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8.第527章 没有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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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的女生用右手关节碰了碰旁边的女生。

“你问我我问谁啊?我又不是老师我怎么知道!”女生皱了皱眉。

“喂,别这样嘛,你说北会做什么?”

“北?”女生的眼中放射出异样的光。

“这个问题你去问安公主吧!只有她知道北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也许只有安公主才能,才可以、、、、。”女生说着眼神又黯淡下去,仿佛失去什么似的。

“喂,谢小雅,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都暗恋他十年了,送东西都送了十年了,匿名信都写了十年了,什么回应都没有,你脑子怎么这么不开窍啊!”

女生把头低下,眼中噙满泪水。

“十年,让我习惯了,习惯了为他努力,为他把成绩考好,没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再十年,我一定改,相信我。”

女生用衣袖胡乱地擦了擦脸。

我坐在后面,女生的话在耳边不经意地响起,用十年去暗恋一个人,是怎样的艰辛,就像妈妈总是又当妈又当爹一样,随时都准备好了双份的爱,可她坚持了十六年,十六年要付出多少,能收获多少,要用怎样大的单位才可以精确地计算?又要用怎样长的时间才能计算完?

一生一世都无法偿还的东西,在这个物质社会被毫不犹豫地抛弃,丢到荒山野岭、杂草丛生的地方,想回也回不了。

我们是不孝的一代,扼杀,摧残了一些东西。

玻璃窗上一层层水汽凝结成的冰,一簇一簇地挨在一起,覆盖了整块玻璃。就像冬天三五个人拥在一起,相互取暖。

当利益一致时,仇人也是朋友。

窗外有一排落叶的玉兰树,枯秃的枝丫延展到半空戛然而止,灰褐色的树皮,像个年迈的老人坐在摇椅上,看似悠闲却自知人命危浅,用最后的气力抓住把手,希望可以再多留几秒。其实,当新生命的力量不足以抵御外部的恶劣时,你即使想往下坠也会被拉住。

4记忆的雪

我望着,出了神。

“请A班的同学马上到校长办公室。”

“请A班的同学马上到校长办公室。”

我回过神,往教室外跑。

“小雅,我想我知道那个乡下妹为什么可以进我们班了!”

“嗯!我看八九不离十!”

“报告。”

“请进。”

我喘着粗气,一团团白气缓缓上升,然后消失不见。

大理石办公桌后的转椅上,一个穿着深黑色西装的男子端坐着,头发整齐地梳理,上面有明显的定型油痕迹,厚厚的嘴唇,被风吹得微微发干,他的眼神充满慈爱,一直望着我。

我的心上下快速地跳动着,一种莫名的感情翻滚着往上窜。

爸爸?心中爸爸的样子,慈爱,威严,稳重。

我不经被自己胆大的想法吓到,极力地否认,可心里依然前所未有的不安,我低下了头。

“我就是你们的校长,对于你这个特殊的转学生,学校的了解你的具体情况。”

“具体情况?您说的是在以前学校的表现吧?我有档案袋,您可以看看。”

“不是,学习情况那个为你办转学的人已经告诉我们了,现在我们需要了解你的家庭情况。你的妈妈,爸爸等。”

“我没有爸爸!没有爸爸!”

我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我无法冷静,在一个陌生从未谋面的人面前平静地讲述自己没有爸爸,妈妈生病的事实,我起身往前走,在办公室外碰到林老师,她脸上有读不出的感情。

朔方的风很冷,夹着大雪的风,没有一点温度。

我一个人安静地走在校园内,踏雪是痕。站在那棵玉兰树下,我才发现树干上蹦出了几个小绿蕾,原来新生命也在感受刺骨的寒风,不是我一个人,雪簌簌地裸着,我却没有形成丰碑,我还是一个高级生物,用行走的方式生活在这个世界,不能爬行,也不能跳跃,即使在哪一个角落睡一觉,醒来时,一切没变,顶多物是人非。

现在的情况对我来说,算不算物是人非?

妈妈生病却带这我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我不知道,生病的她靠什么决定搬家,有靠什么让我转到这个大城市的好学校。

一切有了我太多的未知。

外婆早已在三年前离开了这个会下雪的世界。我记得她告诉过我,在我出生的那年南方也破天荒地下了大雪,沸沸扬扬的大雪及其罕见,那个银装素裹的世界美得另人窒息。当然这些都是她告诉我的,我在家乡从来没有看见过雪,那纯白的东西。

那年冬天,外婆就那样安静地躺在大堂的木板上,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风吹过的寒颤,她的眼睛舍不得闭上。妈妈说外婆是在等待和期盼着什么,是雪吗?我心里问着。每当她讲雪的时候眼中会闪烁着向往,那个白色的世界有多么好我不知道,直到葬后妈妈说外婆的老家是南方的小镇,我才恍然大悟:这就是乡情,连一个迷信的人也不例外。

外婆真的是迷信的人。虽然算命改名字那件事早已记不清了,可在以后岁月的一些事,还是让我一直这样认为。

当我生病时,她会马上去找隔壁的刘婆看蛋,但妈妈会在外婆一走给我吃药然后等她回来,她回来时总是满脸微笑,直到我病好了她还会夸刘婆的级别越来越高了之类的话,我和妈妈相视一笑,什么也没说。

外婆走了,没有人习惯,回想起她的叨唠,拜观音。心里也只有怅然若失。是啊!当你不喜欢但已经习惯的东西突然消失时,你也会伤心。

伤心,妈妈很伤心,食量减小,体重下降,后来检查患病,收拾东西,带这我来到这个大城市。

这就是物是人非。

唯一不变的是爸爸,这个从懂事起就一直开始想象,勾勒,思恋的人,他一直没有出现。舞台上没有他的旁白,也没有他的配音,就这样空着,一个本应该是主角的人我找遍了相册都没有找到。

真的像别人口中说的那样?

那个男人在和妈妈结婚后的一个月就消失了。

他死了。

他把妈妈抛弃了。

猜测,无数的猜测,概率有多少,我不知道。

妈妈从未提起关于他的事,沉默代表什么?

不能忘记,还是曾经的海誓山盟?

可心里还是悄悄地想着他,偷偷地把想象中的样子画在画册里,用手轻轻地抚摸,用脸去贴,希望可以被胡须扎到,传来痒痒的感觉。

而这些就像数学的证明题,假设不成立所以原命题不成立。

原命题是:我,,从小到大,没有爸爸。

眼泪就像清晨的露珠,不用风吹,不用手碰,它也会自己往下掉,一滴一滴,直到干涸为止。

5遇见的雪

我回到A班的教室,已经第二节课下了。班上的同学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各自热衷的话题。

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习惯性地转过头,看到那棵落叶的玉兰树,它还是那样安详地站在那里,像个守墓的老人,年华带走它高大的身躯,挺拔的腰姿,却带不走坚定的信念。它没有追寻什么,也没有眷念什么,就这样立着,成为一道不会唱歌的风景。

可就在我转头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一道叮叮作响的风景。

他穿着白色的羽绒服,颈边有一圈白色的绒毛,头发很黑很亮,仿佛发着光,让人睁不开眼。眼睛淡淡地望着前方,那棵沉睡的玉兰树。和玉兰树相比,他没有经历岁月的沧桑与老练,只是那样望着,却好像有无数的音符在跳跃,一首美妙的歌。

他的身边有好些男生,却被他发出的淡淡的光晕弄得灰暗下去,似乎有人刻意把他的背影描绘得灰白,好让他显得突兀,耀眼。

我看着,没有发出声响。

“喂,同学,有那么好看的?”

“喂,喂。”

我的眼前晃过好多次黑影,才把放出的射线收了回来。

“喂,新同学,那个家伙有那么好看吗?”

“啊?你在跟我说话吗?”

“废话,不是跟你说话难道跟鬼说话啊?”

“噢!”

我点了点头。

“你有病啊?干嘛点头?像个白痴似的!”

“你这人真的很没礼貌,干嘛骂人啊?我认为你说的对所以点头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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