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章 招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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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县城中,一间狭小斗室。

屋内光线昏暗,充斥着浓浓的药味儿。一个皓首瞽目老妇,就靠在一床被褥上。被面不是很干净,但好在厚实。老妇面颊瘦削,侧着耳朵,似在聆听着什么,并不时发出轻微咳嗽。

“阿棱,阿棱!”

老妇突然叫道。

阚棱从外间跑进来,“娘,您叫我?”

“你又在熬野灵芝吗?”

阚棱在老妇身旁跪坐下来,为她压了压被褥,“娘,孩儿赚到钱了,以后您不用再担心买灵芝的事情。”

“你今天买了这房子,又有钱买了野灵芝。

阿棱,你老实告诉娘,是不是去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如若这样,娘宁可饿死,冻死,病死,也不要管。”

阚棱连忙用力摇头,“娘,我没有……”

“那你告诉我,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我,我……”

“说!”

阚棱咬咬牙,低声道:“娘,孩儿今天遇到了一个大人物。他看上了孩儿的力气,所以要带孩儿去发财。娘,明天孩儿就要出门,可能要去很远的地方。那位大人物就给了我一百贯,说让我安置家人……娘,你放心好了,孩儿绝不做为非作歹的事情。我已经拜托了老胖叔,请他待孩儿照顾您一段时间。药材也都买足了,所以娘也不用担心。等孩儿赚了钱,咱们就回老家,再买一块好地。到时候孩儿就陪着娘,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好不好?”

“好,好,当然好!”

老妇咧开嘴,快活的笑了。

不过笑容稍纵即逝,她突然紧张的问道:“阿棱,你出去,会不会有危险?”

阚棱连忙说:“没有危险,娘你多心了!”

可这话出口以后,心里面却咯噔一颤。郑言庆曰间的言语,在他脑海中回响起来:也许会有危险,甚至可能丢掉姓命?

阚棱不时个怕死的人,可如果他死了,娘又该怎么办呢?

要不然……逃跑?

反正郑言庆已经把钱给他了!他可以连夜带着老娘离开掖县,找个荒山僻壤之地藏起来就是。即便那郑言庆有通天的本事,也不一定能找到他。

这念头一起来,就再也抹不去。

老妇轻声道:“阿棱啊,若是没有危险,人家怎可能给你这么多的银钱?要不然,你把钱还给人家。娘宁可病死,也不想你发生意外。你爹就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你若出了事情,我如何对得起你那死去的父亲?”

“娘,真的没有危险。”

“若没有危险,是不是有人要你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也不是……”

阚棱有点急了,脱口而出道:“娘,孩儿不瞒你。那个人大大的有名,就是娘以前和我提起过的鹅公子,半缘君,郑言庆郑公子。他负责押运粮草,需要一个武艺高强的人保护……娘,你也知道,我从小跟着青牛观的高爷爷练武,这一身的好本领,正苦于无处施展呢。

再者说了,朝廷的粮草,谁敢拦截?

这边有数万官军,抢劫粮草,岂不是自寻死路?所以,孩儿真的没危险,娘只管放心就是。”

“哦,就是那个‘曲项向天歌’的鹅公子吗?”

阚棱说:“就是他!”

老妇脸上的笑容,顿时格外灿烂。

“阿棱若是能跟随鹅公子,将来说不定还能有个好前程……嗯,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娘,你稍等,我把药煎好。”

老妇点点头,靠在被褥上,重又闭上了一双瞽目。

反倒是阚棱有些心绪不宁。

他想带着老娘连夜逃出掖县,可又觉得,若这样做了,他这一辈子,都别想抬头了!且不说那位郑公子有多大名气,单只是他出身郑氏门阀,就不是阚棱所能够与之抗衡,与之欺骗。

他要是躲起来,除非一辈子隐姓埋名。

否则若被郑言庆知晓了他,他的脸面何存?

不行,不能逃走……阚棱这心绪,越发混乱起来。

给老娘煎好了药,服侍老娘吃罢。他就躺在榻旁,闭目假寐。

逃,还是不逃?

这可真他娘的,是一个大问题!

***就是在这种极度不安的心绪之中,阚棱睡着了。

迷迷糊糊,他觉得老娘在呼唤他的名字,连忙睁开眼睛,翻身坐起。

“阿棱,外面好像有车马停下来。”

阚棱一怔,透过斗室的小床,才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他连忙站起身,轻声道:“娘,我去看看。”

说罢,阚棱披上外衣,顺手从门旁,抄起一柄连鞘的巨型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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