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祈乐之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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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申雪弱弱地应了一声,心里瘆得慌。

“让我好好想想。”未在掌控内的事情太多,洛安心里不免有些烦躁,伸手揉了揉自己两侧的太阳穴,欲缓解内心浮出的不安。

娄瑞儿见此,眸中溢出心疼,连忙走上前力道适中地揉捏起了洛安的肩膀。

洛安理所当然地享受着男子的按摩服务,闻着他身上清新的青草气息,内心的浮躁渐渐沉淀了下去。

这个总默默陪在她身边的男子,她已经离不开……

见洛安在思考,申雪一行人都保持沉默,静静等待,将希望都寄托在了她身上。

良久,洛安才抬起一双妖娆的桃花眸,微眯,隐着肆意张扬的霸气,红唇微启,唇畔的笑意能勾人心魄,“今晚,夜探皇宫!”

……

几人密谈了一个时辰,才相继从洛安的书房走出。

洛安仍坐在椅上,闭着目,眉眼间透着疲倦。

她身后的娄瑞儿仍给她揉捏着肩膀,一下一下,十分有耐心,他垂着眼帘,目光爱恋地望着女子的发顶,浅浅地笑着,如春日和风,若绵绵细雨,人看着,压抑的心会随之舒展。

“瑞儿,过来。”过了片刻,洛安睁眼,转眸看向男子,拉住他的手,让他走至自己身边,就一把将他拦腰抱起,按到自己腿上,见他挣扎,她祈求出声,“让我抱会,我想有个能依靠的。”

娄瑞儿这才安分下来,任由女子揽着他,将脑袋搭在他肩上,呼吸拂着他耳根,令他那里渐渐发烫,他眸中溢出酸涩,温顺地贴在她身上,相互取暖,启口,干涩地唤了一声,“安。”

“嗯?”洛安懒懒地应了,蹭了蹭男子的肩膀,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气息,仿佛永远都索取不够。

“你要是累,就尽管靠着我,我时时刻刻都站在你身后,只要你回首,便能看见我。”娄瑞儿伸手攀上洛安的肩膀,回抱住她,像一根终于寻到一棵能依靠的大树的藤蔓,紧紧地攀附、缠绕,再不想松开。

洛安笑了,侧首,见男子晶莹小巧的耳垂就在嘴畔,她启口含了含,软软的,口感极好,见男子想躲,她连忙桎梏住他,肆无忌惮地啃咬着,见其染上浓艳的红晕,她才罢休,应着男子刚才令她心颤的话语,“好。”

“我们好久未如此了。”男子却在这时哽咽出声,肆无忌惮地对女子释放出自己压抑了三个月的情绪。

“对不起,瑞儿。”洛安伸手轻拍男子的背,苍白地道着歉。

是啊,苍白……

这个男子也瘦了一圈,这三个月,他一定受了不少苦……

能弥补么?

“安,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失踪,不会再离开我身边,不会……再遗忘我。”祈求的语调,男子微微推开女子,双手乖巧地搭在她双肩上,直直望进她的双眼,认真又执拗。

“你都知道了?”洛安惊讶地看向男子,为其心疼。

这个男子越来越会隐忍了,竟然到现在才向她透露出他的苦。

“七月都告诉我了。”一滴,两滴,男子终于落下脆弱的泪来,仿佛易碎的玻璃珠,他依旧目光执拗地望着女子,不得满意的答案誓不罢休,“安,快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失踪——”

然,他还未说完,余下的话语尽数淹没在了女子对他的吻中。

即使很长时间未这般亲密接触,但一点不会变得生疏,反而更加刻骨铭心,相贴的唇瓣辗转厮磨间流转着令人心悸的温馨。

这一刻,男子不再被动承受,而是勇往直前,热情地回应着,甚至携着份欲与女子一较高下的势头。

他白净的面上染了诱人的红晕,双目紧闭,眉眼间透着一股由内而外散出的羞涩,十分可爱,本攀附着女子肩膀的手改为环绕着女子的脖颈,在她脑后相扣,携着一份誓与女子纠缠一辈子的决心。

松开时,两人嘴边连着一道暧昧的银丝,视线相对的瞬间,相视一笑,发自内心的幸福。

洛安伸手轻抚男子清减的脸颊,只道:“该好好养养了。”她凑上去,吻了吻他两侧的脸颊,才认真地看向他,“你放心,以后你只有胖的份,不会再瘦得跟瘦猴似的。”

她言外之意,便已经向男子保证。

“安,你也瘦了,以后也要好好养养。”娄瑞儿看着洛安愈发瘦削精致的下巴,不觉得惊艳,反觉得心疼。

“嗯,听你的。”洛安亲昵地蹭着男子的鼻尖,笑答。

两人温存了一会,就起身去了后花园。

那个孩子,被埋在一颗樱花树下,由于未出世,所以不能立碑,但那颗樱花树上系着一根白色的绸带,上面写着“遗女宁乐”四字,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显得凄凉。

洛安蹲在树前,伸手轻轻摩挲着树前微微拱起的一小剖泥土,眸中早已湿润,喃喃道,似那个孩子能听到她的话语,“宁乐,娘亲好想你,你可想娘亲?

你可知道,当得知你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娘亲有多高兴?那时,娘亲还不在你爹爹身边,得知你已经来到我们身边的时候,娘亲恨不得背上能长对翅膀出来,飞到你爹爹身边去。

想看看你爹爹,然后隔着你爹爹的肚皮摸摸你、亲亲你。娘亲甚至已经想象出你的模样,是个漂亮可爱的娃娃,一双大眼跟你爹爹长得很像,水亮水亮的,小脸蛋粉嘟嘟的,看着都想亲两口,娘亲说得对不对?

宁乐,知道娘亲为何给你起这个名字么?宁乐宁乐,便是安宁快乐,娘亲希望你出生后能活得安宁快乐,无忧无虑。哪怕出身皇家,娘亲也希望你能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快乐地成长。可是,你竟然就这么离开了我们身边,无声无息地,娘亲真的……”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落了泪,滴落,入了那一剖土。

站在她身边的娄瑞儿连忙蹲下身,从她身后环住她,让她靠进他怀里,无声地给予着慰藉。眸底一片沉痛,比起女子,他心里的难过也没少到哪去。

洛安被泪水糊了眼,抽泣了好一会,才继续哽咽出声,发自肺腑的伤痛和悔恨,“娘亲真的好难受,你是娘亲此生所拥有的最珍贵的珍宝,是娘亲的心头肉。

你走了,娘亲只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好难受,若可以,娘亲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挽回你,可是,一切都已无法挽回,无法挽回了……”

过了良久,洛安才在娄瑞儿的搀扶下站起身,决绝地转身,离去。

临走,她对她已亡的孩子许下誓言,说,“宁乐,你放心,娘亲不会让你枉死,害了你的人,娘亲一定会将她揪出来,用她的鲜血来祭奠你的亡灵!”

……

用过午膳,洛安就带着娄瑞儿低调出门,坐着马车直奔——

云水居。

阿幺一开门,就看见洛安携着娄瑞儿的画面,眸光微闪,随即恢复了笑意,漫不经心的语调,“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少夫人啊~”算是打招呼。

说着,她一双纯真的大眼打量起了洛安身边的娄瑞儿,只觉得眼熟。

忽然,她眼睛一亮,想起眼前这个男子就是曾在这府里中被蛇咬伤后被少夫人抱着离开的那个小厮。

不过看他如今这一身华贵的装束,手上还牵着少夫人的手,很明显,已经转正。其实当初看少夫人一脸焦急地抱着他出门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两人有奸情,结果,果然有。

“你家公子呢?”洛安冷着脸色,眸中闪过一抹恨意。

云熙,你欺我瞒我,这笔账,该算算了!

还有,我的孩子,可是你害死的?!

“少夫人,我家公子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夫郎,你不觉得你这个客套的称谓很不妥当?”阿幺危险地眯起眼,盯着洛安和娄瑞儿相牵的手,只觉得眼疼。

自家公子庇护了她三年,对她算是有恩,所以她自然是维护着他的。

虽然公子擅自将少夫人弄失忆并将她掳回来这事做得的确不妥当,但这三个月公子对少夫人的好她都看在眼里,简直到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着的程度。

如今,少夫人想起以前的事,竟然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公子,还带着她以前的小情人上门找茬,一副要跟公子算账的模样,完全不将公子曾经对她的好放在眼里。

对此,她实在看不过去,心里很不痛快,想为自家公子打抱不平。

“明媒正娶?”洛安嗤笑出声,眸底溢出悲凉,含着浓浓的嘲讽和不屑,“哪来的明媒?又哪来的正娶?我想你,还有他心里都清楚!我凤沐麟这辈子对恨欺骗,而你们,将我骗得彻底,我像傻瓜一样信着你们,难道你们都不觉得愧疚?”

不等阿幺回答,她就帮其回答了,“哦不!你们怎会觉得愧疚?你们一定觉得很有成就感。若前日我没有偶遇我家夫郎,受刺激恢复记忆,你们恐怕会骗我一辈子吧!”

“我——”阿幺被洛安反驳得哑口无言,有些心虚,忽然,她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底气十足地看向洛安,“可是我家公子已经——”

她还未说完,就突然被平静的男声打断,略带磁性,透着难言的性感,“阿幺,莫多言。”

她一惊,折身就看见那个身穿素白长衫的男子款款行来,面容清冷,眸中波澜不惊,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

哎!她家公子永远都是如此,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能处变不惊,可他内心,真的如表面一般平静么?

想到此,她郁闷地看向男子,“公子,你为何不让我说呀?这么重要的事怎能不说?”

她本来想对少夫人说,她家公子已经怀了其孩子,难道其不想负责?

云熙蹙眉,依旧平静,隐有不耐,“你管的太多了。”

“不管就不管,稀罕!”阿幺委屈地扁扁嘴,为眼前这个伪装得很好的男子感到心疼。

说罢,她就退到一边,隐了身形。

“熙见过殿下。”云熙转眸看向洛安的时候,面上恢复了淡然,对她褔了福身子,却不卑不亢。

洛安心里一痛,面上却未流露出分毫,带着客套的笑意,“云公子难道不想请本殿和本殿的家内进去坐坐?”

“殿下和娄公子请进。”云熙让开身,对两人往府内做了个请的手势。

洛安冷哼一声,在娄瑞儿的搀扶下径自往里走去。

与云熙擦肩而过的瞬间,娄瑞儿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已震惊得无以复加。

其实,他早有耳闻,知道这位云公子已经恢复容颜,乃天人之姿。

可如今亲眼所见,他还是忍不住惊讶,因为其貌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个男子的美已经超乎世俗的审美,达一种境界,比雪莲还高贵圣洁三分,看见他,便不会再在意他的性别,因为他的美已是种纯粹,他有足够的资本让世人膜拜在他脚下,为他疯狂痴迷。

“不知殿下今日前来有何贵干?”云熙将两人迎进主院专门用来会客的正厅,见两人坐定,就亲自为两人斟茶,一边问,平淡如水的语调,仿佛他与洛安之间的纠葛已经烟消云散。

“云公子,本殿不想与你兜圈子。”洛安端起云熙为她斟的茶优雅地抿了一口。

“熙愿闻其详。”云熙坐到洛安对面,静待其下文。

洛安倏地抬眸逼视向对面的男子,唇畔绷得笔直,只道:“本殿的孩子没了。”平静的一句,好像在说与她无关的事。

她身边的娄瑞儿垂了眸,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因为他知道,这场博弈仅属于安与云公子,他无法插手,也没资格缠手。

云熙眸光微闪,浅浅地笑着,掩在袖下的双手紧紧地扣着两边的扶手,故作轻松地吐出,“殿下怀疑是熙干的?”实则艰难,字字如针,刺着他的心脏,传出贯彻心扉的痛楚,令他差点崩溃。

“那,是吗?”洛安红唇微勾,双目直直地望进云熙的眼,搅乱着他的平静。

云熙坦然地望着洛安,压抑着内心的颤抖,才缓慢道出,“若熙说不是熙干的,殿下信么?”

洛安危险地眯起眼,审视着男子面上的每一分神情变化,一股汹涌的暗潮在两人之间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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