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只出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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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整个厅内,只剩三人,三人都放了开来,提起酒坛就灌,酒过三巡,每人六七分醉的时候,醉醺醺地互诉着酒话。

凤无双无非是呼天抢地,大骂上天不公,然后又嚎啕大哭了起来,模样好不凄惨,如丧考妣。

凤千雪比起姐姐到是好多了,只是,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本不擅长喝酒,这次却也是豁出去了,虽不如两个女子喝得多,但也将将地喝了五坛酒,也不多说话,只是听着凤无双和洛安的话道出几声附和声,到了后面,竟也是疯癫一般,哭哭笑笑的,脸上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酒水。

将近亥时,三人才喝得意兴阑珊,各自回各自的宅院休息。

洛安驱散了身边的小厮,醉醺醺地一个人往自己的宅院走去,即使夜里习习凉风,让她的脑袋清醒了些,但大部分还是混沌,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心里突然有些想念小刺猬,想到明日他就要与凤沐轩拜堂,她心里更是想去见见他。

于是,洛安晃晃荡荡地往花园走去,虽然醉了,武功还在,轻轻一跃,就过了那道阻隔了麟王府和叶府的围墙,来到了叶逸辰的宅院。

然,她刚站稳,欲往叶逸辰的主屋潜去,却突然看见一个身影从主屋的方向鬼鬼祟祟地过来。洛安的酒立马醒了一大半,生怕是什么贼人闯入了小刺猬的屋子,欺负了她已认定的男人,顿时火气“蹭蹭蹭”地往头顶上冒,连忙追上了那个身影,想抓住贼人后,再去小刺猬那里,确认他,有没有受难。心里顿觉无限悲凉,自己竟连心爱的男子都保护不了。

那身影的警惕性似乎不高,只在一棵树后猫着腰躲着,观察着前面的情况,未发现自己身后正站了个白衣女子。而女子正阴森森地看着他,嘴角勾起邪恶笑意,眼里窜着熊熊的怒火,势要将眼前的身影焚烧殆尽。

那身影突然感觉身后阴风阵阵,浑身打了个冷颤,正想回身,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嘴里甚至发不出一丝声音,心里顿时恐慌了起来,自己不会是夜半被鬼附身了吧?!

然,下一瞬,他感觉自己被人扛在了身上,幸好胃里空空如也,没吐东西出来,但感觉五脏六腑都被翻了个个,十分难受。

只觉自己被那人扛着直接窜上了屋顶,来到了宅院的主屋,那人也跟刚才的自己一般鬼祟,几乎贴着墙走的,轻车熟路地摸到了门,就直接潜了进去,再将门利索地关上,来到了内室,直接一把用力地将他扔在了地上,痛得他直想哭爹喊娘,可是叫不出声。他心里已经全被恐惧侵占,就连被点了穴的身子也在微微发抖。然,听到女子的声音,他呆住了。

“逸辰?逸辰?你在哪?”

洛安焦急地直接来到了内室的床边,竟发现没有叶逸辰的身影,更是心焦如焚,急忙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火折子,一边吹亮了将其凑到地上贼人的面前,一边愤怒道:“该死的!你把我家逸辰弄哪去了?!”

然而,待她借着火折子上的火光看清地上身影的面容时,她彻底惊住了,“逸辰!”虽是惊呼,但刻意压低了声音。

只见火光照应下,叶逸辰因着刚才那一番折腾发丝凌乱不堪,俏脸惨白,一双杏仁眼瞪得跟铜铃似的怒视着面前的女子,满脸晶莹的泪痕,一张小嘴气得直哆嗦,恨不得立马将眼前的女人咬死算了!只是他不能动!

洛安顿觉自己犯了大错,有些心虚,颤着手指欲去解叶逸辰的穴,只是,手才伸到一半,她就停住了,胆怯地缩了回去。心里只庆幸这内室的地上铺了层厚实的地毯。

叶逸辰眼里的怒火更盛了三分。

洛安对叶逸辰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带着几分谄媚,“逸辰,我知道,我解了你的穴,你定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打我骂我,所以,我就只好先委屈你一下喽!你就先听一下我的解释吧~听完,你在想想,要不要与我置气~若同意,你就用力眨下眼吧,若不同意,你就直接闭了眼。”

不过,她知道,小刺猬如今只有一个选择。

果然,叶逸辰听着洛安的话语胸脯用力地起伏了几下,不甘地瞪了瞪洛安,只好向洛安用力眨了下眼,以示同意。

洛安正常地笑了,几分宠溺,伸手捋了捋叶逸辰凌乱的头发,便开始向他解释:“逸辰,我不得不承认,想到你明日就会穿上嫁衣,与凤沐轩拜堂,我醋了。即使只是一点点,但我还是醋了。

所以,我便想来寻你、看你,跟你再确认一次,你是我的,这样,我也能心安。可未曾想,才窜入你宅院,就看到一个鬼祟的身影,从你那主屋的方向过来,你说我怎能不着急?怎能不将这黑影当贼人?

我甚至,甚至以为那贼人是,采花贼,怕她用下三滥的迷药迷了你,将你给污了,想到此,我心里怎能不气?所以,我就想,先把这贼人抓了,再去你宅院寻你的。后面的事,我想,你也不需要我解释了吧。”

她其实忽略了很多,当时看到黑影从小刺猬的主屋方向过来,她的心情是极端复杂的。

她真正首先想到的是凤沐轩,但这念头转念即消,因为凤沐轩没那么蠢!明日就能得到的,她何必亟不可待?曾经的一个月,她等得起,如今的一夜,她自然也等得起!

只是,凤沐轩今日在祠堂上问她“可介意”这三字总像一把刀悬在她心头上,让她难安。她总觉得,明日的婚事,凤沐轩留了一手,而她猜不透,也不想猜,因为她知道,凤沐轩会想到她会如此想,所以她会让自己永远也无法猜到。

自己只能等,只能随机应变,其他的,她暂时还是沉着比较好,为自己最后的放手一搏留足够的底牌!

之后,她才想到是采花贼,只这一想法一产生,她忧思又不少,而这份忧思全是因着小刺猬。她知道,小刺猬是个自尊心极其强的男子,让他与不喜欢的女子拜堂,他都是左别扭右别扭,若是贼人污了他的清白,她可以肯定,他的行为会比曾经的娄瑞儿更刚烈,甚至,再难劝开他的心,就连她也不能,哪怕她说不在乎,他也会全听成坏的。

所以,刚才因着这个想法,她差点失了理智。但她也一向理智,所以还存着点,想到点了小刺猬的哑穴和身穴。不然,小刺猬一喊叫,那就真出大事了,估计明日就会传出麟皇女殿下不甘凤都第一公子嫁给她人,便在婚前夜半掳人的消息,那她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听着洛安的话,叶逸辰已经渐渐干涸的眼又酸涩了起来,泪水盈满之际,便立马绝了堤,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她原来这般在乎自己。他一直以为,自己喜欢她,应是多于她喜欢自己的。可如今,他再不敢这样想了,是他辜负她的心意,将她对自己的感情看轻了。

蓦然,他又想起,她刚才不知自己身份急急质问自己时,她称他是,她家逸辰。

顿时,叶逸辰面上泪流满面,心里却是甜滋滋地欢喜着,跟掉蜜里似的。

“呀!你怎么哭了呢?!别哭别哭!哭了我会心疼死的!”

洛安见叶逸辰一个劲地掉泪,连忙解了他的穴,欲掏出帕子帮他抹眼泪,一边嘴里还哄着。

心里直叹,这里的男子果真都跟水做的似的,至少自己已碰到了两个,娄瑞儿是,眼前的小刺猬也是。说真的,她不想再碰着第三个!两个都让她头疼死了,别说三个了!

谁知叶逸辰直接扑在洛安身上又捶又打,由于情绪激动,那力度他自己也不知多少,只管落她身上,让洛安痛得直想骂娘!谁说女尊国男子柔弱无力的,她怀里这位那拳头打她身上,她只觉得自己得生生憋口气才能挨过去。

但只能任他打,让他消气。任谁莫名其妙地被背后袭击,然后遭扛沙包、重重甩地都会火冒三丈吧?!而且还是小刺猬,所以她只能受着。

叶逸辰一边哭打着洛安,还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坏!你知道吗?我,我今天一日,一日未进食,前胸,都快贴后背了!好不容易,晚上逮着机会,想溜去厨房,偷点吃的,你还这般,对我,我怎能,不伤心!怎能,不生气!”

渐渐地,他便没了力,只一双水蒙蒙的眸子幽怨地瞪着洛安,小嘴气鼓鼓的。若不是因为饿了一日,体虚,他估计还能再发泄会儿!

虽知道她都是为了他,可是他感动归感动,该生气的还是得生气!

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天过得有多累!有多惨!

“逸辰,你家府上缺粮了不成?怎不来我府上借点?”

洛安见叶逸辰这模样便知他气已消了大半,再看他那幽怨的小神情,她就忍不住逗他,便一脸戏谑地调倪着。

不过,小刺猬怎会一天没吃到饭呢?他母亲绝对是宁愿饿着自己也不愿饿着自己儿子的典型慈母,怎会让小刺猬饿一整天?难道还有什么细节是自己不知道的吗?

“你还,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为了明日的成亲,说男子婚前一日需禁食,可净身质,我呸!你们皇家订的什么狗屁规矩!若真要净体质,怎不直接拿我肠子掏出来洗洗?!”

叶逸辰一想到皇室的那些破规矩就一肚子气,无处倾吐,全发泄到了洛安身上。

“辛苦你了,逸辰。”

洛安也不生气,径自将叶逸辰揽入了怀里,拍了拍他的背,十分爱怜,眼里闪过一抹心疼和歉意。

她知道,就算小刺猬明日不嫁给皇姐,而是嫁给自己,他也是要受这些苦的。

皇室和平民之所以能区分开,正因为其中间倨着一条鲜明的分割线,就是规矩,万古不变的规矩。

她以前曾不屑,但现在既融入这个时代,知每个时代皆有每个时代的定律,所以,以后她就算当上帝王,她也不会去改。

娄瑞儿乖顺地靠在洛安怀里,眉眼已经柔和,只回道:“不辛苦。”顿了顿,继续道:“你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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