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三人成虎(1 / 2)
春暖花开时节。大汉的疆土之上暗流攒动。新一轮的群雄争霸正在默默又如火如荼的进行之中。有些人以为此时的自己高枕无忧。有些人觉得现在的自己危如累卵。更多的人则是处心积虑的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众生熙攘。皆为利來。这本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是这其中的手段……
李榷、郭汜兵逼长安之前。李儒和吕布水火不容之时。李儒曾命人急调徐荣、牛辅引兵救援。就在徐、牛二人一切准备就绪。兵锋直指长安之时。李儒冥思苦想之中于一念之间消除了对吕布的误解。并连出妙招化解了眼前的危机。随即便又令徐荣、牛辅从哪儿來回哪儿去。不必赶赴长安了。
这一个小小的细节。其实本无差错。长安之围以解。自然不必再兴师动众。劳师千里。可李儒却忽略了一个问題。那就是他只将董卓病故。京师之中乃是以董旻之身替代董卓之名的事情告诉了牛辅。却未告知徐荣。
李儒的这个做法按常理來说也很正常。那徐荣虽一心忠于董家。但说到底却并非董家人。而牛辅乃是董卓的女婿与李儒无异。理所当然的应当知道这其中的内幕。血浓于水。厚此薄彼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就是这么个理所应当的事情。却给了贾诩大做文章的机会。这就是贾诩的过人之处。知微见著。窥一斑即可知全豹。且对董卓麾下的这几块料。贾诩是深知其脾性。徐荣自莫名其妙的引兵退回靖远之后。便闷闷不乐。觉得此次李儒行事大有文章。左思右想不得其解。一急之下。便将军中琐事交与麾下众副将。而后只身一人赶赴牛辅军中。
牛辅率军十万驻守于武功郡。这日正在操演人马。便有传令官急匆匆來到牛辅身旁道:“报~~。徐荣将军此时已到将军府上。”
牛辅听了先喜后奇:我们哥俩有段日子沒见了啊。可这徐荣不在靖远。跑到我这武功做什么。
“你先行一步。告诉徐将军。我稍后便到。”
那传令官转身走了。牛辅也不耽误。将操演之事交给旁人之后便打马如飞。急匆匆赶回家中。
牛辅、徐荣私交甚笃。二人自双十年华起便追随董卓左右。时过境迁。也都是奔四十去的人了。“未知(不知道徐荣表字。俺就用未知代替了。)怎的从百忙之中到我这里來了。”牛辅看到一身便装的徐荣笑呵呵道。
徐荣一看满脸是土的牛辅也是高兴万分。站起身來先给牛辅來了个熊抱。然后照着牛辅的胸脯便是两拳。口中道:“怎么。难道大方不欢迎俺老徐。”
“我操。你他妈说什么呢。來呀。酒宴摆上。今日我要和未知一醉方休。”
侍女穿梭。如彩蝶飞舞。徐荣调笑道:“大方这儿。可比我那靖远胜强百倍噢。”牛辅对徐荣的话嗤之以鼻。不以为然道:“吃饭。吃饭。可他娘的饿死我了。”
想董卓权倾朝野。贵为太师。这牛辅乃是太师的女婿。同时也是统兵大将。独当一面。顷刻间八仙桌上摆的是满满登登。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是一应俱全。
二人都是习武之人。自沒有那么多客套。风卷残云。狼吞虎咽。觥筹交错。三杯两盏淡酒过后。徐荣是打开了话匣子道:“此次文正忽而命我等像长安挺进。可又突然令我等原地待命。你这里距离京师近。到底是怎么回事。”
牛辅见徐荣开门见山。也不躲闪。脱口道:“此事要从常说起。李榷、郭汜这俩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兵逼长安。图谋不轨。却不成想正中太师下怀啊。待此两个贼子兵临城下之后。太师登高一呼。此围自然迎刃而解。”
徐荣听的仔细。待牛辅说罢之后。摇头不止道:“不对。若只是如此。文正何必匆忙间令我等援救。”
牛辅听罢此言。带着酒意就想说:那不是文正在千钧一发之机才想到了破解之策嘛。要不是这样。此次长安凶险至极。
可这话到嘴边又被他强自咽了下去。李儒派人千叮咛万嘱咐。这事任何人也说不得。干咳一下道:“呃。呵。调我等前往长安支援只是为了以防万一。防止李、郭部将哗变而已。來喝酒。喝酒。”
这牛辅本來就是个老实人。不会说谎。再加上此前的停顿。于脸上的阴晴不定。徐荣心中疑云更重。面有不快之色道:“大方。你我相交二十年。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是要瞒我的嘛。”
牛辅见徐荣如此。心中不是滋味。长叹一声。脸上却继续装傻充愣道:“未知何出此言。辅怎敢欺瞒兄长。已将所知之事全部说出……”
牛辅的话还沒说完。徐荣拍案而起。面色阴沉。口中道:“如此。徐某告辞。叨扰了。”言罢便一阵风般。拂袖而去。
听着徐荣生分。冰冷的话语。牛辅心里发酸。却又无可奈何。独自饮下一杯苦酒之后。呆呆不语。
徐荣气冲冲离开牛府。出了武功城。被这晚风一吹。觉得几分清醒。又有几分惊醒:这牛辅对自己支支吾吾。定是有难言之隐。或者是李儒或者主公告诉他不许对自己说。可这到底是什么事情非要瞒着自己呢。李榷、郭汜也都是追随主公多年的人啊。怎么会突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徐荣返回靖远。路途之上风言风语。有的说:李儒、吕布已经将董卓软禁起來了。抢班夺权已经在暗暗进行之中。还有的说:李榷、郭汜实际上是被李儒瞒着董卓调去长安的。结果呢。这最后去落了这么个下场……
徐荣初始之时听到之后。只是莞尔一笑。并不放在心上。可这话听得多了。就不由得他不信了。这思來想去。将整个事件梳理了一遍。徐荣赫然发现这其中疑窦重重。不像是空穴來风。便火急火燎的回到了靖远。
中军帐中。徐荣阴沉着脸。厉声道:“尔等近些日子。可曾听到什么谣言。”
大帐之中。鸦雀无声。无一人应答。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摆上了肉头阵。
“很好。不说话便是默认了。你们既然听到谣言。为何不去抓捕那释放谣言的人。”徐荣的声音虽高。可底气却并不足。
这时一员偏将道:“回将军话。兄弟们现在是人人自危啊。想李榷、郭汜两位将军。战功赫赫。却临终落了个满门抄斩的结果。这…这…”
“來呀。将这乱我军心之人。拖出去斩了。”徐荣拔出肋下佩剑。怒吼道。
如狼似虎的亲兵不由分说冲了进來将那偏将头盔打掉。便向着帐外拖去。帐中其余将领见状。皆跪倒在地道:“将军刀下留人。将军刀下留人啊。李将军快人快语。罪不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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