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悲情诉说(1 / 2)
洋洒洒近200的条文,勾勒出整个维新时代的根本出变革内在动力。
各种精妙的设计、精巧的制衡通过这200条成文予以一一归位,宛若天河的星辰,虽然看上去杂乱无章,但依照内在的秩序依然实现了有规律的运作。
从表面上看,皇帝虽如同旧式的最高主宰一般,掌握了国家统治大权的五项权力,依旧保留了皇权的至高无上。但五权再也不是绝对和任意的行使,而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平衡与约束,在这个层面,皇帝想比以往受到了更多的制约与束缚,以至于不能随心所欲地发号施令。
但在另一个角度看来,皇帝在受到重重制约的同时也得到了来自五方面的辅佐,每一样国家大政的确定都不再需要由皇帝个人予以确认和负责,通过制度的合理安排,皇帝在需要决断的时候总能获得他想要的帮助与建议,在做出错误决定的时候也总有臣下“挺身而出”,皇帝本人倒是更可以逍遥其间。换而言之,这种制度的安排对皇帝的要求下降了,对皇帝个人能力的依赖程度降低了。他采用了集体决策的机制来有步骤、有分别地替代了皇权的至高无上。
对这个机制的根本属性,素以胆大敢言的杨度有一句精辟的结论:“如果能切实遵照这个体制治国,要想做尧舜一般的明君恐怕是很难了,但是要做桀纣一般的暴君、昏君同样也难了……”
但林广宇地回答比杨度更为令人诧异:“古往今来。明君少之又少,煌煌5000年才有尧舜两君;昏君、.(|败坏国家却是层出不穷。朕做不了舜,但也决不做昏君。”
哪怕再昏庸的皇帝也不会在臣下面前说自己不想做尧舜的言语,杨度起先一阵惊愕,随即又是拜服——都说致君于尧舜,但古往今来,成舜的。就两人而已。贤明如唐太宗者。犹有征高丽之失。择储君之误,他人可想而知。
五权宪法的另一个妙用却是君臣两人心知肚明却又不说的——皇权可以在其中扮演立案平衡手的地位。
基于政治冲突的必然性,行政与立法、立法与司法、军权与政权肯定会有层出不穷地矛盾,以往朝廷地处理要么是和稀泥,要么是按下葫芦浮起瓢。但在五权宪法地制衡体制下,这种矛盾的解决途径便有了程序化的方式,而不再是根据君王个人喜好和口味不同予以协调。未必高效,但绝对公平——这也是为什么五权宪法体制对真正的明君而言并不是一套理想体制的原因,因为他所希冀的克服与展望,他所拥有的见识和力量不能如愿铺陈,却要在沟通、协调甚至妥协中渡过,这就浪费了资源,降低了效率。
林广宇对这一情景有自己地概括:“理论上讲,优秀的独裁、专制与集权能将所有的力量聚合起来通过一个点释放出来。但这对于独裁者的要求太高。他非但要拥有远胜于他人的识见与能力,而且要具有高超的手法与执行;就民主而言,总有部分力量损耗在推诿与扯皮中。但集体出现失误是小之又小的边缘属性。”
非要用指标来衡量,那么是优秀的独裁>优秀地民主>拙劣地民主>拙劣的独裁;而用概率来衡量,则拙劣的独裁>拙劣地民主>优秀的民主>优秀的独裁。在这样的意义上,林广宇遵循了自己的选择法则,挑选了有民主的独裁——他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作为穿越者先发优势的逐渐丧失,民主的成分将日将滋长,独裁的成分将日益受限。
没有人愿意真正正视理想与现实的差距,没有人愿意舍弃到手的权力,林广宇挣扎了许久,终于做出了属于自己的选择,一个有益于国家与民族的选择,一个可以向历史和未来交代的选择。
因为,他始终将自己当作是一个平凡人而非卓越的政治家,在荣耀的光环之中,进行理性的分析与人性的思考贯穿了他的选择动机。
他微笑着,用炯炯有神地目光注视全场,在做出这种决断性的选择之后,他能够真切感受到自己距离一个优秀政治家的地位又近了一些。
会场里,他看到了有人
冲的激动,有人疑云重重的错愕,有人眉头紧皱的沉欣鼓舞的笑容,但这些早已经在他的算计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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