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病号都是很黏人的(1 / 2)
暴雨就像是一出戏剧,演到了高|潮。
邓子墨的额头很烫,浑身湿透了,头发黏在脑门上,雨水掠夺着身上的热量,高大的身形勉强攒在滑梯底部,沉甸甸地坐在潮湿的石砖上,难以抑制的喘着粗气,从紧锁的眉头上看出,他一定很难受。
“这是真的还是幻觉啊?瑾文姐,你会不会揍我啊?”邓子墨抓着范瑾文的手,嘴里胡言乱语着。
范瑾文焦急的回握了下,都这种时候还说什么揍不揍的……
她摸着邓子墨的的额头,已经估量不出发烧的度数。其实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就有便利店和饭馆,只要跑几步就到了,可见他是有意没有避雨的,也不知道在雨里呆了多久,是不是烧得实在难受了才躲到滑梯下面的。回想刚才争吵时的情境,那时候范瑾文太气愤了,而邓子墨呢,恐怕他心里也一定很难受吧,所以才没有避雨,站在大雨中直至冲醒为止。
唉,她叹了口气,这个傻瓜。
“走,我带你去医院。”她撑着邓子墨的背部,声音尽量放大,要盖过哗啦啦的雨声。
邓子墨烧得晕头转向的,意识忽远忽近,但是一听到“医院”二字,就和打了鸡血是的,眼睛瞬间放大,表情有点狰狞,就和诈尸了是的挺起来了。
“不要!我不去医院,打死也不去!”他斩钉截铁的说着,“我最讨厌医院了!那些大夫都很讨厌!”
说完他立马又“萎了”,变回病秧子的样子瘫在石板地上哼唧着。
……
这反应简直是哭笑不得啊,范瑾文耐下心再次试图劝说下,可邓子墨态度特别坚决,要么回家,要么死在这里,去医院没门!搞的她也没辙了,只能先把这男孩弄回家了。
把一只一米八的男青年捡回家是非常困难的,他简直是死沉死沉的,粗壮的胳膊搭在女性窄小的肩膀上,还朝着她倾倒,压得整个身子都倾斜了,中途邓子墨还晕晕乎乎的把雨伞给扔了,被大风吹出去老远,只能捐献国家了。等他们跌跌撞撞的冲进家门后,范瑾文简直吃不消了,她靠着门板喘着气,额头上满是汗水和雨水。
把邓子墨安顿到床上后,范瑾文慌忙去换衣服,雨衣早就成了摆设,里里外外的衣服都湿透了,套上干燥的衣服,她又匆忙跑回到邓子墨的房间,才迈进门槛就不禁担忧的捂住了嘴。
这男孩弓着背脊夸张的攒起来,他抱着手臂,浑身瑟瑟发抖,连嘴唇都在抽动,沙哑的声音低吟着,好冷,我好冷……
他并不是一个满怀心机的男人,也不是一个喜欢假惺惺的站在制高点上看笑话的男人,他的性格就像他喜欢打游戏那样,pk也好,打boss也好,目标明确,直接干倒,并没有那么多复杂心思。范瑾文其实心里一直有数的,和邓子墨的争吵只是因为太生气了,这个男孩看到了太多真实的她,而他又是这前因后果的元凶,所以才会气愤,恨不得一股脑的都怪罪于他,不愿意听任何解释。
“冷……冷……”邓子墨磨着牙齿低吟着,缩成了一只虾米。,
床上都是水印,他的衣服被淋湿了,被单也被蹭湿了,随着水分蒸发带走更多热量,让他越来越冷。
范瑾文意识到这么下去肯定不行的。她推着对方后背拼命往起顶,男人的后背又宽又硬,就像一栋墙一样。勉强坐起来后,她在邓子墨烫伤的位置喷上消毒喷雾,往他的嘴里塞进去感冒药,药片刚进嘴里,这小子就很不配合的要往外吐,范瑾文的手指先一步捂在他的嘴上,轻声安慰着:“听话,把药吃了,吃了才能好。”
声音很轻很柔,如同一道魔法,邓子墨把几乎喷出来的药片又咽了回去,脸上从愁眉不展渐渐变得顺从,哼哼唧唧的倒回到床上,缩成一团睡去了。
范瑾文没有马上离开,她很担心啊,这要是穿着湿衣服睡着了,明天还能不能醒过来啊。反复推着邓子墨,甚至拍了拍他的脸,结果这小子像死猪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无奈之下,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湿衣服快要榨干热量了。范瑾文吞了口气,捏手捏脚的抓起体血衫的下摆,眼神一时间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布料慢慢往上卷起,腹部逐渐显露出来,昏暗中泛着浅浅的光泽,薄薄一层汗毛,结实饱满的肌肉均匀分布在小腹上。
……
就说是照顾病人,这种景象也太难以言喻了,如果这身形还说做是“男孩子”的话,也牵强了。范瑾文绷紧了脸,满是男子气概的躯体在面前一览无余,还夹杂着潮味和汗味,以及荷尔蒙挥发的味道。
衣料已经拽在到他的脖子处了,肯定不能半途而废了。范瑾文哽起嗓子,很严肃的命令着:“把胳膊抬起来。”
只要不去医院,这家伙就还算听话,老老实实的抬起胳膊,伸到头顶以上,就和案板上待宰的鱼是的。范瑾文把领口绕出他的下巴,顺着胳膊脱下来,潮湿的体恤衫扔到一旁。她打来热水,把毛巾蘸湿了,让邓子墨自己拿着毛巾,然后她挪动胳膊帮他擦了几下。
毛巾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游走,擦过一遍之后,简直让人精疲力尽了,不仅是体力上的透支,连精神力也接近饱和,她已经无法判断这种行为是不是得体了。
咔嚓,咔嚓。
范瑾文神经再次绷紧了,她眼睁睁的看着邓子墨的手伸到牛仔裤的皮带上,拨弄着金属扣,他把皮带松开了,解开裤子,拉下拉链要往下脱,内裤的边儿露出来一截。
“等!等下!”天啊,他在干什么!第一时间,范瑾文就喊停了。
她端着水盆匆匆忙忙的就要往外走,嘴里提醒着:“等我走了之后,你再脱。”
水洒了一地,淋湿了鞋子,她端着盆横冲直闯,心里暗骂着自己的狼狈,只是个毛头小子而已,慌什么慌啊!可身后的可怜家伙还不老实的恳求着。
“姐,你别走啊,我特别难受,再陪陪我吧。”
“我不脱了,别走,别走。”
“你是又要撵我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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