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密道中的金银珠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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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万万不忍心让这一切发生在一个从娘胎里便带有猩热毒、不久前才刚刚压制好的女孩子身上。幽草还有哥哥,还有未来,还有大好的锦绣年华。怎能让一切都因宋锦雅而毁去?

“陆琴师?”宋锦雅抚弄着自己皓白纤腕上的蓝宝石祥云纹饰手镯,漫不经心道,“我传他前来演奏一曲之后,便让他回去了。”

“当真如此?”容云鹤出声问道。他是这天下除了皇帝外最了解宋锦雅的人,人说母子连心,他只消抬眼一看便知母妃不过是随嘴一答,并非发自内心。

被儿子这般咄咄逼人地追问,宋锦雅略一慌乱,但片刻后便粉饰太平,笑答,“鹤儿难道还不信任母妃吗?”

“关键在于,母妃值得我这般信任吗?”容云鹤寸步不让,眼看着幽草这般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哪怕是素来冷峻逼人的他也不由心生疼惜,因而话中句句带刺。

秦落衣心中暗暗快意:宋锦雅,落到今天此等地步,可都是你咎由自取!

宋锦雅唇畔的雍容笑意一僵,满脸的难以置信之色,颤颤痛心道,“鹤儿,哪怕母妃做了再多你看不惯的事情,所有事情的初衷都是为了你啊。”

“抓走陆琴师也是为了我吗?”容云鹤不动声色却有理有据地反驳。

“这……”宋锦雅一怔,面色凄婉,“这自然并非母妃心中所愿。而是不得不为之。”

她咽下了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哪怕是最亲近的儿子,也不曾知晓她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知道的人,尽数都已经化为白骨。

她亲手杀死玉妃母女之事,务必被她带入棺材之中。万不可再让其他人得知,

宋锦雅如此想着,眸中厉芒一闪,却是与儿子僵持着,再不言语。

容云鹤冷冷一笑,“其中恐怕也不乏母妃的一己私心吧,又何必冠冕堂皇地打着对我好的旗号?”

宋锦雅瘫坐在那张黄花梨透雕鸾纹玫瑰椅上,那样一张与容云鹤有五分神似的芙蓉春面上,神情恍惚,黯然憔悴。

秦落衣不经意间抬眼,想要瞧她的落魄模样,这才惊觉一件她一直以来都忽略了的事情:宋锦雅老了。

她虽然看上去仍是艳如桃李的二八模样,但与后宫一众争奇斗艳的美貌嫔妃比起来,她的绝色倾城,已多是由妆粉所堆砌出来,乃是多年的精心保养所致。细细掐指算来,她已近四旬,固然拥有年轻妃子们所没有的风韵,但再过些时日,她的眼角就会开始出现细纹,面色就会变得蜡黄,皮肤就会变得干燥……

身体的衰老反而更加诱发了她对权力的渴望。

但容云鹤身为男子,却绝不会料到后宫女子们之间的勾心斗角竟会如此之险恶。

他此时拂袖转身,转而对着秦落衣肃容道,“带着幽草,与我一同离开。”

“鹤儿……”身后宋锦雅的凄然呼唤让他愈发心烦意乱,随即躬身道,“儿臣本便是来寻陆琴师踪迹,既然母妃说陆琴师不在此处,那儿臣便先行告退了。”

宋锦雅靠在黄花梨木制成的椅背上,眼睁睁看着三人出了百福殿,却只觉得这把椅子冰凉刺骨。往日幕幕场景浮现在眼前,每一幕尽皆触动心灵,让她时而展露欢颜,时而黯然神伤。

她与玉莹,曾经是后宫之中难得亲近的好姐妹,没有血缘关系,但却比亲姐妹的感情更加要好,在未曾遇见皇帝之前,她二人始终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

她弹琴,玉莹必花中起舞;玉莹吹箫,她必一展歌喉。

那时候,尚且没有皇帝,没有儿女,只是一对才情出众的女子,感念于对方的学识与才情,相互结为挚友。

想到这里,宋锦雅的唇畔浮起一丝怀念的微笑,但却转瞬即逝。

这一切,都因为皇帝对玉莹的万千宠爱而毁于一旦。

原本身份、家室、年龄、容貌都相仿的两人,玉莹扶摇直上,而她宋锦雅却依旧沉沦,这是何种道理?

正是从那时起,心中滋生了怨念。

她本便是胆大心细之人,善于谋略。是她的步步算计,

让玉莹从原本盛宠不衰的玉妃,日益遭受冷遇,乃至最后更是落得打入冷宫、尸骨无存的下场。

而如今,宫中只余权势滔天、手段狠辣的锦贵妃,却再无当年那个清丽脱俗的宋锦雅,原本如花般含苞待放的女子,已日益变成了如今的恶毒模样。

“玉莹,我好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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