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我心里在叹息，同时感觉到自己的心更痛了。可是我知道自己必须得让自己的心继续硬下去，因为我也是处于一种无可奈何之中。我继续地说道：“冬梅，还有一句更残酷的话我必须告诉你，因为我不得不说，我希望你听了后尽快做出自己的决策。这句话就是：如果你要继续在领导那里干下去的话，那你就必须清楚一点：现在的你暂时还没有恋爱的权利。除非是你决定马上不干了。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你自己决定吧。如果你真的不想干了也可以，后边的事情我来替你处理。冬梅，你知道吗？刚才我一直在想，今天我能够这么偶然地碰见你和你的那位男朋友在一起，这或许也是一种天意啊。”

我知道，她肯定会选择继续的，因为如今她内心的需求还远远没有达到，而且对于有着那样过去的她来讲，肯定在她的内心里面早就对所谓的爱情产生了怀疑。

爱情是一件奢侈品，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去享受和品味的。即使是如今在外人眼里看似风光无限的我也是如此，我也早就不再对那什么爱情有着过多的奢望。

我不再去看她，因为我的内心里面已经不忍。此刻，我面前的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里不住有眼泪在滴落。她的这种状态早已经感染了我，我的心里早就变得一片酸楚。我去看窗外这座城市的繁华，然而却在悄然之间已经有泪水缓缓地在从我的眼里滑落。

我的耳边传来的是她轻声的抽泣声，她的每一次抽泣都在刺痛着我的心。

可是我在等待，我必须等待她告诉我她的选择。

这样的等待对我来讲是一种难言的煎熬，我的眼泪继续在滑落。。。。。。时间在一秒秒过去，她却一直没有说话。我知道此刻她的内心也一样在经历着煎熬，应该是更大的煎熬。

我无法让自己再等下去了，因为我无法再忍受这样的煎熬了。我转过脸去看着她，哽咽着、叹息着说道：“冬梅。算了。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说这些。没事，我去给领导讲这件事情，你从现在开始就离开那位领导吧，从此你可以继续你正常的、你需要的生活了。对不起。。。。。。”

她猛然地抬起头来看着我，我眼前的她朦朦胧胧的是满脸的凄楚。她在看着我，“冯老师。。。。。。”

我摇头，同时朝她摆手，“你别说了，我都明白了。就这样吧。你先回去，我想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坐会儿。你回去吧，我没事。”

可是，她却忽然伸出手来到了我脸上，她在替我揩拭眼泪，“冯老师，你怎么哭了？我，我想好了。。。。。。冯老师，你说得对，我现在确实没有恋爱的权利。是我自己太不懂事了。对不起冯老师。”

她的抉择正如我前面的预料，但是此刻的我却没有一丝的高兴。相反地，我却猛然地后悔了起来：你这是怎么了？你干嘛采用这样的方式去逼迫她呢？冯笑，你真是太过分了！

我不住摇头，“冬梅，也许是我错了。你再好好想想，再好好想想吧。你的选择是自由的，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

她即刻将她的手收了回去，在桌上拿起一张纸巾揩拭了眼泪，随即才想起也给我一张。她看着我笑了笑，“我决定了。冯老师，你刚才的那些话我全部听懂了，是我太傻了。我决定了，过几年我再去考虑自己的其它事情。”

我看着她，发现她的眼神里面已经有了一种绝决，“你真的决定了？”

她点头，“嗯。你说得对，为了自己的未来，我必须尽快取得成功，至少得有钱。也许只有这样才可以让我逃出曾经的阴影。”

我的心里一阵落寞，缓缓地点头道：“好吧。希望你能够一直这样做下去。有一点你应该清楚，领导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所以请你一定要记住一点，那就是不该说的话千万不要随便说，作为领导身边的人，你必须要明白一个道理：只有保全了领导，那才会有你希望的未来。领导出来问题，你我多年的努力都会化为烟云，甚至还会因此身败名裂。冬梅，我希望你一定要牢牢地记住我这句话。”

她想了想后点头道：“我明白了。”

我继续地道：“冬梅，一旦你选择了继续做下去的话，那就不要再改变。因为这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没人强迫你。这次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就当这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

她说：“嗯。谢谢你冯老师。”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冬梅，那你准备怎么去对你那男朋友讲？”

她的神色再一次黯然，“不知道，我想想后再说吧。。。。。。”

我在心里叹息，因为我明白了：或许她已经不能再真正放下。我看着她，“他很优秀，是吗？你心里在想：也许从此后你再也遇不到这么优秀的男人了。是吧？”

她的神情再一次凄楚，她在点头，随即却又开始缓缓地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只知道一点，我一定要让妈妈和我自己过上好日子，一定不要让我妈妈、我自己，还有我今后的孩子受别人的欺负。我要挣很多的钱，今后带着自己的孩子和妈妈一起去国外生活，我不想再留在这个国家。这就是我的理想。所以，我觉得自己可以放弃目前自己所有的东西。”

我注意到了，她说了她的母亲，还有如今根本就不存在的她未来的孩子，但是却偏偏没有谈到她未来的丈夫。也许，她真的已经不再相信爱情。

不，是我破灭了她对爱情的幻想。这一刻，我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真正残酷的事情。

我去看着窗外，因为我不敢再去直视她的眼睛。我说：“冬梅，现在我很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我觉得好像是我把你给毁掉了。本来，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帮你，同时也是在帮我自己。可是现在，我感觉自己好像真的错了。所以，我希望你再想想，重新再想想。”

“冯老师。。。。。。”可是，随即我就听到她在轻声地呼喊我，而且她的这声呼喊带着一种别样的情感。

我回过脸去看她，用带着疑问的眼神去看着她。

她的脸红了，低头在对我说道：“冯老师，你，你现在带我去酒店吧。可以吗？”

我顿时就怔了了一下，不过在一瞬之后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这是为了让自己能够下定决心。如今的她已经再次相信了爱情，所以她想用这样的方式再次将它摧毁。

这一刻，我感到万分的为难：我，能够答应她吗？

如今她已经是黄省长的女人，如果我再和她发生关系的话，万一被黄省长知道了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再有，今天晚上如果我再次和她发生了关系的话，那就完全地、彻底地会让她对好不容易重新涌起的对爱情的信念破灭掉。

可是，此刻我眼前的她是如此的娇美，她曾经给予我的那种丝丝入扣的美好感受却猛然地涌现在了我的脑海里面，让我顿时情难自禁。还有就是，如果我现在不去帮助她彻底断绝对爱情的念想，那她就很可能再次发生动摇。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会发生在我和她的身上。

我犹豫了好一阵子之后，我最终选择了动摇。因为我不敢拿这件事情去赌博。除非是她前面选择了不再继续。

我开车带着她去到了郊外。我不得不格外小心，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人抓到我和她在一起的证据。

一路上我不时地去看越野车的后视镜，因为我担心有人跟踪我们。看来是我多疑了，因为在这黑暗的夜里，在郊外零星的车灯中很容易发现跟踪者的，而且好几次我都故意将车停了下来，让后面的车超过我们一阵子后才继续朝前边开去。

后来，我发现了一条路旁的小道，随即一下子就将车朝那条小道上开了过去，在翻过两个小山头之后才在一处平坦的地方停下车来。

一路上乌冬梅都没有说话，也没有问过我一句话。她就那样默默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让我把她带到任何的地方。

我还是不大放心，将车停下后我跑回到刚才越过的那个小山包上面去看，眼前一片黑茫茫的。。。。。。

我等候了一会儿，依然是这样。这才顿时放下心来，然后回到车门处，“冬梅，坐到后面来。”

我关掉了车灯和发动机，随后去打开后面的车门随后坐了上去，她随即就来了。她打开了车门然后摸索着在上车，我伸出手去将她的手拉住，她上到了车里，随即就依偎到了我的怀里。她的身体是如此的温柔，像一只小猫似的蜷缩到了我的怀里面，让我顿时感觉到她的身体是如此的熟悉，但是却又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她在我的怀里，我开始去亲吻她的额头。她的身体动了动，随即我就听到她那充满着诱惑的声音在耳边飘散，“冯老师，亲亲我，亲吻我。。。。。。”

我似乎明白了：亲吻，那是女人比肉6体实质性6接触更看重的方式。亲吻，那是要带着情感才可以获取真正的快乐。女人对自己吻的奉献本身就代表着爱情。

而此刻，她这样要求我，这并不是她对我有了爱情，而是希望我去摧毁她内心深处对爱情的向往。

我去了，我的唇与她的紧紧相触。她的唇微微在张开，在颤抖。我的舌伸到了她的唇里面，里面是她微微抖动着的舌尖，我开始去撩拨它，让它来与我的舌共舞。

它来了，她的和我的开始触及，几次之后便开始缠绕，然后是疯狂，我们的舌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她让我去到她的唇里，然后又回到我这里。。。。。。

在这郊外无人的夜色里，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面，这里已经成为了我们两个人独有的世界，但是我们两个人的欲望却早已经升腾到了车外，散发在了四周的空气中，周围的虫鸣已经停止，它们都钻入到了土里躲藏起来。夜色中的空气已经停止了流动，它们在将我们紧紧包裹。天上的月亮想必也钻到了云层里面去了吧？它肯定不忍我们此刻的欢愉被打搅。。。。。。

我进入了她的身体，还是那么熟悉的感觉，那样的美妙我已经久违，但是此刻却更加激发得让我身体里面每一个细胞都开始兴奋。冬梅，你怎么这么美？你为什么不能永远属于我？我在心里呐喊，但是却不能真的将自己内心这样的呐喊呼喊出来。这一刻，我只想我们能够长久一点，更希望今天的这个夜晚能够永远黑暗下去。。。。。。

当一切都归于平静之后，她再次蜷缩着依偎在我的怀里。她轻声地对我说：“冯老师，我觉得谈恋爱好累。还是这样最好。”

我听明白了她的话——人，要拥有有真情确实很累，而放纵，却永远是轻松的，甚至是可以肆无忌惮的。

我深有同感，可是她却不知道，这正是我最为痛苦的。

此刻，我就如同一个瘾君子一样，不但自己沉迷于那样的彷徨与痛苦中不能自拔，同时也把她带入了我的迷途。

我们的欲望其实和毒品的作用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宣泄。不过毒品的可怕之处在于很多人都知道它的可怕，所以大多数人才会对其敬而远之。但是我们每个人固有的欲望却是存在于我们的灵魂之中，它与我们肉体的感受紧密相连，比如我们对美女、对金钱的欲望，这些欲望往往会在我们不知觉的情况下忽然来到自己的身旁，让人在宣泄之后才知道去后悔。

此刻的我就是这样。我明明知道不可以再和乌冬梅发生关系，但是她对我的引诱太强烈了，以至于我自以为找到了好几种合理的理由去再一次和她欢愉。

可是，当我完成了宣泄之后才意识到了一点：好像自己又犯下了一个错误。

问题的严重性在于：此刻我明明知道自己已经犯下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但是却在为下一次的错误开始找理由——今天我都是为了我和她今后好。。。。。。

不过我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这个问题，所以，在我完成了所有的宣泄之后，我对她说了一句话：“冬梅，我们今后还是不要再来往了，除非是你不再是那位领导的保姆了。”

也许是我过于地小心了，今天晚上我一直都没有在她面前提及到“黄省长”这三个字。

随后我开车送她回到了医大的校门口处，她下车之前对我说了一句话：“冯老师，谢谢你。”

我没有回答她，因为我知道她谢谢我的不是今天晚上我们的欢愉，而是我再次对她某种观念的破灭。她谢谢我是因为她需要。

我相信一点：或许她还并没有发现自己作为女人的与众不同。

其实对于今天的事情来讲，我还真的有些相信天命了，因为我不得不去想一个问题：假如今天晚上我不到医大来，或者开始的时候我们就在音乐学院的外边吃了饭的话，那我就不可能碰上乌冬梅和她的男朋友。那么，接下来的很多事情也就很可能会朝着另外的方向发展。

但是在这件事情发生后却同时影响到了另外的一件事情——今天晨晨好不容易才和我一起来看了我帮她找到的那个地方，或许她从此会慢慢地对我产生一种好感也难说。但是却因为乌冬梅的忽然出现，结果她独自地回家了。

也许，我和晨晨本来就不可能，本来就不会发生任何的事情，所以乌冬梅的出现与否都没有关系。随即，我又想到了另外的一个最可能的情况。

说到底还是那句话：我们每个人的人生未知太多了，“也许”和“如果”这两个词对我们任何人的人生都毫无意义。

忽然想到章书记今天对我说过的那几句话，我这才觉得自己好像也忽然增加了不少的人生感悟。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非常幸运地被我遇见了、发现了。或许这也是上天对我的另外一种眷顾。

现在，我真切地体会到了一点：一个人的命运真的是自己永远无法去把握的。因为我们会遭遇很多的必然和偶然，但是我们却根本无法去区分哪些是属于必然，哪些又是属于偶然。

很多事情都必须在发生之后，甚至是在发生之后的多年之后，当我们去回顾的时候才明白：哦，原来这件事情其实早有预感。可惜的是当初我一点不知道，一点不明白。

也许这就是我们的人生吧，也许正因为有了这么多人生的未知才使得我们每个人的人生才变得如此的精彩。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这样地感慨。我发现，自己现在真的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而且好像自己竟然成了哲学家似的喜欢去独自思考人生了。

难道我真的老了？

我知道，这样的一些问题应该是老人才会去思考的，比如现在的老主任。

不过我还是有所不同的，至少我不会把这样的问题一直地思考下去。回到家里后我很快就入眠了。我顿时就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年轻的，因为我还是这么的善忘。

第二天上午我没有去办公室，我在家里检查了自己所有的行装。其实我的很多东西都是母亲帮我准备好了的，我只不过是再次检查一下罢了。

中午我和父母在一起吃了一顿饭，他们把我的这次远行看得特别重。因为平日里虽然我经常不回家但是他们却知道我就在他们身边不远。但是这次他们知道了，我要去的地方在地球的那一边。

我和钟逢约好了：中午一点半我开车去接她。

一点过十分钟我准时出发，父母把我送到了家门外边，我看到母亲竟然在流泪。这一刻，我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酸楚。

中午一点二十分，当我将车开出小区、汇入到城市大道汽车的洪流里面的时候，我忽然接到了何省长的电话。

“小冯，你能不能过几天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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