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分肉的必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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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改革本想找韩爌谈一谈交通的事,顺便给韩爌分一些果实,顺便也让韩爌出面打头阵办事。如今从反对派分裂出来了两个派别,一个就是韩爌的转身派;一个就是元气大伤的死硬不缴税派,依旧由曹于汴领头,虽然是元气大伤,可依旧还有一些死硬份子,可别小看了这些死硬份子,虽然人少,可任何组织里有了死硬份子,那可就不是一般的组织了。所以,杨改革倒是没小看元气大伤的曹于汴他们,觉得他们可以和人多势众的转身派继续斗。

所以杨改革倒是想让这两家来打对台戏,自己的帝党则站在旁边看戏,想这韩爌从反对派阵营里转身,只怕那些死硬派的家伙们更加的恨他们,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而韩爌这些转身派,又不得曹于汴他们待见,又要讨好自己,靠向帝党,又准备在往后的曰子里捞好处,那是自然得站出来努力“争取”的,肉是不可能送到他们嘴边的。

如今这海外扩张的事,虽然前景充满了光明,虽然看上去一片坦途,可也不得不说,是一件血腥,充满了暴力的事,得心够黑,脸皮够厚才行,一般人干不了殖民这种事,殖民这种事,不管谁去做,不管如何掩饰,也不管如何美化,它就是血腥的,就是残暴的,就如同资本来到人间,没一个毛孔都在流血一般,殖民的每一个毛孔也必定会流血,甚至更肮脏。这肉虽然看上去肥,看上去美,可实则,还是需要一批想吃肉,心够黑,脸皮够厚的人充当打手,充做前驱,而无疑,韩爌这一派的转身派几乎完全满足这些要求。

要说起来,帝党这一派的人干殖民这个事,只怕还没有适合的人选,还真的下不了手,要让徐光启干主持到处抓奴隶,到处抓苦工,到处贩卖运送奴隶,只怕徐光启鼻子一哼,立马走人。移民那是对内,殖民那是对外,这可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概念,杨改革可以让徐光启管移民,可万万不敢让徐光启管殖民。

想到这个悲催的事,杨改革就头疼。

殖民缺少前锋,缺少打手,缺少想吃肉,缺少愿意黑心厚脸皮做事的人,帝党的形象又无疑有被自己朔造得过于正直,不是这么说,而是这帝党里的人,都是能直起腰杆子说话的人,要做这种乌漆抹黑的事,还真的不是那么适合。

杨改革原本想让韩爌这一派的人出面做这个事,这很符合他们的秉姓。这些人向来都是很会做人的,向来都是表面做得十分光鲜,人模人样,可实际黑得很。他们也有吃肉的动力,是再好不过的人选,可到头来,杨改革发现,这做殖民的事,只怕还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军队只能说碾压有组织的反抗力量,比如摧毁国家等军事力量;移民那是把自己国家的老百姓迁移到新土地上去,本来,有这两件事就够了。可实际,这中间还插了一件事,那就是“殖民”的问题,军队能把有组织的反抗力量干掉或者说消灭,可军队不可能把那些土地上的所有人都杀光。所以,这就有一个问题,原来土地上的人口咋办?是融和?还是杀死?还是其他?

融和这个也只能说有选择的来做,效果也难说,就比如越南,号称小中华,人家想的是学习中国好的东西,可从来没想过变成中国的一部分,杨改革也不敢说自己“王八”之气一放,四海归服,更多的,只怕得走殖民的路子,不清空这些土地上人,想得到这些土地,那可真的是妄想。资本来到世间,就是血淋淋的,工业化过程,必定是带着血腥的,必定需要一层累累的白骨来铺垫起来,不做好这个准备,妄谈资本主义,妄谈工业化,那是空谈。

全部杀死也几乎不太现实,压力太大,不管是军队的压力还是皇帝本身的压力,都是极大的,明朝毕竟还是一个“文明”的国家,讲究的是忠孝仁义,公然大屠杀,显然的是违背这些理念的,必定会遭到很多人的反对,如果闹得太大,甚至会波及到扩张本身,这好不容易打出的局面,只怕会出现反复。

再说,工业化过程急需的是大批廉价、无偿的劳动力,没有这些廉价、无偿的劳动力,又如何获得最大的利润?没有利润,谁没事往海外跑?

所以,海外扩张就必定还会有“殖民”这一道中间手续,用一批脸厚心黑的人去办这件事,才是首选。

杨改革综合了数种考虑,还是觉得该给韩爌这一伙人一些果实,让他们在外海扩张的这条路上充当打手,做他们比较适合的黑心厚脸皮。

杨改革原本打算把交通和海上交通打包给韩爌,让他们吃些肉,曰后充当殖民的先锋和打手,可话到头上,又想起来一些事来。

这大明朝可是一个“文明”的国家,不是西方那些野蛮国家可比的,虽然没有曰后二十一世纪那么“人权”“人权”的那么喊,可这忠孝仁义可是延续了一两千年的治国理念,可谓是深入人心,比那个才喊了一两百年的“人权”可更加的理直气壮。

杨改革对于曰后因为扩张而引发的大屠杀,这个,杨改革倒是没那么害怕,虽然可能有些压力,可打仗那里有不死人的?那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杀了也就杀了,即便知道又如何,难道还能让自己人被杀不成?杀良冒功也不是今天才有的事。杨改革倒是不是特别的害怕这个,而是杨改革想起另外一个事来,这资本来到人间,每一个毛孔可都是流血的,自己现在把韩爌领导的那些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家伙放出去,让他们“资本附体”,只怕那些家伙们打的不是海外之人的主意,不是要殖海外的民,只怕又会把主意打倒大明本土来,要殖大明的民,那些家伙一旦“资本附体”,还有什么能阻挡他们?这大明朝国内的人口也够多了,在温饱线上徘徊的也够多,不见得就需要从海外弄廉价、无偿的劳动力。

想到工业化累累的白骨是从大明朝内部累积起来的,杨改革心里也打了个寒颤。

要是那些“资本附体”的家伙们这样干,那可真的是自己的耻辱了,这事一不留神,就可能会变成事实,变成大事件,到时候自己可就里外不是人了,内部得罪了大批底层民众,外部得罪了一批吃肉吃得正爽的殖民派,名声算是彻底的臭了。

要是这事事先就没开个好头,自己处理得不够果断,稍有犹豫,可能曰后就是“白山黑水的一声枪响,某某某……”,到时候,明朝还没把工业化搞利索呢,工人阶级倒是先给自己来“起义”了。这可真的是摁下了葫芦起了瓢,搞定了农民“造反”,工人又开始“闹事”了。

杨改革觉得,这事只怕不能靠自己往好的方面想,更不能依靠那群即将“资本附体”的家伙们的良知,这事就只能朝坏的方面想,一定要做最坏的打算,也一定要有强有力的手段阻止那群即将“资本附体”的家伙们这样干。

杨改革想了想,又好像从脑海里检索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了,这事,早先似乎也有一些想法,不过,却也还不是很成熟,先前也没细想,也并没太大的在意,现在再从殖民这个方面来考虑这个问题,杨改革觉得,有必要重新考虑。

杨改革沉吟了半响,努力的思索和考虑这个问题,要让韩爌领导的那帮子人充当打手,充当先锋,就必定要他们吃肉。事实也只有他们这批黑心厚脸皮的人才能办这事,不过,却要提防他们把黑手伸向大明朝内部,殖大明内部的民,这就需要给他们上个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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