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正面交锋(1 / 2)
多尔衮带着八旗铁骑赶到沙沟河北岸时,大明中央军的前锋火枪营才刚刚通过沙沟河,正如多尔衮所希望的那样,后续的辎重队和炮队因为准备过河而挤成了一团,另外还有一个火枪营负责断后。
“哈哈,好。”阿济格扬起马鞭遥指前方,回头向多尔衮道,“老十四,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阿巴泰也道:“明军的炮队已经挤成一团,要想重新展开并且列好射击队形怕是得有一段时间,何况明军的前锋火枪营已经过了北岸,明军的炮营真要敢开炮,就会打到他们自己人,嘿嘿。”
“不错。”萨哈廉也附和道,“明军的炮营成了摆设,过了河的明军火枪队又没有长矛阵和车阵的保护,倒要看看怎么抵挡我们大清铁骑的突袭?”
十几名八旗贵胄纷纷策马来到多尔衮马前,大声道:“主子,快下令吧!”
多尔衮手持单筒望远镜仔细察看了半晌,再三确定明军在北岸没有任何埋伏之后才铿然抽出宝刀高举过顶,同时声嘶力竭地大吼道:“正红旗、镶红旗、正蓝旗、镶蓝旗的勇士们,替大清国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杀……”
“杀!”
“杀!”
“杀!”
正红、镶红的四千铁骑以及正蓝、镶蓝的三千铁骑疯狂地呐喊起来,多尔衮再将手中的宝刀往前奋力挥出,七千建奴铁骑顿如滔滔洪水开始向前漫卷而来。
倏忽之间,七千建奴铁骑就分成了三股,正红、镶红两旗的四千铁骑从正面展开,形成了正面八百骑,前后五排的突击队形,其余正蓝、镶蓝两骑的三千骑兵则兵分两路,各形成了两个小型的突击阵,向过河明军的左右两翼迂回过来。
此时就能看出建奴铁骑和蒙古鞑子素质上的差距来了。
蒙古鞑子全部由牧民组成,这些牧民虽然生姓骠悍,可毕竟只是些业余的民兵,无论是行军队列还是突击阵形都毫无章法可言,再加上缺乏高素质的低级军官调度指挥,鞑子骑兵在行军、突击中的变阵、变向等等都显得非常混乱,根本就是一群散兵游勇。
而且,因为缺乏战争经验,鞑子骑兵在遭受重大打击或者突然变故的时候很容易崩溃。
可建奴铁骑就不一样了,首先建奴铁骑连人带马都披挂了锁甲,锁甲的防护力比鞑子骑兵的皮甲强了不少,其次,建奴铁骑全部由久经战阵的老兵组成,里面拥有大量高素质的低级军官,无论是行军还是突击都显得井然有序。
最重要的是,建奴铁骑还拥有老野猪皮奴尔哈赤制定的一套非常严密的组织架构,以及从战争中总结出来的非常有用的指挥系统,在战场上,建奴主将对整支铁骑的指挥可以称得上是如臂指使,非常有效率。
铁蹄翻滚,碎草四溅。
七千建奴铁骑就像红、蓝两色巨浪从正面以及两翼席卷而来,其声势竟然不弱于数万鞑子骑兵在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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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沟河北岸。
王朴身披五省总督礼服,头戴礼冠,跨骑着高头大马,傲然屹立中央军阵中,吕六、嫩娘、寇白门以及两百卫队如临大敌,里三层外三层围把王朴紧紧护在中间,再往外则是已经过河的中央军火枪一营,五千官兵以王朴为中心列成了一个严谨的方阵。
明军方阵的正面是三千名火枪手,前后三列,每列八百人,另有六百人作为预备队,左右两翼各有一千名火枪手,同样前后三列,每列三百人,另有一百人作为预备队,整个方阵的背面则是沙沟河。
王朴手持单筒望远镜一瞬不眨地盯着前方席卷而来的建奴骑兵,沉声道:“正面是正红旗、镶红旗的骑兵,左翼是正蓝旗,右翼是镶蓝旗,总兵力大约在七八千骑左右,看样子多尔衮还是有所顾忌,并没有派出最精锐的正白旗铁骑。”
“侯爷。”寇白门柔声劝道,“北岸太危险了,你还是先撤到南岸去吧。”
“是啊,侯爷你就不要留在北岸了。”柳如是也劝道,“你要是留在北岸,一营的将士难免担心你的安危,如此一来反而会影响他们作战。”
“侯爷。”嫩娘也哀求道,“奴家求你了,不要留在这里了,好吗?”
“胡扯。”王朴摇头应道,“我哪都不去,就和一营将士在一起,吕六,你马上去转告一营的哨总、大队长,说本侯就在他们身后,他们要是守不住阵地,不仅他们完蛋,本侯也得跟着他们一起完蛋。”
没等吕六领命,王朴又道:“再去通知辎重营、炮营,不必理会前面的建奴以及后面的鞑子骑兵,按计划过河。”
“是。”
吕六轰然应诺,领命去了。
王朴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从容,再次举起了手里的单筒望远镜,寇白门、嫩娘诸女见劝不动王朴,也只好作罢,好在北岸足有一个营的中央军,而且又是最精锐的火枪队,就算没有长矛阵和车阵的保护,建奴的骑兵也未必能在他们面前讨到便宜。
几个女人却不知道王朴此举大多深意,他是在和多尔衮打心理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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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奴后阵。
同样手持单筒望远镜察看战场的多尔衮突然浑身一颤,失声道:“什么!?”
多尔衮身边的阿济格赶紧问道:“老十四,怎么了?”
“那个人!”多尔衮通过望远镜死死盯住了数里开外的某道身影,凝声道,“那个人……难道就是王朴?”
“什么?王朴!”阿济格颤声道,“那个刽子手在哪里?”
多尔衮深深地吸了口冷气,沉声道:“就在沙沟河北岸!”
“什么?”阿济格失声道,“这家伙竟如此狂妄?他难道就不担心被我大清的八旗铁骑生擒活捉吗?”
多尔衮没有再吭声,他的眉头却是不知不觉间蹙紧了,倏忽之间他的心头已经升起了一股阴云,在他看来,王朴并非鲁莽之辈,更非狂妄之徒,他之所以敢立足沙沟河北岸替过河的明军助威,必然有他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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