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千手云烟 金陵琴箫醉无醒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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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微哼一声,虽是气愤难当,但暂且也想不出言语反驳,只得低声叫道:“方林出去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这小子年纪也不小了,还这般贪玩不成?”

楼上其余几人似是对这两人十分尊敬,仅听着他俩自顾自地插科打诨,却是不敢多言半句。喻琉璃心觉好笑,想来这二人身为师叔长,然你一言我一语竟是毫无长辈之风。

不多时,喻琉璃叫来小二,正欲离开,只见门外跌跌撞撞跑进一位青袍少年,口中嘀咕道:“莫怒师叔每逢出行都要我去买糖水,这西北之地哪能和江南相比,真是累煞人了!”

喻琉璃一瞧之下,发现此人便是当日在“聚仙殿”上指证自己杀死淮灵弟子的方林,不由得心头一紧,方想转身离开。可喻琉璃装束异于常人,且面覆紫纱,极易辨认,方林刚进客栈没多久便觉此女子甚是眼熟,细细一想,登时回忆起来。

他瞧喻琉璃急欲离开,当即对楼上众人喊道:“莫师叔!众位师兄快来!害死言师兄和裴师兄的女子就在楼下!”喻琉璃心叫不好,当下身形一转,冲出客栈。

但听头顶之上传来两声叫喊“休走!”,两位身着青袍的中年男子飘然而下,挡住喻琉璃去路。喻琉璃见二人稍有几分相像,然一个面带笑意,而另一个却是满脸怒气,好不怪异。

但听那怒意十足的青袍男子喝道:“方林,你可看清楚了,到底是不是此人?”另一青袍男子却是嬉笑道:“对呀对呀,要是我们错伤了好人,可是有违祖训的大过啊,定是要搞清楚是非黑白才好的,二弟你说是吧?”

方林从客栈奔出,正色道:“弟子绝不会看错的,这女子便是那日用毒纱害死两位师兄的妖女。”喻琉璃闻言,心有不悦,道:“究竟要本姑娘说多少遍,没有杀人便是没有杀,别张口闭口把‘妖女’二字放在嘴边!”方林当即回道:“若是你心中没鬼,为何方才见了我便急着要走?莫喜、莫怒师叔别听她狡辩!”

那满面怒气的青袍男子愤愤道:“在下‘淮灵派’莫喜,姑娘若是现下无事,还请上楼喝口粗茶,待本派掌门来了再作定夺。”却听另一青袍男子笑道:“二弟你这般恶言恶语,哪能算是请?想来这位便是‘寒冰堡’门下的姑娘吧,在下莫怒,前几日听闻姑娘与本门一桩大事有关,我兄弟二人当日不在巨剑峰之上,也不知这事情原委,还望姑娘能上楼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我们。”

喻琉璃冷冷一笑,漠然道:“该说的,那日我在巨剑峰便已说明,是黑是白你们自己领会,真是无趣得紧。”只见她脚下一移,便欲离开。莫喜微哼一声,双掌横划,怒道:“如此便想走么?”

只见他左掌轻抬,右掌急落,犹如骤雨忽至,向喻琉璃身侧打去。莫怒瞧他如此之势,咋舌道:“二弟你怎是这般心急,对个女娃子就使出‘覆雨翻云手’么?”喻琉璃但感他掌风凌厉,招式间隐隐藏有后手,当下不敢硬接,身形一顿,打出三道蓝菱纱,封住他来掌。

莫喜大喝一声“来得好!”,双手蓦地一沉,向外侧翻,一招“雨点绛唇”,顺势将喻琉璃打来蓝纱一打一抓。

喻琉璃袖口被其一扯,只觉身子登时一晃,几近跌倒,忙施展“踏雪诀”,右掌忽动,恍若幽蝶,绕过莫喜掌风,直直向他肋下打去。莫喜识得此乃“寒冰堡”绝学“悲雪凝霜”,心中不敢怠慢,当即使出“覆雨翻云手”中的“云潇雨霁”,左掌内扣,与喻琉璃来掌一抵,右掌斜出,侧击其右肩。

两人双掌相对,只见喻琉璃暗哼一声,微退半步,面有惊色,而莫喜则是稳如泰山,脚步未移,但脸色却是一寒,他蓦地吐出一口寒气,赞道:“‘寒冰堡’的功夫果然非同凡响,我这三十年功力的‘玄阴功’竟也挡不住你的寒劲。”此人无论言语如何,语气之中始终带着一丝怒意,令人听了甚感怪异。

喻琉璃肩受莫喜一掌,只觉右臂一麻,而右掌与之相对,亦是感觉对方内力浑厚,暗暗惊奇:“这人掌力当真不小。”却听一旁的莫怒“嘻嘻”一笑,道:“没想到这女娃子功夫还不弱,二弟看你脸色都青了,先休息片刻,让哥哥我来与她切磋切磋。”喻琉璃闻言,眼神中尽是厌恶之色,不屑道:“原来名门正派的高手都爱使‘车轮战’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莫怒笑道:“女娃子莫生气,我方才说的是切磋,又不是动刀比武取人性命。这何为切磋?就是你我二人比试武功,点到为止,对吧二弟?”莫喜闪到一旁,怒哼一声,当下也不回答,盘腿调息,逼出体内寒气。

但见莫怒左腿跺地,骤然跃起,双腿一阵破风排云之势,向喻琉璃猛然袭来。喻琉璃从未见过此等腿法,不由得心头一惊,身子一仰,急忙向后躲闪。莫怒瞧得喻琉璃轻功精妙,一时间好胜之心大起,落地之时双足轻轻一点,身子登时向前一冲。喻琉璃冷笑一声,左足一搭客栈房壁,犹如一凌波仙子,纤鞋驾尘,蓦地向上而去,翻入客栈楼上。

莫怒亦是身形一转,跃入楼内,笑喊道:“妙哉妙哉!”众人忙奔至客栈之上,只见两人在木桌木凳之间幻化身影,惊得众食客弃碗掷筷,匆匆逃下楼去,一旁的小二只瞧得敢怒不敢言,呆在一旁,唯有一位身着白衫的男子在左上角背对众人而坐,静静喝着一壶碧螺春,似是对身后之事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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