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地脉神龙(一)(1 / 2)
凡是家畜,他们都能炼成蛊毒,凡是中蛊的人都像那些畜生一样,吃草吃屎不成人样。而毒物蛊,像蚂蝗蛊蛇蛊还有癞蛤蟆蛊就和苗人的蛊毒是一样的,发作起来有不同的症状。这些我只晓得皮毛,我也不敢学那么多。”师傅说到这里,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那他们这么小气,别人看到就躲的,师傅你怎么学到蛊毒的?”我实在有点好奇这点。
“你问这个?木莲派的人都很穷,不管是师傅还是徒弟都一样,他们学艺很多人不是因为想成阴阳,而是想利用本事出人头地,我们院子以前有个姓李的,他和我一起长大,关系很好。那人从小没有老汉,他妈一个寡妇带着孤儿受尽了别人的欺负,后来有个木莲派的人路过我们这里,见他们娘儿两个可怜,就收他当徒弟教他本事。这个人学成了以后脾气怪得很,村里没得哪个敢惹他,大概是我们一家没有跟到别人欺负他们,所以他对我很好,凡事都和我商量,久而久之熟了,他也就忍不住教给我一些本事。”哦,原来是这回事,我还以为多传奇呢。我有些失望,本来以为师傅要说得多神奇的。结果居然就这么简单。
“爸爸,你说的姓李的,我哪门不晓得?”王三娃说,师傅听到王三娃这么问,沉默了一会儿,“他学了本事以后到处找那些欺负过他们娘儿母子的人报仇,日子久了,他就是再凶再恶,大家再怕他,也会想方设法的挤兑他,他自己也晓得,所以再他妈死了以后就出去了,我也不晓得他到哪里去了……这些事情,村里有些老年人都晓得,不过他们是遭姓李的收拾怕了,估计你们就是问,他们也不敢说。”师傅说到最近,声音有些落寞,年纪大了的人一旦回忆起往事,都会变得很伤感,“算了算了,我不想说这些了,老大还是和我睡吧,三娃你去给我打洗脸洗脚的水来,我要睡瞌睡了。”
不怕大家笑话,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和师傅睡就像和父母睡一样,感觉特别踏实。所以脑壳一沾到枕头就睡得着得很。大家都说人前三十年是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师傅也不例外,我迷迷糊糊间就老感觉他在翻来覆去的没有睡。到了半夜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叫醒我:“老大老大,我睡不着,你莫睡,陪我说会话。”我睡得正香呢,再说老年人说话说来说去就那些,我才不想这时候放着好好的觉不睡,听师傅唠叨。所以我装作没有听见师傅喊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这样的深夜,它不像热天(夏天)那样晚上还有虫叫,屋里屋外都十分寂静,偶尔一两声狗叫,跟让人觉得静谧之极。师傅喃喃自语的话因此听起来也空前的悲凉,他叹了口气,低声说:“哎,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哪门都睡不着,老大你们年轻人真是好……”说到这里他又长长的叹气,我没想到师傅居然会如此寂寞,不忍心再贪睡,于是揉了揉眼睛,问师傅:“师傅,哪门还不睡?”黑夜里看不见师傅的神情,只能感觉他好像苦笑了一下,大约是怕吵到了王三娃他们,师傅声音还是很低:“老大,我老了哦,睡不着。觉得一到晚上心里就像镜子一样亮堂堂的,啥子事情都想得起来。以前的事情就像放电影一样,不停的在眼睛边边晃来晃去的……”寂寞的老年人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我没有多说话,披衣服坐起来,静静的听师傅说话。他说:“老大,我学阴阳最得意的就是有你这么个好徒弟,如果不是看到你人好心好,我是不打算把地脉神龙和蛊毒教给你的,我连王三娃都没打算教给他……”“嗯,师傅,我晓得。”我低低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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