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陷阱(三)(2 / 2)
而这个时候,四团和五团已经按照翁照垣的命令前来支援,并且将旅部直属的炮营拉了上去。
当吕龙得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和唐颖享用茶点,所有的好心情一瞬间荡然无存,他不明白好好的一场包围歼灭战,怎么让一五六旅打成了日军反击战。
这个消息要是传了出去,和打兴华党的脸没什么区别,之前刚在众多记者和上海名流面前广告天下,即将剿灭盘踞虹口区的日军侵略者,一转眼的时间,突然变成了日军反击兴华军了。
这样轰动的话题,一旦被有心人利用上了,所带来的负面影响绝不是短时间能够平息。
如今兴华党在上海大包大揽,集中了所有的权利,压的那些财阀旧势力抬不起头,碍于兴华军战无不胜之势,大喊口号拉拢民众,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蛰伏下来,但不难想象的是,一旦兴华党和兴华军出现了问题,不明情况的他们,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怎么啦,是不是战事有变?”
旁边的唐颖看见吕龙脸上的阴沉之色,这在她的认知之中,还从未见过吕龙有这种表情,心灵剔透的她,微微一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肯定和兴华党、兴华军有关。
现如今上海与兴华党和兴华军关系最大的事情,莫过于兴华军和十九路军与日军的战事。
“十九路军那边出现了问题,一五六旅怕是挡不住日军的反击了。”吕龙沉声的说道。
唐颖则吓了一跳,早前他见兴华党信誓旦旦的保证,还以为日军残部已经是土鸡瓦狗一般呢,不堪一击了,但是现在看来,要么是日军出现了变故,要么是十九路军出现了问题。
吕龙则向一旁的乌梅说道:“立即电告蒋光鼐和蔡廷锴,告诉他们,把最能打的部队拉上去,不要拿一些小鱼小虾出来丢人现眼,让他们立即扑灭日军的反击,否则我有理由怀疑十九路军的战斗力存在很大的问题,我不会再拿钱养一群废物。”
这段时间,整合之后的上海,已经是兴华党一家独大了,吕龙和赵强他们再也不用看其他人的脸色行事了,而对于十九路军,兴华党内很多人认为对其改编,解除蒋光鼐和蔡廷锴的指挥权。
若不是最后吕龙拍板,关键时刻拉了十九路军一把,说不定蒋光鼐和蔡廷锴两人已经成了阶下囚。
虽然吕龙很反感过河拆桥的事情,但是想想,十九路军是陈铭枢的旧部,从上到下,有多少人听他的,一旦反水,肯定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而对于兴华党来说,在党派之争,大事面前,就要做到以各自的利益为重,内乱和不稳定因素是绝对不能允许的,既然十九路军是个不稳定因素,就应该解决他。
“听说日军已经断了补给,又陷入包围圈,士兵的士气为何还如此高昂,绝境反击,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唐颖静静的听着吕龙下达的命令,对他那种强势和不容置疑的判断感到心惊,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能轻而易举的决定一支军队的前途未来,让她惊讶他的能耐。
但是她心中有疑惑,日本军竟然在这种深陷重围的绝境之中反击,对于一个不懂战事的女人来说,怎能不让她感到惊讶。
“日本施行军国主义方针,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深受武士道精神的影响,所谓的武士道精神,一言以蔽之,武士道的诀窍就是看透了死亡,“不怕死”而为主君毫无保留的舍命献身。这种思想也是对传统儒家“士道”的一种反动。儒家的“士道”讲究君臣之义,有“君臣义合”、“父子天合”的人伦观念,但是日本“武士道”是以为主君不怕死、不要命的觉悟为根本。”
吕龙边说着,却在心里感叹人类的智慧太恐怖,竟然能传承这样的精神,他曾经看到过这样的一个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故事:江户屋敷的看守仓库者堀江三右卫门,偷了库存的金银,被逮捕逼出口供之后,即下令“大罪人,折磨死”。于是先将他身体中的体毛烧光,剥他的指甲,切断他的脚筋,用锥磨等工具给他种种折磨,但他不哀声大叫,连脸色都不改变。最后就斩开他的脊背,用热-烫的酱油浇洒其上,他即躯体折弯而死。
其实在他看来,日本人的这种极端的武士道精神和法西斯没什么区别,都是两种极端,但也是一种极端智慧的象征,能促使一个国家以非常快的速度走向强盛,然而世界上越完美的事物,往往有着最致命的缺陷,过犹不及,就像是**之后,剩下的将是灰烬。
其实说白了还是日本的底蕴不足,如果换一个大国,走日本这种极端发展模式,说不定情况又是另一种形式。
不过这只是一个假设,能成为大国者,那个不是拥有着庞大的底蕴,也不会这么疯狂了,而相反,世界大战往往是小国引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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