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还有谁(1 / 2)
临城作为扬州最具胭脂气息的地方,平日里除却莺歌燕舞,像今日这般阵仗的强者对峙十分罕见。
那个临城家喻户晓的二世祖于子江,仗着老爹是个手握私兵的杂号校尉,整日带着鹰犬在大街小巷青楼酒肆里招摇炫耀,也不是没做过强抢民女的龌龊勾当,当地百姓,甚至是有些背景的纨绔们也大多不会触他霉头。
于子江的师父汪九在临城里也是出了名的厉害人物,名副其实的二品小宗师,早先作为江南道一等一大帮派“鬼窟”的座上客,也是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主儿。汪九腰中藏一把诡异卷剑,轻易不出,一出必会割人喉咙,所以汪九也有“卷喉客”的江湖座号。
私下里汪九还豢养了一只从西域那边倒卖过来的中等鹰隼,这类鹰隼不似寻常猎鹰那般雄奇,但更显凶残,尤其是硬如精钢锋利似暗器的一双鹰爪,肉身被它抓上,不光血肉全无,就连内里的筋骨都要保不住。
可一个照面这凶残鹰隼还未腾空就被沈伴凤的掌风拍死,说不心疼那是扯淡!
汪九此时在沈伴凤的凌厉攻势下自顾不暇,就差使出看家宝的腰间卷剑来拼命,而后者还有闲情逸致跟底下那个短命货隔空喊话。
“南飞凤,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家传绝学!”
汪九打了个激灵,莫非那个瞧上去无甚出奇的小娃娃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城府之人?想到此处,汪九勃然大怒,毫不犹豫抽出腰间卷剑,在空中抖出一朵剑花,急速刺向眼前这个自负的小女娃。
沈伴凤嘴角微微上翘,侧身躲过老者刺出的全力一剑,然后右手在身前画弧,一朵娇艳欲滴的蓝色玫瑰虚影自她身前出现,沈伴凤用指尖轻轻一点,只见那朵蓝玫裹杂着一股劲气向老者的面庞激射而去。
汪九感受到激射而来的虚影劲气,心中骇然,头皮一阵发麻,双脚用力一踏,向后急速掠去,同时手中卷剑在身前快速挥出,奋力抖出一道防线,身体本能地向后一仰。
那朵蓝玫虚影去势不减,轻易荡开汪九身前的卷剑,在后者额头处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细长痕迹。若不是汪九凭借多年的江湖厮杀经验本能地身体后仰,怕此刻就要被那虚影穿颅而过。
汪九站定后,心有余悸地摸了摸了额头伤痕,硬是咬牙坚持下那抹深入骨髓的疼痛,但下一刻老人心中再次翻起滔天巨浪,冷汗顿时浸湿全身,眼前的沈伴凤身影完全消失了!汪九下意识先是转头,猛然发现那个小女娃就那么负手握剑站在自己身后五步以外,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就像看一个早已断气的死人尸体。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汪九恶狠狠地盯着沈伴凤,右手扶额防止血液再度流淌,左手悄悄躲进衣袖。沈伴凤嘴角再次微微上翘,消失于原地,下一刻欺身来到汪九身前,右手连连点出。
身为二品小宗师境界,在临城可以倒着走的汪九居然没有丝毫招架之力,后颈哑穴和左臂被连连点中。
沈伴凤终于出剑,但手中剑并未出鞘,只是用作棍棒直取汪九喉咙、心口等几处要害,甚至连下阴处都歹毒到没有放过。沈伴凤用传音秘法对身前老人说道:“先别急着叫援兵,这场戏尚未演完,我还要见识一下底下朋友的‘看家绝学’!”
汪九右手握卷剑,使出浑身解数不停挥出招架,身躯左右闪避,堪堪躲过眼前那人的夺命招式,显得狼狈至极。在沈伴凤的有意为之下,汪九既不会被逼迫得狗急跳墙,又能看到一丝生存希望,后路被一道若隐若现的亮银色真气挡住,想逃跑都是不能。在于子江那帮人看来,两人好像激战正酣,老者全然没有败退的迹象。
房顶两人切招数次,甚至早已分出胜负,但在常人眼中只是转瞬之间。与此同时,大街上那个瞧上去吊儿郎当的秦尧,真是要多无赖有多无赖,毫无半点高人风范呐!
秦尧也不去管沈伴凤那句玩味言语,理了理实在没法子再好看的麻衣,将叶飞鱼轻轻推进一旁的胭脂铺子,一步三缓地走将出来,还不忘向围观的不要命看客招了招手。
那披甲戟士可不带丝毫矫揉造作,满身皆是沙场上拿命换来的萧杀之气,狞笑一声,缓缓拔出腰间的军中佩刀,然后转头向高头大马上端坐的独眼将军道:“老大,能砍不?”
独眼将军听后明显愣了一下,身后那群执戟等待热闹的甲士更是爆发出哄堂大笑。独眼儿扬起马鞭就欲砸下,嘴里荤话连篇道:“他奶奶的,冬瓜你小子废话咋那么多,信不信老子剁下你小子的笼里鸟来当下酒菜!”
被喷了满脸唾沫的矮冬瓜赶忙捂着裤裆往前小跑了几步,这还了得,还得指望着这祖宗风流快活呢。
都是沙场上捅过人也被人捅过的兵,不管是敞亮说话的兵痞,还是瞧着像娘们儿的“笔杆子兵”,一旦临敌,自有一副天王老子都不怕的凛冽气势。绰号“矮冬瓜”的矮小甲士不再言语,死死盯住眼前怎么看都是一副窝囊废模样的秦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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