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李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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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语的信中所言,指正太子的那个“疯子”名叫木游,出身西北,是洪将军麾下一员猛将。大周犯边之时,他一人便可斩杀几十贼寇。

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突然在军营之中连杀几员自己人,然后万军之中硬杀出一条血路,愣生生的逃了出来。

他时而疯癫时而正常,在京城大街上滥杀无辜之时他头脑并不清醒,被她所擒之后,被京畿卫押入大牢,得知之前所为,懊恼欲死,竟是拿脑袋直往墙上撞。

不仅如此,他疯癫之时口里总是嘟囔着太子侵吞军饷,逼他走投无路,可具体问来,他又疯疯癫癫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事惊动了皇帝,皇帝连同三司亲自审问。可结果却大出所料,他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即便用了刑罚也无用。

皇帝无法,只得先将他羁押死牢,可每到他疯癫之时,依旧会说着太子侵吞军饷这样的话。

后来狱卒见他总是牢牢的抓紧袖口,那袖口又有被草草缝过的痕迹,于是便在他的袖口之中发现了一封被揉皱了的书信。

笔迹确是与太子无二,内容也足够惊世骇俗,乃是太子写给洪将军的书信,心中提到朝廷所拨军饷的去处。用到军队之数寥寥无几,剩余者全都进了洪将军和太子的口袋。

后来,三司会审之时,监审拿出此信于那木游看,这才迫他开了口。

原来,他无意中截得此信,立时大惊,只可惜他还未来得及掩饰。便被洪将军发觉,于是拼死逃出军营。只是军队里人多势众,他逃脱之时受了重伤,脑袋被洪将军砸了一棍,之后养伤后便浑浑噩噩,时而清醒时而疯癫。

他一路带着这封信来到京城,路上遭到几次截杀。可是算他命大。一次次都逃过了。也许是疯癫之时养出了凡是接近他都是敌人的习惯,京城大街上他这才无意识中斩杀了几名无辜路人。

皇上自然不信太子竟敢胆大妄为连同将领侵吞军饷。要知道,兵权乃是国家之本。绝不容许任何人私自将手伸入军营之中。何况太子还是一国储君,若真出了这等事,就是皇上也难保不心存疑虑。

但是,那信中字迹与太子一般无二。便是书写中的小习惯也一模一样。皇帝对此事展开了彻查,查到了松鹤楼。发现松鹤楼竟是与大周皇族有所联系。

松鹤楼对外一直被认为是太子的势力,如今那木游的指控,加之松鹤楼的不干净,太子一派简直雪上加霜。

太子自然不承认。可是证据确凿,他又无法拿出自己无辜的证明。皇帝只能先将他软禁在东宫,命令臣下必须将此事彻查到底。

原本太子时常帮助皇帝批阅奏折。国家大事也被允许参与,而现如今。他的一切储君之权全被暂时剥夺,奏折之事全由二皇子叶书成代理批阅。

方笑语只从信中只言片语便可看出这一切都是叶书成的手笔。这与他前世的做事风格简直如出一辙。

皇帝让叶书成代为批阅奏折,是因为他以为叶书成本无野心。想必以皇帝疼爱太子的程度,虽暂时将之软禁东宫,可是心中却并不相信太子会做出这等事情。

方笑语手中匕首抹过一个大周人的脖子,那血槽里的鲜血流到手掌之上,让她皱了皱眉头。

众人见她似乎有心事,却也不敢打扰,而是警戒着周边,以防有人偷袭。

这森林之中处处杀机。镇远军与洪将军麾下已经有不少人已经不知不觉的被对方抹了脖子,只有他们两百人因为太过熟悉地形,完全的躲避了对方的埋伏。再加之有方笑语这个头儿带领着他们,以至于他们不仅没有损失人手,反倒是杀了对方不少的人。

“头儿,你这心不在焉的,竟还能杀了这么多大周狗,我钱串子佩服你!”钱串子原名就叫钱串子,瘦瘦弱弱的,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可是人却相当的灵活。

他一直抱怨自己爹妈给他起了这么个名不副实的名字。虽叫钱串子,可兜里从来就没揣过多少银子,除了发的饷银全都寄回了家,他自己在这边也用不着花什么钱,所以依旧是一贫如洗。

钱串子平日里比较沉默,倒不是冷漠,只是不大会说话。虽是个大老爷们,可跟人说话总是爱脸红,对着谁都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战场上杀敌却从未含糊过,手起刀落,脑袋是一个一个的砍。所以,即便他不大爱说话还有个脸红的毛病,依旧不妨碍他人佩服他。

能上的了阵杀的了敌的才是英雄好汉。平日里嗓门再高,喊的声儿再大,战场上吓尿了裤子的,那也就只配做个孬种!

自从方笑语教了他们本事,又用魔鬼般的训练让他们吃尽了苦头后,他们就统一的改口叫方笑语为‘头儿’。听着这称呼有那么点粗俗,特别是对一个女子这般称呼,可这却代表了他们这群大老粗真心的认同。

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让他们叫‘头儿’的。可是方笑语却做到了。没办法,手中有料就是底气十足。

“头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总觉得你杀人杀的一点也不认真。”周成点了点头,承认了钱串子的说法,继续道:“难道是头儿说的京城里的事儿?”

看着几个汉子关心的目光,方笑语心头一暖,刚欲说些什么,就听一声惨叫声传来,几人立刻警觉起来。

他们两百人也是分头走的。十人一组,一如一开始方笑语给他们安排任务时的分配方法,且每十人一小队都是从前合作习惯了的队伍,配合也相对默契,再加之如今他们学了方笑语交给的功夫与战阵,许多人甚至都开始练出了内力。虽然只是刚开了个头儿,武学之路较之未来还足够漫长。可他们却早已脱胎换骨,再也不是昔日吴下阿蒙。有了这三个月所学的一身本事,他们缺的,就是用这身本事,来一场血与火的实战来验证自己所学是否有所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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