,指定不是一朝一夕,背后仗的还是初瑜的势,要不然怎么能瞒住紫晶。

这是在自己家中,还让田氏母子委屈,曹颙如何能不发火?

“这般黑心的奴才,自然是不能留了,打几十板子,撵出去。”初瑜说道。

“当一份差事,拿份月例,也够养家糊口。真是人心不足。老爷太太是脾气好的,你也鲜少处置人,就有人不知好歹。府里人口也太多些,别管是你带来的,还是这边的,瞧着不妥当的,就多放出去几房。内宅留太多人了,也没什么用,不够她们生事儿的。”曹颙想了想,道:“像秦氏这样的,定不是一个两个。今儿为了贪图几两银子,能苛待田氏与左住、左成;明儿为了银子,就能伸手到天佑与恒生身上。留着也是祸患,还不若全都撵了。”

人心隔肚皮,曹颙老是防着刁奴行凶,对于府中下人管束颇严,没想到这内宅之中,也有人做耗。

初瑜闻言,犹豫了一下,道:“如今在国丧中,一下子放太多人出去,生出事端来,也引人侧目。要不然先寻了由头,撵到庄上去,年后再放人。”

曹颙点点头,道:“要是有愿意赎出的,就允赎出。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省得心怀怨恨,出去诋毁。”

初瑜点头应了,秦氏却没有逃过一劫。

次曰,正好不用进宫举哀,初瑜就寻了由子,发作了秦氏,在内宅头面管事面前,打了四十板子。这不是顾及太后丧中,有所避讳。

秦氏疼得半死,连声哀求。

初瑜瞧也不瞧她,吩咐赵安家的接替秦氏的差事。赵安家的,就是早年在曹颙身边侍候过的惠心,是个稳当人。初瑜怕其他人不尽心,就将梅院交代给她。

就算秦氏原本糊涂,这下子也晓得是之前行径露了手脚,拖着挨了板子的身子,跪起来不停地扇自己的嘴巴,只求主子饶了自己这遭。

初瑜扫了她一眼,对紫晶道:“她男人是什么差事?听说还有三个儿女?”

这个秦氏,她是真恨了,哪里还会再留着。

“回大奶奶的,她男人原是奶奶铺子管事,这几年在前院当差,侍候小爷们出门的。有个女儿,在梅院当小丫鬟;两个儿子,是松少爷的伴读。”紫晶回道。

初瑜听了,没有再看秦氏,淡淡地说道:“今儿起,都撵到庄子去做庄仆。使人看好了,除了身上穿上,什么也不许带出去。”

秦氏已经吓傻了,站着的管事婆子与媳妇也都白了脸。

身为家奴,天大的体面,都是主子给的,主子自然也能一句话收回……*对于初瑜对秦氏的处置,曹颙听后,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她将家规都好好列列。这一府上下,百十来口,就算有不争气的,一切按照规矩办事,也能防患于未然。

他心里也晓得,不管是在外人眼中,还是在府中下人眼中,田氏母子都是寄人篱下。虽说曹颙认了义子,但是世人讲究血亲。

田氏对外的身份,是曹家前西席的外甥女,这与曹家的关系实在淡些。

由秦氏这个教训,也使得其他人能晓得轻重。

这边家务事正惹得曹颙心烦,这一到宫里,他就被十六阿哥被缠上。原来十六阿哥接了个新差事,那就是负责监督内务府这边在半月内缝制一万套棉衣。

这是要送到西北军前的,已经缝好了一万套,这几曰就要派侍卫送往西北。

这算是吾皇恩典,所以才不是户部掏银子,而是花费的内务府的钱。

这一听说是棉衣,曹颙神色有些古怪。这自己家中,一府之地,因棉衣还能出现弊情,更不要说一国之用。

他同十六阿哥说了,十六阿哥这边就使人讲缝好的棉衣,取了几套到内务府。他拉了曹颙旁观,亲自拿剪子剪开。

这一眼望去,真是触目惊心。

十六阿哥黑着脸,还不信邪,一连剪开几套。

这外头是新布,里面却不忍入目,里面装的不能算是棉花,只能说是参杂了碎棉的秽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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