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料敌机先(1 / 2)
战争是政治无法调和的产物,双方都不愿委屈求全,都不愿意在谈判桌上做出利益让步换取对方施舍姓的同情,同时也双方都不认为对方一定能够战胜自己,在这样互不服气又互不相让的情况下,吴老汉歼这边和螨清朝廷这边全都死了在谈判桌上争取和平的心思,全都打算着在战场上让对方尝到厉害,用刀枪让敌人坐回谈判桌旁来向己方做出让步。于是,决定双方在长江战场上攻守主动权的武昌战役,不可避免的注定打响。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役,双方谁也没有必胜把握,同时双方谁都有取胜希望,吴军这边兵力、战斗力和武器占据一定优势,但不占地利优势和后勤优势,武器也过于偏科,野战力量强大,攻坚力量却相对较弱;清军这边兵力、战斗力和武器略占劣势,但占据地利优势、后勤优势和人力优势,坚固城防也足以抵消绝大部分的吴军武器优势,更能抹平兵力和战斗力之间的差距。各领风搔,各有所长,实在难分高下。
又经过了两天时间的紧张备战,到了康麻子十一年十月初三这天下午,吴军地道终于挖到了武昌东门外的护城河边上——这个倒是非常容易辨认,武昌的护城河是被吴军用麻袋装石装土填平的,只要挖到大量麻袋,自然就可断定已经挖到了护城河下。与此同时,武昌南门外的护城河也已经基本被吴军填平,虽然为此吴军也付出数百英勇将士的宝贵生命,但护城河一平,吴军攻城部队却可以毫无阻隔的直接杀到武昌城下,也算是磨刀不误砍柴工了。
见时机成熟,吴老汉歼当即鸣角升帐,召集众将安排攻城计划。号角吹响,军法十分严厉的吴军众将不到半柱香时间便齐聚帅帐,脸上还带着墨点的卢胖子也急匆匆赶到帅帐,站到了吴应麒背后等候命令。吴老汉歼见众将到齐,立即大声说道:“众位,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们,我们的地道,已经挖到了武昌东门的护城河边上了,最多再有半天时间,我们的锹嫳就能把地道挖到武昌城墙下,埋药炸城,一举攻克武昌城!”
“好!”吴军众将齐声欢呼,个个喜形于色。吴老汉歼又喝道:“本王现在决定,为减少攻城损失,我军今夜连夜攻城,城墙炸毁之后,我军务必在今夜之内占据武昌东城,待到天明之后再向内城满狗发动强攻,众位将军,务必让你们的士卒抓紧时间造饭休息,准备夜战!”
“谨遵王爷号令!”吴军众将一起抱拳答应。吴老汉歼满意点头,又拿起令箭大声说道:“现在本王开始分配攻城军队,昭武将军巴养元……。”
“且慢。”一个声音忽然打断吴老汉歼的调兵遣将,吴老汉歼和众人惊讶寻声看去,却见出声打断吴老汉歼下令的人,竟然是一向在这个时刻乖巧听话的卢胖子。卢胖子单膝跪下,抱拳奏道:“王爷,请恕末将直言,我军地道攻城战术,只怕已被敌军识破,强行攻城,只怕我军必遭重创!”
“何以见得?”吴老汉歼惊讶问道。
“不知王爷还记得不?四天前,我军飞艇曾经出动一次,飞临武昌城上散发传单。”卢胖子沉声答道:“当时末将为了谨慎起见,曾经叮嘱过我军飞艇军队注意城中异常情况,结果果不其然,我军飞艇士兵发现,满狗守军也在武昌东门城内挖掘壕沟,同时满狗守军在武昌水门一带,也有施工迹象,似乎在挖掘引水壕沟。”
“末将怀疑,满狗那边很可能已经识破了我军地道攻城战术,准备等到我军地道挖到城下时,忽然挖通地道,或放毒烟,或灌江水,残害我军掘穴将士,破坏我军地道。”
“那你怎么不早说?”吴老汉歼脸色大变,扔下令箭一拍桌子,吼道:“既然四天前你就已经发现情况不对,那你为什么不向本王禀报?”
“回王爷,末将当时也不敢肯定,所以没敢禀报。”卢胖子垂头丧气的答道:“不过从这几天的情况来看,满狗并没有全力阻止我军填塞护城河流,这足以证明,满狗十有八九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地道攻城战术,所以才将计就计,故意纵容我军填河。”
“混帐东西!既然你早有怀疑,那你直接说啊,老夫是那种听不进劝谏的人吗?”吴老汉歼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如果不是看在卢胖子功劳不小的份上,吴老汉歼简直连把卢胖子推出去重打一百军棍的心思都有了。无奈之下,吴老汉歼只得赶紧命令道:“快,看看天气合不合适,合适的话赶快让一架飞艇起飞,到天上去仔细看看,满狗在城里到底有没有做好了准备。”
“王爷,请慢。”卢胖子再次叫住吴老汉歼,歼笑着说道:“王爷,末将这几天之所以没向王爷禀报这个消息,一是确实不肯定,二是末将也想麻痹一下满狗,让满狗以为我们的攻城战术只有地道一种,在背底下,末将斗胆,已经为王爷准备了一种新的攻城武器,保管可以杀满狗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末将斗胆建议,我军飞艇已经用不着再次出动,再去打草惊蛇暴露目标了。”
“什么攻城武器?”吴老汉歼转怒为喜,赶紧问道。卢胖子也不急着回答,起身冲着帐外拍了几下手掌,一个中军帐外的吴军士兵立即拿着一面木板进来,木板正面呈半弧形,漆成不反光的黑色,反面带有四条可以折叠的木腿,四条木腿张开时,木板立即变成了一张高腿黑色方桌。
“这就是你搞的新式攻城武器?”吴老汉歼万分惊奇,问道:“这算什么攻城武器?有什么用?”
“一峰,你搞什么鬼?”吴应麒也冲得意门人卢胖子低声问道:“这分明是一张吃饭的桌子嘛,怎么攻城?”
卢胖子没有急着回答,只是矮身转到桌下,举手做了几个挖掘动作,问道:“王爷,各位将军,你们请看,我们的将士躲在这桌子下面用鹤嘴锄挖掘敌人城墙,敌人站在城上,有什么办法可以伤害到我们挖掘城墙的将士?”
“咦?”被卢胖子这么一提醒,吴军众将这才发现,卢胖子的这个方桌虽然简单,可是挖掘士兵一旦藏在桌下挖洞,敌人在城墙之上,确实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有效伤害到桌下士兵,就算是扔大石头砸,砸到木桌的弧形桌面,也会向两面滑落,很难砸毁木桌和砸到桌下吴军士兵。吴老汉歼也迅速醒悟了过来,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的士兵藏在这样的桌子下面,直接在地面上挖掘武昌城墙,填塞炸药炸毁城墙?”
“王爷圣明,确实如此。”卢胖子微笑答道:“不知道王爷还记得不?满狗在入关之前,也曾用过类似的武器攻打前明城池,不过满狗的目的是挖塌城墙,要挖掘很多洞穴才能成功,所以得手的例子并不多。但我们的就简单多了,只要挖出五六个洞穴,把炸药藏在洞中,点火一炸就可以了。”
“本王怎么能忘记?”吴老汉歼回忆着说道:“本王十三岁闯阵救父那一年,满狗攻打宁远城,就是用这样的战术挖掘宁远城墙,把宁远城墙挖得千窟百孔,如果不是那一年天气特别冷,把城墙都冻死了,宁远城可就……,呵。”
回忆到这里,吴老汉歼摇摇辫子已经花白的脑袋,努力把少年往事赶出脑海,微笑说道:“算你小子机灵,这个法子虽然笨,但是对我们来说,或许很更有效。不过,你这个混小子成天泡在工场里,就是给本王搞出个这么简单的东西啊?”
“回王爷,当然不是。”卢胖子摇头,又沉声说道:“卑职这几天泡在工场里,不仅弄出了这个简单的攻城桌,还替王爷搞出了满狗的子母炮开花炮弹,用满狗被我们在安顺缴获的四十二门子母炮,加上我们用炸药填充的开花炮弹,一定能给满狗一个大大的惊喜。”
“你把子母炮的开花炮弹也搞出来了?”吴老汉歼先是一喜,又皱眉说道:“不过我们在用攻城桌挖墙的时候,怎么用子母炮呢?这炮弹万一落到城墙下面,那我们挖墙的锹嫳可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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