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郭霖搭着谢琞瑱的肩,面前吃食香气扑鼻,酒香四溢,他转过去轻声道:“九郎,你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心悦沈家的女郎沈玉珠啊?”
拨开他的手,恢复如初的谢琞瑱轻轻回道:“你想打听什么?”
郭霖想着不知能不能套出话来,这样也好能给圣人交代。他笑着道:“哪里,你怎会这般想?”见谢琞瑱眸中的冷意稍减,才补上一句:“若不是的话,那就是沈家的女郎沈玉珠爱慕你了。”
这话听来颇为顺耳……谢琞瑱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盯着他如何反应的郭霖:“……”
众人围着一张长桌坐着,管事还安排了乐姬过来,远远坐着弹琴,琴技可堪悦耳,却是比不得大家教授的水平。沈玦同荀萱想了一种传小花鼓的玩法,作一句诗,便传一个人,必须得连贯,可以侃侃作成一首诗。
于是,荀萱旁边坐着沈玉珠,另一边是沈玦和谢琞瑱、郭霖、谢韵芝、苏蓉、郭崇。“二郎兄在便好了,他可是个作诗的行家。”荀萱感叹道,她对着正对面的谢韵芝挤挤眼。
谢韵芝晓得她是什么意思,就是打趣自己同她二郎兄的亲事,自定下来后,他二郎兄已作了不知多少酸诗给她。要问荀萱如何晓得的,自然是多次经过她手了。
“既然阿萱这样说,那便由我开个头吧,正巧阿侑做的诗,我还是记得的。”谢韵芝脾性极好,对于小姑子的打趣欣然接受,大大方方道。
众人都知道,待荀二郎回来,他二人就会成亲。只是那是,谢琞瑱在大漠,不能观礼了。
乐姬得知他们在游戏,便换了一首颇为激昂的曲子,为这他们增添了不少气氛。由谢韵芝开口,缓缓吟出一句诗:“风吹荷花满楼香,今日压酒唤客尝。”
客上不兴作的有多出彩,单看各人心意罢了,谢韵芝下来是苏蓉和郭崇,二人各作了一句:“ 为近都门多送别,长条折尽减春风。”和“京都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勉强过关,相比苏蓉略带含蓄的伤感,郭崇要多几分豪放。满是离别之际,不如一醉方休的想法。
轮到沈玉珠时,谢琞瑱清润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动也不动。郭霖看他二人各自一眼,心中猜想得到证实,不管是九郎厚脸皮的认为是沈家的女郎倾慕自己,还是他不肯承认是倾慕对方,只要是二人心意相通就行了,看着样子,也说不好到底是谁情更浓。
琴声悠悠,小花鼓作响。沈玉珠接下了郭崇的诗句,恰到好处的吟道:“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敬请在座的诸君啊,去问问东去的流水吧,它比起离情的别绪,谁更短谁更长呢?
话音落下,那双漆黑的眼眸似暗夜星辰,兀然明亮。其他人被沈玉珠的诗勾出离别的情绪,又有荀萱和沈玦在低头沉思该如何接下去。
“我、我接不下去了!”荀萱思来想去,还是端起桌上的小酒杯,认输道:“哎,我自发一杯便是!”
“自罚!”沈玦盯着他阿姐看了半晌,眼神微眯,哼,作的这么难干甚么,害阿萱都接不下去了……不过,自己也没什么好作的。认输的端起小酒杯,一饮如喉,酒香依旧留在唇齿中。
见他们都接不下去,谢琞瑱唇角勾出一丝微笑,两眼弯弯,说不出的高兴。哎?便让这诗就做到此处罢,这么好,还何须再接下去呢!
“再来,再来……这次到我!”
桌上酒一壶换一壶,味道清淡不少,不容易使人喝醉。只是喝的多了,哪怕味道再淡,还是让他们白皙的脸上透着不少红晕。
谢琞瑱眸中尚存清明,只是眼角微红,稍显醉意,他摸摸袖中的盒子,上面花纹繁杂,他淡淡呼出一口带酒香的气,背靠梁柱,一手撑着下颚,比往日多了几分随意的潇洒。向侧方的人投去他的目光,眼中的女郎唇红齿白,双瞳水光潋滟,眉目如画,发觉有人在看她,便对上谢琞瑱的目光,微微一怔,竟对他恬然一笑……举杯,敬酒,谢琞瑱忽而被那张泛着红润光泽的唇瓣微微迷了神智。
桌上,一个瓷杯被郭霖的袖袍不小心扫在地上,没有破碎,却拖回了他的神智。谢琞瑱垂下眼眸,浓而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目光,让眼神微露迷离的沈玉珠想去探究也探究不了。
就在他们尽兴时,楼下荷花池里居然传来声声曼妙的歌声……
这时候不可能有采莲女的,且这周围都是荷花,哪有陌生客人过来呢?众人借着风吹拂着白色纱幕和珠帘的时候,才看清了楼下荷花池的景象。
游船徐徐划过来,灯花挂在船头,甲板上坐着一位女郎,琴声比楼里乐姬弹奏的还要悦耳高超,连唱歌的声音也是从她那里传来的,一袭艳色华服,云鬓发簪,日照下熠熠光彩。女郎的身旁站着一位青年儿郎,双手负在背后,深青色锦袍,气势华贵,君临天下般自傲的笑着。
碧绿的荷叶被游船划开,将船与人露出来,楼上的人看下面,船上的望着上方,青年儿郎声音响亮道:“诸君,今日送别,可能缺了本宫与阿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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