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第439章 二六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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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楼楼主也觉得好?”昶亦双手负于身后问道。

“唔…平生第二次觉得好。”慕遂衣略些迟疑,似有所思。

“哦?昶亦好奇怎样的天籁能得慕公子如此亲睐?”

“此曲唯缺一个字”慕遂衣坦然“一个‘情’字——”

“情?”昶亦重复道,不解的望向紫衣人,而眼前的人似乎并未在意,悠闲地玩弄手中那通身墨绿的玉屏笛。

“慕公子说的是‘珠宫巧夺天工,神仙行缀未返,留恋朵朵姝丽,拟把名花比,旁人笑我,谈何容易,争如这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感受到“主子”困惑的目光,上官楚闕终于开口了。

“殷国摄政王宁王的琉情王府!”昶亦感叹。天下人未必识的殷国皇宫,但对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宁王的“琉情王府”必有耳闻。据说乃一人间仙境,目光多到之处无不情绪盎然,妙趣横生。但遗憾的是,这终究不过是人云亦云而已,天下多少奇人异士慕名前往,一入高墙,便音信全无,从此下落不明,是生或死亦不可知,罕有人会收到琉情王府的客帖,而这些人回来之后也是三缄其口。因此,琉情王府也就成了四国中的一个谜团。

“正是。”慕遂衣徐徐道来“数年前,家父仍在位天下第一楼楼主时,受琉情王府客帖邀请,我有幸跟随踏足琉情府——墙内墙外两重天哪!”慕遂衣回忆起当时所见所闻,仍经不住感叹“白玉剔透的阑干旁,临春花正妩,引蜂蝶飞无数;斜日晚风杨柳渚,佳人轻曳何处无飞絮。更叹那碧波粼粼的瑶池仙境,烟波缥缈,一阵清风吹过,轻拂起薄纱,水中阁楼何人香闺传来阵阵欢声笑语,琴笛合奏,人间一绝!但最美还数挽情林,我虽未有涉足,但家父无意中闯入,被林中阵法所困,苦苦不得脱身,看似仙境般,却处处暗藏玄机,不瞒诸位,两年前家父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再望一眼挽情林,死亦足已’。”慕遂衣轻摇摇头,眼中有些忧伤“枉江湖人士封我天下第一楼——无所不知,无处不至,也有失足之处!”

“殷国本就是一个神秘国都,精通异术。自殷国开国以来,共历经五任皇帝,如今第五任皇帝琉玉,年仅八岁即位,完全倚仗皇叔宁王琉情,这琉情本可以继任正统,可他却在登基前日把王位拱手相让皇侄琉玉,自己则衷心辅佐,一并开创了殷国昌盛新纪元,名利至于前而无所视,确是能人所不能!”昶亦不禁叹道,平心而论,他倒是想会会这位传奇的琉情王爷,自小,便被父皇母后告诫,为君亦要像琉情。

“恐怕慕公子并不仅仅闲话家常,谈谈琉情王府的旖ni风光吧?”上官楚闕微眯着眼。

一看到他那副神情,慕遂衣便觉得心惊胆战,这小子除非不开口,一开口便能轻易进入他人心房。

一丝无奈“是的,前几日天下第一楼收到东边传来消息,琉情府最近甚是异常。”

“怎么说?”昶亦自然知道这“天下第一楼”的招牌和他的名号一样,对得起买它消息的任何一个人。

“上月十二,神偷千手座下首席大弟子因贪恋琉情王府珍情阁中稀世珍宝东海夜明珠,而冒死夜潜琉情府,结果——”慕遂衣目光轻扫眼前两人的反应“他得手了。”

不出所料,当他把这四个字说出口时,两人的脸色微变,昶亦头脑中马上闪过一个念头“你的意思是说琉情王府内部出现问题?”

“不错,如果我没猜错,琉情府的“闪灵”们倾巢出动了。但是为了什么呢?”这也是慕遂衣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无论如何,以琉情王的雄才伟略,外加闪灵的配合,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昶亦突然转头看向上官楚闕,这家伙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慵懒样,或是抚手弄笛,或是闭目养神,人前给足昶亦面子,人后做尽主子交给他的每一件“让人不齿”的事。

“山雨欲来风满楼——”上官楚闕惑人的蓝色眼眸只是淡淡看向远方。

“太子殿下,可要为微臣作主!”说话的是兵部侍郎陆胥,此人人高马大,粗枝大叶,斗大字不认识一筐,可却一心为主,出奇的英勇。

“陆胥,你莫要恶人先告状!”身旁的礼部尚书郑容兰随即跪下,目光紧随陆胥。

昶亦顺手接过亲侍小勤子递过来的龙井新茶,细细品茗一番,饶有兴趣的问道“哦?两位大人又有何事啊?”这对活宝真是让他哭笑不得,也不知这两人前世是否积怨,今世入朝便来偿还。若在平时两人一个在兵部,一个在礼部,陆胥暂管兵部事务,赏罚得当,爱憎分明,颇受将士爱戴;郑容兰打理礼,部,也是井井有条,知人善用。这两人可谓太子的死士,可两虎一旦相遇,话不投机半句多也就罢了,吹胡子瞪眼是常有的事。

“启禀陛下,这里有人没有容人的度量。”郑容兰慢条斯理的叩首。

“郑容兰,你说什么度不度量的,被抢的不是你的女人,你当然可以乐悠悠。”陆胥本就是草莽出身,凭借对朋友两肋插刀的赤胆忠心和一身蛮力,为大昭江山立过不少汗马功劳。

“草寇永远是草寇,就如粘了毛的乌鸦,永远成不了孔雀一样。”郑容兰轻吁道。

昶亦愈觉得有趣,这郑容兰他也有些了解,他是元和421年榜眼出身,原只算一介文弱书生,之乎者也满天飞,而如今却十分伶牙俐齿,难道投下上官楚闕门下,这损人阴招的臭味也熏染了?

“我,我是草寇又怎样?”陆胥一下子从地上坐直腰板,争辩道“你是文人,文人还有一句话叫..‘君子不夺人所好’而如今,你接连数日守下恋泠阁,又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对似雪姑娘存任何非分之想!”郑容兰正色道,但转眼又调笑“倒是陆兄你,昨儿个可是信誓旦旦不为任何女子所羁绊,话犹在耳,可陆兄似乎言不由衷啊。”

“我,我我…”陆胥这大老粗又怎是郑容兰的对手,昶亦的嘴角微微扬起,这不是每次争论的结果吗。

“似雪姑娘,她,她是例外。”陆胥被他一激,竟面红耳赤——有趣真是有趣。

“哦,那似雪姑娘为何就是例外呢?”郑容兰得理不饶人,步步为营。

“那个,那个…”看着大殿下陆胥手忙脚乱的样子,恐怕那呆子是还不了解男女之间情爱之事。

没想到接下来那呆子的愚钝,却爆出一条让昶亦眼珠差些跳出来的消息“你,你干吗总是抓我小辫子?你说你对似雪姑娘没有想法,为什么每逢初一十五姑娘表演完,你就用郑府的轿子到恋泠阁接人?”

“那是恩师的意思!”郑容兰脱口而出。

“朝野上下谁不知道上官大人不近女色,你胡编乱扯也要我信吗,是糊弄俺吧!”陆胥根本不信。

这时大殿里还有一个人差点让茶水呛死“扑——”一口茶终究没忍住,极为尴尬的喷出。“太子,小心,小心殿下。”小勤子急忙抚顺昶亦的气息。

——他最宠信的“上官大人”居然也有争风吃醋的光景,他那事事不关己的个性会吗?但量郑容兰天借的胆子也不敢做诬蔑恩师的勾当。这倒叫他玩心大起。

大殿下,两个臣子莫名其妙地望向主子,一惊一乍的。

“啪——”昶亦发觉自己失态,随手把手边的九龙茶杯挥出书桌,愤然起立,目光一凛“陆胥本太子让你安心在家熟读兵书,赏文识字,你做到了吗?”

“殿下——”陆胥自知理亏,不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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