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无药可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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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只是一介闲散妇人,哪里有什么办法。就在慌张失措,心猛的悬起时,不期然,脑子里又浮现出那张深入骨髓的脸,那曾经是她的主心骨,是她的依靠,可现在……她能去找他吗?

“娘,您别担心;女儿就会点浅薄的医术,哪有三哥说得那般严重。”顾瑾汐瞧着苏怡那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的脸,眉宇微微颦蹙着,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只是气息却有些不稳,连声音都透着虚弱无力。

苏怡赶紧反手抓着顾瑾汐,抬手深凝着那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素来清澈的眸此刻也透着满满的疲累,额头上不断有细密的汗珠冒出来;还有嘴角那虽然已经被擦拭过可却仍旧能够看出猩红的血迹,心不由得抽疼了下,点点头,“嗯,待会儿回去你好好休息,时辰不早了,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你还这么小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可不能耽误了。”说着转头看着半夏,“好好看着你家小姐,别让她再为旁的事情劳心劳力了。”

“我知道了娘!”顾瑾汐撅着嘴,一副撒娇的模样。

“你呀!”苏怡宠溺地抬手轻轻点了下顾瑾汐的鼻头,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己的女儿哪有不心疼的;更何况她这么的懂事,这么的能干,如今这凉都城上上下下,她早已经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可谁不羡慕自己有这么个女儿。

马车内,母子三人其乐融融,除却最开始的担忧,后面都是慢慢的温馨,可谢家众人却是各怀心思。

从闲逸居出来,原本想直接回房可转念想到谢琦的脸,谢玮仍旧有些担忧;在小路的岔道口,鬼使神差又来到了琦恩阁,到的时候,耿氏、谢煜、谢臻都在哪里。

“阿玮你回来了。”耿氏见状立刻迎了上去,眼底似乎还带着点什么,朝谢玮身后望了望,连个鬼影都没有发现;刚还有的好脸色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眸色沉沉,狠狠地甩开搀扶着谢玮的手,“顾瑾汐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谢玮张口本能地想说她太累已经回去了,可猛然眼底飞快地闪过一道精芒,垂眸深凝着耿氏那带着浓浓打量的目光,似乎是想从她脸上看出来什么般,到了唇边的话都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子骞亲自来将妹妹和汐儿接走,时辰不早他们也该回去了。”

“什么?”耿氏闻言顿时就怒了,瞪着谢玮,“你故意的是不是?”

“……”谢玮从来都不屑跟耿氏争吵,每次这种时候都以沉默替代,他薄唇微微抿着,心底带着浓浓的疑虑,转头看着谢琦,“琦儿现在可觉得好些了,有没有敷药?”

耿氏闻言,一把推开想接近谢琦的谢玮,“哼!你还管琦儿脸上的伤啊,让你请……请的大夫呢?”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谢玮从来都不笨,只是转念很快就想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双眼微微眯着一把抓住耿氏的手臂,带着十足的力道;耿氏只觉得手腕儿吃痛,想要挣扎,可哪里是人高马大谢玮的对手,不管怎么样都挣脱不开,“你,你放开我,谢玮,你这个窝囊废!你放开……”

“爹,你弄疼娘了。”谢煜面色也不太好看。

“爹,有话好好说。”谢臻转头视线扫过谢煜和谢琦,有些事情虽然心中有所怀疑可到底没有证据;就算有了证据,怕是他也会犹豫,仁孝大义,兄妹之情究竟该如何抉择。

谢玮狠狠地甩开耿氏的手,冷冷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哼!”

“谢玮,你……你……”耿氏不查被甩得身子踉跄着撞到了旁边软榻的美人靠上,胸口阵阵闷痛;她眼睛都红了瞪着谢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谢家的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把我当外人看呢?哼,不就是那顾瑾汐有点儿子医术吗,就都把她捧着宠着的,怎么,人家对你们不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态度,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谢玮闻言,本能地转头看向谢臻。

谢臻顿时面色微微苍白着不断的摇头,“爹,我……我没有!”

“原来你也知道啊,哈,哈哈。”耿氏看到谢臻的反应,原本就对他既不喜欢,现在就更是厌恶,“你们父子二人联合起外人来偏我们娘三,好,好得很。煜儿、琦儿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就回丽城去,哼,我还真就不信了,没有你谢家我们就不能活人了不成?”

“娘,您这说的是什么话。”谢臻顿时急了,“我,我们,我和爹不是……”

“不是,不是什么?”耿氏撒起泼来的时候,蛮不讲理可是出了名的。

谢玮心底沉沉,谢家所有的人都不希望顾瑾汐的医术暴露,“你是怎么知道的?”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们藏着掖着就当真没有人知道了?”耿氏昂着下巴,只是这说话的底气却有些不足;她总不能说是自己去书房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吧。

谢玮抓着耿氏的手臂将她扯到自己的胸前,瞪着她,眼底泛着浓浓的怒火,“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这……流枫受伤的事情人尽皆知,谢逸那般慌慌张张的跑出去,不是去请大夫难道还是去请人过来作陪不成?”耿氏低下头眼珠子转得飞快,似乎是找到了理由也有了底气,昂着下巴狠狠地瞪了回去,“怎么,他自己做出来的事情,难道还不容许别人猜测不成?怎么,被人猜中了事情的真相,就要恼羞成怒,杀人灭口不成?”

“爹,娘说的也有道理。”谢臻低下头,反正顾瑾汐会医术的事情不是他们暴露出去的,转头看着沉默的谢琦,因为侧脸上的伤显得异常的沉默,“更何况既然表妹有这样的医术,让她给妹妹看看也好,不管怎么样总归是血浓于水的亲人,难道她真的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表姐……”

耿氏听了更是连连点头,对谢臻的态度也总算是好了些,“连儿子都明白的道理你就想不明白,我看你心里根本就只有谢家,哪里还有我们娘几个的位置。”

“就是,爹今天这件事情你做得也太过了。”谢煜面色非常的难看,只是低着头却不敢看谢琦的脸,更不敢看她的眼睛;耿氏说他们两个如果都完好无损的掏出来势必会引起旁人的怀疑,最好是其中一个人带了伤出来;烧伤何其恐怖,他以前又不是没有见过,那么疼;所以才在逃跑的时候推了谢琦一把,想着她顶多手上或者身上受点儿伤,疼个三两日也就算了,谁知道这伤是伤了,虽然不严重可却是在脸上的位置。

“不需要你假好心!”从始自终始终沉默的谢琦朝谢玮大声厉吼,带着浓浓的压抑。

“琦儿,你怎么跟你哥哥说话的?”耿氏闻言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谢玮和谢臻都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如果不是他们不屑跟自己一般见识,好多事情怕是早就已经穿帮了。虽然没什么脑子,但偶尔还是能够想到一点的。

谢琦此刻早就已经气到没有理智了,瞪着谢煜,眼珠子都红了,“难道我说错了,如果不是他,我又怎么会被毁容的,哼,哥哥?我可没有这么自私自利的哥哥!”

“琦儿,到底怎么回事?”谢玮闻言眉宇微微颦蹙着。

“你倒是问他啊,问问他谢煜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谢琦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瞪着谢煜。

接到耿氏递过来的颜色,想到祠堂发生的事情;虽然从祠堂出来之后,吃饱喝足、沐浴更衣,多日没有好好休息直接就睡了过去,可醒来的时候听府上的下人说起,谢安的态度,他也是胆战心惊的;此刻自然不敢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只能低着头,“祠堂起火,逃跑的时候琦儿被绊了一下所以跌倒了,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保护好她。”

“你……”谢琦听了顿时气得咬牙切齿,胸口上下起伏着。

说到这里,谢玮点了点头,“对了,你们之前可曾看到祠堂到底是怎么起火的,其间可有什么可疑的人进过祠堂?”

“没有!”谢煜想也不想的就摇头。

“真的没有?”谢玮低下头,薄唇微微抿着,整张脸都快皱到一起了。

“我说谢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怎么难道你还以为祠堂的火是孩子们故意放的不成?谢玮,你,你怎么能这么想自己的儿女,你到底是不是他们的亲爹?”耿氏听到谢玮的问话顿时整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不等谢玮再开口,她就撒泼,插科打诨,“哼,怎么请不到顾瑾汐给琦儿看伤,就想转移话题,没门儿!你们谢家不管,我们耿家管,我就不信,没有了顾瑾汐我家琦儿的脸还好不了了不成。”

谢玮瞧着耿氏就要暴走,一把抓住耿氏的手,“汐儿身子不好,已经够累了。再说她一个小丫头,就算懂点儿医术难道还能那些浸淫岐黄医道半生的太医比不成?明日我就去宋家请大夫过来给琦儿瞧瞧脸上的伤,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就都早点休息吧。”

“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不久把个脉开个方,还能给累倒了?”耿氏瘪瘪嘴,转头瞧着谢琦的脸,想到她的计划竟然就这样被打破了,不,不行,看来她得想想别的办法。

谢琦此刻也稍微冷静了些,虽然事情并没有按照她和耿氏想象中的发展,不过能请到宋家的大夫给她治伤,她也觉得可行;毕竟不管怎么样,现在对她而言,首当其冲的是要治好脸上的伤,至于顾瑾汐,只要抓住了她的软肋,有的机会收拾她。

“也好,时辰不早,爹娘你们也早点休息吧。”谢琦起身,瞧着站在旁边似乎仍旧有些战战兢兢的可梦,眼底似乎带着点点不屑和黯然,“女儿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了。”

谢玮点点头,“恩,也好。既然如此,那你早些歇着,明天我们再来看你。”

“哼,谢玮我跟你说这件事情我跟你没完!”

从琦恩阁出来耿氏仍旧不依不挠的拉着谢玮闹个不停,尤其是想到事情没有按照她预想的发展也就罢了,祠堂大火的起因可千万不能被他们查出来;不对啊,只是祠堂走水,难道他们不应该想到是走水,怎么会想到是有人故意放火的,难道是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不,不可能的;那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谢玮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他真的觉得身心疲累实在是不想跟耿氏再朝,回到他们的院子之后,听到身后耿氏那仍旧不断张牙舞爪的模样,就觉得头痛非常,“你先回房休息吧,今天我睡厢房。”

“谢玮你什么意思?”原本耿氏就气得不行,此刻更是像点燃了引线的炮仗;双手叉腰抬手指着谢玮的鼻子,“看上哪个小妖精了?我告诉你,别忘了当初对你们谢家伸出援手的只有我们耿家,你还真的是对得起我啊你,你当真以为回了凉都我就治不了你了是不是,哼,当初那个采凝姑娘的事情,我还没忘呢!”

“你说够了没有!”听到采凝的名字,谢玮顿时就恼了。

“怎么,说起采凝那个短命的小贱人心疼了?”谢玮不让说,她就偏要说,还句句戳在谢玮的痛处上,“哼,别忘了当初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难产死掉的;谢玮,害死她的是你,是你!”

谢玮双眸迸射出浓浓的火光,瞪着耿氏,“别以为当初你的耿亭匀的那些破事儿我不知道,来咱俩谁也别说谁。”

“你,你……”听到耿亭匀的名字,耿氏顿时就偃旗息鼓了,只是看着谢玮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却仍旧紧紧地悬着,难道当年的那些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不,不可能的,如果他真的知道,不可能会容忍她这么多年,更不会这么多年来相安无事。

耿家她和耿亭匀之间的过往虽然说是辛密,但总有那些嘴碎的下人,谢玮会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实属正常,只要自己打死不承认,看他能拿自己怎么办,打定主意,耿氏早就已经将顾瑾汐的事情抛诸脑后,心一直紧紧地悬着整天,她也是累得够呛,让如花、似玉两人服侍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整个谢家都似笼罩着一片黑云,气氛压抑,冷凝得让人觉得可怕。

那些平日里因为谢家宽容而略微显得有些散漫的下人,都不由得将心悬到了嗓子眼儿,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低着头,脚步飞快,守好自己的本份,眼观鼻,口观心,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隔天,谢家所有的人都起了个大早,甚至包括暴走的耿氏,还有被毁了容的谢琦;守着流枫,彻夜未眠的谢逸,在药老查探了流枫的伤势,确定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之后,这才算是大松了口气;心紧紧地悬着整整一天一夜,现在才总算是放了下来,精神松懈下来,竟是直接就晕了过去。

闲逸居内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好在药老给谢逸检查之后,确定只是太累了这才没有惊动谢安和陆氏夫妇;倒是谢玮,大清早就独自带着贴身小厮手持拜帖去了宋家。

谢家和蘅芜苑顾家的那些事情,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对于宋家来说却早不是什么新闻;是以当谢玮上门的时候,宋家人几乎很快就知道了他的来意;宋院正也爽快地答应了,倒不是因为谢琦,而是想看看那个传闻中被谢家祠堂的顶梁拦腰砸中脊柱的侍卫,是怎么被治好的。蘅芜苑顾瑾汐的行动,可没有逃过有心人的法眼。

“宋院正,怎么样?”

到了谢家,宋院正直接被带到了琦恩阁,耿氏早就已经带着梳洗打扮好的谢琦等在那里;当宋院正以及随宋院正前来的宋瑾言看到谢琦的脸时,饶是行医数年的他们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只是摔倒,怎么会伤成这样?”

无怪乎宋院正会好奇,就算是在火海中,如果不是刻意为之,怎么也不会伤得这般严重;乍眼瞧过去,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故意用烧红的铁块给她脸上烙伤的呢。尤其是那皮开肉绽的程度,因为昨日药老被谢琦气走只留下了金疮药,谢琦又素来是个怕疼的,对药老那句用烈酒清洗伤口选择性过滤,下人纵使有心,但有可云的教训在前,也都只能沉默了;直接导致她脸上的伤口经过整夜没有处理,好多地方都已经开始冒起了白色的泡泡。

“这……大火烧了起来,两个孩子慌不择路,跌倒那被火烤红的铁架上。”面对宋院正,耿氏不敢造次,只能压低嗓音,脸上似乎还陪着笑,“宋院正,我女儿脸上的伤,不要紧吧?”

宋院正闻言,顿时面色就沉了下来,“不要紧?你拿烧红的铁块搁你自己脸上烙一下,你看要不要紧。”

“啊,这……”耿氏闻言,顿时就慌了,“那我女儿脸上的伤还能好吗?”

宋瑾言随着宋院正的手,同样细细瞧着谢琦脸上的伤,面色凝重,抬起头看着耿氏,面带不解,“既然昨天谢小姐就已经受伤了为何没有请人处理伤口?”

“……”耿氏闻言,顿时也噤了声;总不能说因为谢琦不相信药老的医术,骂人家是庸医所以将人给气走了吧;她薄唇微微抿着,面带忧色,“宋小大夫,那我家琦儿脸上的伤?”

“现在知道着急了?”宋瑾言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指着谢琦脸上那皮开肉绽的地方,“如果昨天及时处理了还好,现在你自己看看,这些地方都已经发红气泡,还有这里,这些黑色的焦炭为什么不给清理了?”

耿氏见状,眉头紧皱,“这,这……宋院正……”

“难啰。”宋院正也是深深地叹口气摇摇头,“原本伤得就重,又耽误了整夜;如果昨天用烈酒处理了伤口,想要恢复应该不是难事;可现在……”

谢琦听了顿时心里后悔非常,猛的抓着宋院正的手,“难道,难道我的脸真的就没有希望了吗?”不对,娘明明说了的,“宋院正您可是太医院的院正,整个西楚医术最好的人,您一定会有办法的是不是,您一定会有办法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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