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三字明(1 / 2)
冰冷的手术刀贴在余凝烟柔美的脖子上,看着余凝烟害怕得发抖的样子,蒋苇笑了。曾经高高在上的女神,如今在他的刀下瑟瑟发抖,这让蒋苇有了一种虐待小动物的快感。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是神,余凝烟的生命就握在他的手中。只要他轻轻一捏,这条生命就消失了。
从孩提时起,蒋苇就喜欢在池塘里抓蝌蚪玩。他把小小的蝌蚪装进注射器里,然后推动活塞,看着那些小生命从小小的针眼里挤出来,变成黑色的汁液,这让他非常开心。别人报考医学院是为了救死扶伤,而他,则是想要掌握别人的生命。
他故意把刀停在余凝烟的脖子上,他太喜欢看余凝烟害怕的表情了!一种满足感、成就感油然而生,让他忍不住幸福的叹息起来。
余凝烟此时心乱如麻,不知怎么的,她想起自己带着蒋苇解剖的第一个异能者。直到现在,她依然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原来的她以为,那就是一个科研的对象,有名字跟没名字有什么区别?那个异能者只有一个绰号,叫做“寒冰流浪者”。很形象的绰号,他的异能是冰冻,他的身份是流浪汉。
当余凝烟他们抓到这个异能者时,发现他虽然有异能,却丧失了语言的能力。他能听懂人们说什么,但是他却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当时余凝烟没有思考这是为什么,只以为这是先天的残疾。如今想来,寒冰流浪者丧失语言能力,是因为孤独。他可能太长时间没有跟人交流了,所以已经不会说话了。
她指导蒋苇解剖了寒冰流浪者,在那个可怜的人还活着的时候。甚至,没有用一点麻醉剂。
“你看,”余凝烟指着被冰包裹着的手术刀说:“他不是人。没有人能够仅凭意念就冻住手术刀,他能!从心窝下刀,然后导入针孔摄像机——你做得很好,看到他内脏的运动了吗?”
泪水从余凝烟精美的脸庞流下,淌到手术台上——现在她明白了,寒冰流浪者是人,是一个可怜的人。跟自己一样的可怜。
看到余凝烟流泪,蒋苇幸福得要爆炸了。他把头俯在余凝烟的耳边,轻声说:“你知道的,活体解剖跟尸体解剖完全不同,这些是你教我的,我不会做y字形切口,会做半月形切口,对不对?”
“哈哈哈哈!”余凝烟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她的笑声有些疯狂,有些放肆,但是,她笑得很开心。
“你?”蒋苇脸色一沉,生气的吼道:“你什么意思?”
余凝烟笑着说:“哈哈,织田香惠老师错了。普通人杀异能者,不仅仅是因为恐惧,还因为忌妒!异能者比普通人有能力,比普通人更接近于神,这就是他们的罪!我们一方面杀死异能者,另一方面却千方百计的想获得他们异能的秘密,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你想杀我,也是因为我比你优秀!对吧!”
蒋苇猛地站直身体,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他恶狠狠的移动手术刀,灵活的刀锋探入余凝烟的衣襟,割掉了她胸前的第一颗纽扣。
余凝烟紧咬下嘴唇,一声不吭。她自知必死,只求能够死得有一丝尊严。
蒋苇经过严格的训练,他的双手极其灵活。刀锋慢慢下移,又割掉余凝烟的一颗纽扣,然后又是一颗……最后,他从心窝处挑起余凝烟内衣的带子,一刀割断。
“无耻!”余凝烟终于忍不住骂出声来。
蒋苇举起手术刀,不无悲伤的说:“事实上,你多虑了。我们学医的人看过太多人体,老的少的,肥的瘦的,已经无法欣赏人体的美了——接下来我会做一个试验,用生物电刺激你,看你在什么样的电荷下会隐身——这是沈教授设计的实验方案。你没有那么快死的,‘每一个异能者都是一块肥肉,能够熬出多少油来,就看我们的手段了。’这是沈教授的原话。”
一台“滴滴”响着的电子仪器被助手推到手术台边,蒋苇把几十块由电线连到仪器上的铜片粘到余凝烟的头上、颈上和身上。他的手指触到余凝烟的皮肤时,余凝烟感觉他的手冷得像手术刀一样。
“好冷!”任秋玲拉片黄鹤的羽毛盖住双膝——黄鹤载了四个人,变得非常大,它身上的羽毛大的像婴儿被,小的像芦花。
邹衍坐在任秋玲前面给她挡着风,听到她说冷,身体不动,右手却向后伸,在身后的鹤羽间摸索着。
任秋玲疑惑的说:“咦?你给黄鹤找虱子呢?”
邹衍伸在背后的右手猛地抓住黄鹤的一片羽毛用力一扯,疼得黄鹤惨叫一声,卖力的扇起翅膀来。
任秋玲突然猜到了邹衍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左右一看——梅老道在鹤颈处掌握着飞行的方向,慧嗔坐在鹤尾处闭目养神。任秋玲看没有什么危险,悄悄的把自己的右手伸过去,果然没有猜错,邹衍一把抓住她的右手,用力的握着。一道热流从邹衍的掌心里涌来,任秋玲顿时觉得像掉到夏日的羊毛堆里一样,浑身都温暖起来。
任秋玲心里觉得很幸福,却故意东张西望的说:“哎呀,今天天气真好啊。啊哈哈哈哈!”想分散那两个本来就没有注意他们的家伙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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