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他希望他的公司早日上市。”我说。
父亲沉吟着,一会儿后猛地一拍大腿道:“有了,你去给他买一篮柿子。明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当着他的面放到桌上来,同时说,上市啦!他绝对高兴。”
阿珠在哪里笑,母亲也笑道:“你也真是的,这样怎么可以?”
父亲摇头晃脑地说:“听我的,绝对好,他一定很高兴。”
我也表示怀疑,因为我觉得这样的事情只有在电视里面才会有,现实生活中这样做太搞笑了。晚上悄悄问问林育。我心里想道。
随即,父亲提醒了我一件事情,“冯笑,阿珠父母的骨灰最好还是在年前拿去埋了。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放到明年去。”
我去看阿珠,发现她又开始神情黯然了,而且双眼里面泪珠欲滴的样子。我急忙地道:“阿珠,明天我们早点起床,今天下午我就去联系好。”
她的眼泪流下来了,但还是朝着我点了点头。
吃完中午饭后即刻给童瑶打了电话,她说:“我帮你联系好了再告诉你。最好今天下午你去看看具体的地方。”
我说:“我也不懂。就随便买一个吧,可以放两个骨灰盒的。”
“好吧。我问问再说。”她没有再说什么。
一会儿后她打来了电话,“联系好了。价格倒是不贵,五万块钱。”
“可以刷卡吧?”我问道。
“应该可以的。不然都抱现金去啊?万一和冥币混在一起了呢?”她说,随即大笑。我想也是,于是也笑,然后不住道谢。
“一会儿我把火葬场和公墓的电话给你,你明天和他们联系吧。明天我有事情,就不陪你们去了。过年了,我们是最忙的时候。”她说。
“已经很感谢啦。”我说。
“我懒得和你生气了。下次再这么客气的话我可真的不理你啦。”她不满地道。
我笑着挂断了电话。可是她却随即又拨打了过来,“冯笑,应该是女士先挂电话好不好?”
我一怔,却发现电话已经被她给挂断了。顿时差点大笑了起来。
下午五点钟我准时从家里出发了。父亲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对他说:“我吃完饭就马上回来。”
他朝我点了点头。
在路上的时候接到了康德茂的电话,“冯笑,晚上我到你家里拜年,可以吗?我好不容易才把今天晚上的事情推脱。林书记正好又有她自己的事情。”
“不行啊。我晚上有事情呢。”我说,不想告诉他今天晚上我和林育在一起的事情。
“那怎么办?我没有其它的时间啊?你那边可不可以推一下啊?”他说道。
“真的不行。”我说,想了想,觉得还是告诉他的好,免得他觉得我太高傲,我们是同学,这样的误会产生了的话就太不值得了,“晚上我和林姐在一起。我们一起去给黄省长拜年。德茂,我谢谢你了,我们是老同学,又是好朋友,没必要这么客气的。对了,你的卡我还是还给你吧,万一你要用钱呢?”
“就放在你那里。到时候你准备投资项目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就是。冯笑,你真厉害啊,竟然和黄省长一起,今后我可要多依靠你才是啊。这样吧,你那边结束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冯笑,我可不是来给你拜年,是给你父母拜年,明白吗?我必须来的,不然的话我心里会过意不去,晚上会失眠,白天会神智恍惚。你愿意我像这样吗?”他笑着说。
我也大笑,“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办。”
其实我现在顿时明白了,我告诉他今天晚上的事情其实还是出于潜意识的虚荣。所以我顿时后悔了,因为我担心康德茂会因此想到我和林育,还有林育与黄省长的关系。也许是我多虑了。我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我到希尔顿酒店的时候林育已经到了,里面还有好几个人,我当然都不认识。当林育介绍他们给我的时候我顿时惶恐起来,因为其中有两位竟然是我的顶头上司,医科大学的党委书记和省卫生厅的厅长。还有一位是江南大学的校长。其他的是省教委的主任,某市的书记,某地区的专员。只有我一个人是平头老百姓。
他们都在看着我微笑。医大的党委书记很亲切地看着我,“冯笑,早就听说过你了,我们附属医院最年轻的科室主任。不错。”
我只好朝他笑了笑表示回应,其实我的心里惶恐得要命。
不多久黄省长就来了,带着他的秘书。那天晚上我见过他,现在就看得更清楚了,发现他看上去很年轻,腮边的络腮胡刮得干干净净的,一片乌青,这更增添了他男人的魅力,他身穿黑色西服,还戴了一副黑框眼镜,这又显得他十分的儒雅。
他进来后一一去和每个人握手,最后才轮到我。前面的时候他和其他人都是握一下后就放开了,但是到了我这里的时候却一直将我的手握着,“小冯不错,上次我亲戚的事情麻烦你了。技术过硬,医德也很好,我那亲戚对你交口称赞呢。”
我当然知道他这是在胡诌,于是只好配合他的话说道:“应该的,应该的。能够为领导的亲戚服务,我不胜荣幸。”
他大笑着松开了他的手,随即坐到了主位上面,继续笑着说道:“小冯真会说话。”
秘书给大家安排了座位,黄省长的左右分别是卫生厅长和教委主任。教委主任的旁边是江南大学的校长,校长的旁边是医大的书记。卫生厅长的一侧分别是林育,另外一个地方的书记,还有那位专员,然后才是我和黄省长的秘书。我的位置正好与黄省长相对。当然,他是主位,我是末位。这我还是知道的。
服务员开始上菜,也拿来了酒。五粮液。
黄省长开始说话,“明天要过年了,今天我把卫生系统和教育系统的主要领导,还有高校的领导,地方上的几位一起请来吃顿饭,算是提前过个春节吧。我们都很熟悉了,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以前我在省教委工作的时候大家每年都要在年前这样聚会一次,所以今年也不能例外。不过今天多了一位小朋友,就是我们的冯医生。我今天请他来呢不仅仅是因为他帮了我亲戚的忙,更多的是我觉得在我们当中应该加入一位年轻人,这样我们才觉得有活力。其实我一直到现在都还在怀念自己在高校工作的那段时间,那时候天天和学生们在一起,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年轻了。哎!一晃就是几十年过去了,也开始变得怀旧起来了。”
“黄省长,你哪里老了?你只比我大一岁好不好?”江南大学的校长说道。
“是啊。在座的虽然数黄市长的级别最高,但是年龄却是我第一。黄省长,你可是还可以干好多届啊,我就不行啦,明年就要离休了。想当年我四十多岁的时候和你们这些年轻人喝酒,我可从来没有怕过。现在可不行啦。”教委主任说。
“倒也是。那时候大家的精神劲都很十足,喝酒也很厉害。而且吃的东西味道也觉得很好。不像现在,吃什么都不香。”医大的书记说。
“那时候的东西基本上没有受过污染。现在的食品啊,安全隐患太严重了。”林育笑道,“所以,我准备在我们市大力发展绿色蔬菜,我们是省城的卫星城市,也是省城最大的蔬菜供应基地,所以我觉得这项工程非常必要。”
“林书记,如果你把这件事情干成了,你功德无量。老百姓一定会感谢你的。”黄省长笑着说。
“那就请黄省长多给我们拨点项目资金吧。”林育说。
黄省长大笑,“你们看,林书记真是会伸手要钱,连这样的机会都不放过。”
所有的人都大笑。我也跟着在笑。
我觉得这样的环境和气氛很新鲜,感觉是另外一种与自己以前接触过的完全不同的一种天地。
“不过林书记说的这个项目确实很重要,吃的问题对老百姓太重要了,食品安全问题不能忽视。张厅长,你们卫生监督部门可要加大对劣质食品的打击力度哦。”黄省长继续地道。
“黄省长都下指示了,我们照办就是。”卫生厅长笑着说。
“不是我下指示,是老百姓需要你们这样做。”黄省长说,“我相信大家都一样,在酒店吃饭的时候占大多数。老百姓在背后骂我们搞腐败,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的痛苦,这在酒店吃饭是最痛苦的事情了,还不如回到家里就着咸菜喝一碗稀饭呢。你们说是不是?”
所有的人又大笑。大家都说“是”
那位专员说:“我们下面更难受,还得经常喝酒。经常一顿饭下来连菜都没怎么吃。回家后还得自己搞一碗方便面吃了才觉得舒服。说实话,我一直很痛恨那个发明请客的人。宴会场所虽然高档,餐具也很高档,甚至客人也很高档,菜肴自不必说,鱼翅鲍鱼,山珍海味,但就是吃不香,也吃不饱,正如汤主任说的那样,回家后没准还得来碗泡面。”
黄省长笑道:“是这样。所以我也实在痛恨现在这风气。不过不这样又不行,没办法的事情。说到这里啊,我给大家讲一个关于宴会的故事,北宋年间,有一位大将军韩琦,就在酒席上为了规矩闹过脾气。韩琦是哪位呢?他与范仲淹一起防守边疆,与西夏作战,所以有‘军中有一韩,西贼闻之心胆寒,军中有一范,西贼闻之吓破胆’之说。韩琦后来入相,请客应酬,正式的酒席上有个专职司仪,叫白席人。韩琦拿起荔枝,白席人就喊,韩资政吃荔枝了,请大家同吃荔枝。韩琦心里烦,心说我偏不吃,把荔枝放下,结果白席人又喊,韩资政不吃荔枝了,大家都放下吧。结果生生把韩琦给气乐了。”
所有的人都大笑。
“还有,”黄省长又笑道:“白席人这种讨厌的角色一直持续到清朝还有。他们主要的工作是清点红包,按客人送礼物的数量,给安排吃食。比如上鸭子的时候,就会高喊:下面鸭子上来了,送钱五百文以下者请退席。”
大家笑得更欢了。我也笑得肚子痛。顿时觉得这位黄省长不但风趣,而且知识很渊博。
那位地方上的书记接下来说道:“我有个朋友曾经做过商务宴请公司,专门安排酒宴的。他告诉我,商务宴请地点一定要好,价钱一定要贵,以显示对客人的礼貌与重视,显示主人的身份。但一定不能安排过于好吃的菜肴,因为吃的一好,人们的注意力就不自觉地转移到吃上,正事不好谈了,主宾还都尴尬。他还特别强调,如果有女客在席,则尽量不要点飞禽类,因为女人很难克制啃翅膀。那样的食物上来,啃则不雅,不啃则难受,也是很分散注意力的事情。”
黄省长点头道:“其实无论古今,吃大宴都不是件轻松的事情。不一定吃得好,也不一定能吃饱。所以,真正的吃客,对那些场面上的酒宴都敬而远之。真正的美食,在路边摊肆,在自己家的厨房,很少能出现在豪华的酒店中。可惜的是,我们现在难得有那样的口福了。官员成了公众人物,与那些明星没什么区别了,如果去到路边小摊吃东西被认出来可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不是怕被暗杀,是担心有人向你磕头喊冤。真的,我前不久到一个地方去调研,本来准备微服私访一番的,结果被人认出来了,一下就出现一个中年妇女跪在我面前不住叫冤枉。不是我觉得不应该处理那样的事情,而是她这样一来把我微服私访的目的搞砸了。后来我批示调查那个案子,结果发现根本就不是什么冤案,而是有人指使那个妇女恶人先告状。”
那位专员说:“这件事情我知道。估计当时你的行踪也是被人悄悄告诉了那个妇女的。主要是那地方党政班子不团结,所以一方才搞了那个小动作。“
黄省长点头道:“是这样。不过问题已经搞清楚了,各打五十大板,那里的书记和市长都撤了。好啦,不谈工作了。来,我们一起喝一杯,我在这里祝各位全家幸福,春节愉快。”
这时候酒宴才算正式开始。
桌上我最年轻,其次是黄省长的秘书,而且黄省长特意介绍了我,所以我喝下的酒最多,因为桌上的人都敬了我好几次的酒,搞得我必须回敬他们相同的次数。
幸好后来黄省长保护了我,他说:“你们别把他给灌醉了。一会儿我还要和他谈点事情。”
不过,酒宴结束的时候我还是有了些醉意。
其他的人离开后黄省长单独把我留了下来,他问我道:“小冯,你想不想搞行政工作?”
我急忙摇头,“我不会。我是医生,只会给人看病。”
他笑了笑,“也罢。当医生好,单纯。”
我说:“是啊。我这人不大喜欢动脑筋。也不懂得察言观色。”
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在喝了酒之后的胆子变得很大了,如果换在平时的话我根本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看啊,你很聪明的。算啦,其实搞行政工作也没什么意思。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的,也不是每个人都发展得那么好。当医生还是不错的,也很受人尊重。”他感叹着说。
我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这时候他却忽然地问了我一句:“你平常怎么称呼林育的?”
我想也没想地就回答道:“我叫她姐啊。”
他大笑,“不错,她有你这样的弟弟真不错。好了,你先走吧,我还要利用这个时间和另外的人谈点事情。对了,你那位叫康德茂的同学听说很不错是吧?”
我点头,“他很不容易,有现在的一切全靠他自己个人的奋斗。”
他也点头,“我知道。不过我觉得你更不错,你帮了他那么多,却一点不揽功。他能够交上你这样的朋友也算幸运。好了,小冯,你先回去吧。”
我急忙告辞后离开。在门口处却发现了他的秘书和那位地方上的书记。原来他没走啊。我心里想道。
我刚坐上车就接到了林育的电话,“你马上到我家里来一趟。我也是刚开车从酒店出来。”
我有些为难,因为我答应了康德茂。于是我对她说道:“康德茂和我说好了的,他马上要去我家里给我父母拜年。”
“那你晚些到我这里来。我等你。”她说,随即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自己的手机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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