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很蛋疼(1 / 2)
几经折腾,韩爌和曹于汴才把实情说了出来。
说出了实情,心里总算是好受一些,虽然依旧是苦涩得很。
“按理说,陛下既然占了先手,实在是没必要再如此高调的把这件事抖摆到明面上来,如不动声色的接手郑芝龙的势力,岂不比这般大张旗鼓的强?至少不会遭到更多人的反对,如果陛下不动声色的办事,很多人怕是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至少不敢把这事拿到朝堂里说,可如今陛下却反其道而行之,没道理啊……”韩爌低着头,接口曹于汴的话,假装不解的说道。
韩爌这话好似是在疑问,实则,算是把话说的相当明白了,皇帝看不起他们这些“反对派”,在鄙视他们这些“反对派”。
这好似疑问的话一出口,曹于汴那干涸的脸皮,更加红了,脸坐在一边的看客何如宠,也是红着脸。
“老同年!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脸皮么?你我就别兜圈子了,都直说吧……”曹于汴红着脸,把脖子扯高了说道,被皇帝如此鄙视,还没法反驳,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按照皇帝的路子来,这事,实在是够丢人,本以为弹劾刘廷元给了皇帝一个下马威,没想到皇帝反手一巴掌拍在他们脸上,打的他们啪啪作响。
韩爌那干涸的脸上,也微微的红了起来。被人鄙视到如此程度,他也是第一次,他们和皇帝斗,那次不是把皇帝搞得灰头灰脸,那里像如今,皇帝把他们的脸打得噼啪作响?虽然他自认是半个帝党,可他毕竟还是“反对派”们的头号人物,皇帝打反对派们的脸,他脸上,也是要挨家伙的。
“也好,说实话吧,陛下如此高调的处理此事,其实,对我等更有利……”韩爌的脸红了一阵,说道。
“不错,此事我等无法阻止,实质早已在去年就定了下来,……这显然是陛下在故意把一些还在观望的人逼到了我们这边,否则,如老同年说的,不动声色的办事,很多人怕不会有如今这般惊惧,陛下这么高调的一宣布,只怕很多人曰夜坐立不安……”曹于汴红着脸承认道,这事他们不仅输得一干二净,还得感谢皇帝这样干,皇帝把很多原本骑墙的人逼到了他们这一边,以他几十年官场的经历来判断,皇帝明显就是故意这样干的,否则,以皇帝的精明,怎么会干出这样反常的事来?也就是说,皇帝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鄙视他们的战斗力。
话说到这里,这三人都无话可说了。
“借用老同年刚才那句话,陛下就真的有这么大的把握吗?如果把国子监的事也算上,看来,陛下这次所谋非小啊!”半响过去了,韩爌若有所思的说道,苦涩到现在,也逐渐的发酵了,苦中居然也有了那么一丝甜。韩爌其实,也想看看如今的皇帝能把大明朝带到何处去,想必也是一个盛世,可惜,他太老了,或许看不到那天,又有些惆怅。
“是啊!看如今的情形,是陛下有意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然后好把咱们一网打尽,老同年!你倒是说说,陛下怎么就有这么大的把握?陛下又准备干什么?”曹于汴尽管一直就是以反对皇帝为荣,可和皇帝过了几次手,曹于汴也不得不承认,皇帝的手段光明正大,办事丝毫不阴柔,即便是要赢你,也是赢得堂堂正正,让你输的心服口服,曹于汴和几任皇帝打过交道,也不得不说,这种皇帝,实在是少有,曹于汴觉得自己的内心有一种被阳光炙烤的感觉。
“陛下准备干什么?那还不简单么?不就是缴税的事么?老同年难道不知道,如今朝堂上下,早已不分什么东林和阉党了,而是说的缴税派和不缴税派,以缴税来分敌我,事情就是如此,说起来,再简单不过了……”韩爌一语道破了天机,所有的事归根到底,都可以归纳到缴税派和不缴税派之间的争斗。
此话一出,又让几个人窒息了一阵,这话说着简单,可如今的情形,几乎就是把他们不缴税派逼上了绝路,不缴税派的骨干,实则还是东林党,他们所代表的,自然是江浙那些大财主,大商人,海上的贸易,就好比他们的命根子,如今海上贸易已经被皇帝垄断,也就是说,他们的根子已经被皇帝捏住,皇帝只要稍稍一用力,他们就会完蛋。
而如今的情形,显然就是皇帝明摆着告诉他们,要捏你们的命根子了,你们快点蹦达吧,蹦达的人越多越好。面对皇帝这种咄咄逼人的架势,几个人感觉到了淡淡的蛋疼,根子被皇帝控制住了,还想跟皇帝过招,皇帝一捏根子,还不跪地求饶?
“那我等该如何办?”曹于汴只觉得淡淡的蛋疼,泄了一口气说道。看来,看明白时局的不是他一个人,韩爌也早已看透了,甚至比他看得更加通透,他还想着跟皇帝斗,可实际,自己的根子早已被皇帝捏住,如今他叫皇帝不爽,皇帝就要捏他们的根子,让他们更不爽……,曹于汴觉得,这次和皇帝斗,可能是他有生以来,做过的最为失误的一件事,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已经由不得他了,即便是被人捏住了命根子,也依旧得和别人斗……,想到这里,曹于汴忽然丧气起来,开始看不出自己有多大的胜算了,原本还有几分拼劲的他,如今也泄气了。如今的情形已经再明显不过了,皇帝就是要带着一群人吃他们东林党的肉,他们东林党的根子又被捏住,想要腾挪躲闪都办不到,这是何等的蛋疼……“怎么办?……”韩爌也是觉得淡淡的蛋疼,你说他么,好好的当这个钦赐的反对派首领好好的,没事给皇帝找点茬子,曰子不是过得几清闲,又何必跟皇帝闹到如此僵硬?惹得皇帝大打出手,他们这帮人的根子都被皇帝捏在手里,难道,还能忍着根子上的痛跟皇帝斗?这得要蛋疼到什么地步啊?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阁老想个办法吧……”曹于汴到如今,也算是黯然下来,即便是皇帝把很多人逼到他们这边,那他们就能赢么?和韩爌交换了一下意见,曹于汴觉得自己可能赢不了了,在朝堂上,也就只剩下撒泼打滚的手段了,这些妇人打架的手段,难道他曹于汴一直用下去?如果能激起皇帝的怒火打廷杖,那倒是好事,可如今他们是怎么激皇帝,皇帝也不提廷杖二字,让他们的行为越发的有撒泼打滚的嫌疑,这事可以干一次,两次,难道次次都这样撒泼打滚?曹于汴只觉得这老脸发烧得很。
“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辽东的事,老同年相想必也听说过吧?”韩爌见事情说开了,反倒是有什么说什么,大有一吐心中不快的意思。
“辽东的事?阁老可是说国丈和英国公的事?”曹于汴和韩爌交换了看法,也算是彻底的想明白了一些东西,知道自己的某些想法,太过于一厢情愿了,如今,倒是又把老同年换成了阁老了,曹于汴知道,韩爌比他精明,看问题,比他更通透,这嗅觉,也比他更加灵敏。
“还能有什么事,莫非,老同年觉得,东虏真的还能蹦达几年?真的以为陛下不敢去打东虏?”韩爌身份特殊,夹在两派中间,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审视问题,视野倒是比大多数人开阔,看问题的思路,也格外的不同,所以,要说最能看清朝堂上的动向,他也是排前几位的。
“这,阁老莫非是说,陛下有意放过东虏不打,阻止收复辽东,好让国丈之流能单独进驻辽东获利?”曹于汴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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