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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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在瞬间加大,哗啦啦的在挡风玻璃上冲刷下来,就像是前面有一个高压水枪在冲一样。

褚一刀的手里握紧了方向盘,现在的局势比他之前想的还要困难,首先,外面的雨声音太大了,他不一定能听得见共子珣把乌龟压下去时候发出的信号,第二点,及时开了雨刷,现在位于他前面的视野也是白花花的一片,没有任何的辨识物,并且褚一刀刚才看了一下前面的情况,距离车子挡风玻璃不到两米的地方有一个俯着往下探的一个枝桠。

之前看见那个枝桠,他以为是共子珣停车的原因,没想到,那个只是表面的原因,更深一层的则是下面的那个大乌龟。

共子珣到底能不能把那个乌龟给按下来,下雨以后周围的地面太滑了,他到底能不能在车子发动以后,压过那个乌龟,使得双方都不在卡住对方,然后还能不撞到前面的枝桠--------这些单独看起来就已经是难题,现在掺和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褚一刀坐在驾驶室里,感觉自己身下的座椅又被网上顶了两下,褚一刀安慰自己这是自己的心里作用。

外面一片白花花,共子珣现在又俯着身子在远离自己的视野…………褚一刀静静地等待。

忽然,他听见了‘当当’的两声金属碰撞的声音。

褚一刀的眼睛一亮!

记得以前学习初中物理的时候,学过一种叫做‘骨传导’的物理现象,当时大家都纷纷做着教科书上的小实验,玩的不亦乐乎,唯独褚一刀淡漠的捏着自己手里的橡皮,没有什么兴致的样子,没想到在很久以后的今天,他竟然用了和骨传导差不多的原理。

褚一刀静静的听着,共子珣先是敲了两下作为示警,随后四周静止下来,雨水打在车上的金属上、玻璃上,哗啦哗啦,霹雳啪啪,一阵狂乱的奏鸣曲,褚一刀安静的听着,直到第一声敲击,随后停止了一下,然后便是两声敲击。

褚一刀感觉自己的座椅又往上动了一点,还是那只老乌龟,它可能是被这样的声音给吓到了。

随后是连贯的‘一、二、三’,三声完整的敲击声。

褚一刀抓住时机,踩了一下油门,车子稳健的过去,然后硬生生的停在了那个树杈的前面。

就在这时天际忽然闪过了一个蓝的发紫的闪电,随后便是一声闷闷的随后又转变为要把人的耳朵给轰击了的炸雷,共子珣霍的一下拉开车门,携带着一身的水汽钻了进来,褚一刀回手丢给他一条毛巾。

“赶紧擦擦。”褚一刀说。

共子珣还是笑,从旁边的座椅上捡起毛巾,然后一边呼噜自己的脑袋一边说:“唉我去,你都不知道那雨点打在人的身上到底有多疼!”

“刚才我压过去的时候没有感觉到特别的阻力,应该是没压到那乌龟。”

乌龟背着再重的壳,被那车一碾压,壳子不碎也得裂,褚一刀刚才开的很小心,细细的感受了一下,觉得自己做的还算OK。

“那是,你都不知道,刚才我真的是用了吃奶的力气了。”褚一刀把自己已经湿透了的衣服脱下来,然后丢在自己的脚边儿上,“那乌龟就是不动,张了四个脚就是比只张两只脚有劲儿,我一个人都快按不住它了。”共子珣心有余悸的说。

最开始他还没感觉那么大的压力,直到他敲击两次底盘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那只乌龟已经快要失去控制了,笨重的黑乎乎的脚丫卯着劲儿的往上顶,那么大的雨声作为嘈杂的背景音,然后他还能听见那吱嘎吱嘎的挤压声。

不过好在这是一个完美的ending。

“咱们怎么办?”褚一刀说:“前面有个树杈,不小,咱们就算是强过去的话,车上面得划出一个印子。”

“划就划了。”共子珣很豪气的说:“之前下车的时候看了一下这里的结构,雨下大了,这里的天然屏障会倒塌下来,到时候咱俩都得被拍在这儿。”

共子珣说完了以后,褚一刀一脚油门就过去了。

“刚才感觉又有东西撞车。”车子开出去的那瞬间共子珣说。

褚一刀点了点头,如果他们在留在那里,那只乌龟没准儿会固态重萌的钻到他们的车下避雨。

车子肯定划花了,但是没有人在意这些。

褚一刀开车比共子珣要稳,但是明显是缺少在这种环境里面开车的经验。

天色已经很黑了,只有车子的远视灯一直在开着,两个长长的光柱一直向前探去。

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在此刻,漆黑的四周就像是一块黑色的海绵,吸收了唯独从车上发射出来的这一点光线,黑暗的环境成了他们最大的难题。

按照共子珣的话讲,他们现在是处于一个相当尴尬的情况。

如果想要简单一点、舒服一点,他们俩完全可以找到一个空地,往车上一躺,虽然没有在床上那样睡得那么的舒服,但是怎么着也比现在在起伏不平的路上上下颠簸要好的多,但是,‘后花园’的人已经知道他们俩今天下午出发了,如果他们停在这里,延误了更多的时间,那么那些人为了自己老板的安全一定会派人出来找。

所以现在他们前进的速度即使慢的很、累得很,但是也竭尽全力的继续往前冲一冲,否则他们就会费更多的力气来找他们俩。

“我来开一会儿吧。”褚一刀已经开了俩小时的车了,他本来就是前途颠簸着来的,来到这儿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就被褚一刀带着来到了下一场的旅程,不像共子珣,昨天太累,晚上就睡了一个天昏地暗。

褚一刀也没逞强,两个人在路上,重要的是要互相配合,双方都保持着足够的体力和实力这样在有情况发生的时候才不会成为彼此的负担。

褚一刀和共子珣快速的换了位置,换褚一刀回到后面躺着,真皮座椅上的水已经被共子珣擦掉了,但是躺在上面仍然能感觉到一点潮气,褚一刀把座椅上的毯子盖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拉倒下巴的下面,随后缓缓地闭上了困倦的双眼。

大脑的神经越是紧绷,便越是难以进入睡眠的状态。不过褚一刀有一点和别人不一样,当他觉得睡不着的时候,反而不会辗转反侧,而是会逼近双眼,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和思维都放松,达到身心协调着进入睡眠的最佳状态,这样的话,即使睡不着,身体的疲劳状态也会得到很大程度的缓解和改善。

褚一刀这边在后面躺着,共子珣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五点四十,如果没有暴雨的耽搁,他们大概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就会到前面不远处的目的地。

车的灯光笔直的向前,前面的距离是被黄光照射出来的两条通路,散射出去的灯光被黑暗所吞噬,但是这并不影响共子珣视物。

带着小雨的夜晚,大自然就像是被之前的雨水给滋润了一样,在这样阴森诡异的时候散发出它的活力,这样的一面本来是隐晦的、不为人知的,但是但凡是人类的足迹所能开拓过的地方,总是少不了一双观察的眼睛。

路上有黑点在蹦,那是一只只巨大的牛蛙。

两栖动物总是趁着下雨的前后迁徙,这个是常识,尤其是在一些林区,林蛙的需求量日益增长,除了它本身可以满足人们的口腹之欲以外,从它的身上拓展开来的衍生物也是人们特别需求的,比如说林蛙油还有价格昂贵的林蛙籽---------也就是蛙卵在产下来之前的形态,捕蛙人通常在下雨以后的夜间,穿上雨衣和雨鞋,带上一两个备用手电,戴上手套,拿着一两个背篓,然后便走到小溪或者是并不繁华的乡间小路上,捕捉一只只马上就要成为人们盘中餐的林蛙。

共子珣一向不喜欢这种东西,他一样对青蛙等有冬眠习性的动物避而远之,理由很简单,像这种动物在冬天的时候处于冬眠状态,那么体内会积攒多少的‘废物’,就比如说处于半冬眠状态的蜜蜂,每逢春天到来,气温适合的时候,养蜂人第一次将它们从蜂箱里面放出来,允许它们排泄的时候,那排泄物的味道-------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更何况,这种动物的外观也是把爱美和欣赏美为己任的共子珣避之不及。

路上有了这种不是很和谐的‘拦路虎’,共子珣把车子驾驶的更加的小心了,生怕不小心压在它们的身上,到时候不好清理车子。

不过越往前,这种东西越多,避也避不开。

“怎么了?”褚一刀闭着眼睛问道,他坐在后面都能听见共子珣一会儿小声的‘咦’,一会儿又叹息的‘唉’。

“小问题”,共子珣含含糊糊的说,要是让褚一刀知道自己连这点小问题都解决不掉,那他的面子何在。

“没什么事儿,你睡你的。”共子珣一句话搪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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