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大战(七)(1 / 2)
公孙瓒手下的骑兵口中嗷嗷地喊叫着,他们用力地催动胯下的战马,如万马奔腾般和张平布置下的大阵重重地撞击到了一起。
冲阵的骑兵都是公孙瓒骑兵队伍里面力气大的骑兵,他们都有着一种有我无前的舍命精神。
别说前面是被他们打败的叛军布置下来的大阵,就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会不皱一下眉头地冲过去。
军令如山。
只要是将军下达了命令,他们就要完成,哪怕是让他们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当兵了,就要有死的觉悟。
战场上,只有勇猛杀敌才有可能活下来。
一次次强烈的冲阵之后,骑兵和守阵的盾牌兵互有伤亡。
张平布置的盾阵虽然有苏仆延在斜坡上面呈犄角状做掩护,但是,效果已经没有多少。
苏仆延的队伍此时自顾不暇,公孙瓒的骑兵大队压着他放箭,别看他们是居高临下,但是,在密集的箭雨光顾之下,也是被压得抬不起头。
之前公孙越骑兵先锋和苏仆延的士兵互相射击的时候,苏仆延的士兵还有着一点优势,但是在公孙瓒的大部队压上来之后,优势就已经变成了劣势。
人数上的差距是用任何东西都无法改变的,哪怕是苏仆延手下的士兵剩下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此刻也是无能为力。
张平仓促之间布置出来的大阵,在连续的几次冲锋后,终于被骑兵强烈的冲击撕开了几个大口子。
一些盾牌兵被矛槊的重击高高轰起,和身后的几个人一同被长枪兵的枪尖扎死,一部分骑兵杀进了缺口。
更多的是盾牌兵和几个长枪兵合力挺住了大盾,借助着人多的优势,长枪兵们合力出枪,把那冲阵的骑兵扎成了马蜂窝。
两方士兵接触的地方如同韭菜一般,收割了一批之后又重新由新人补充上。
“杀……杀……杀。”
“杀……杀……杀。”
两方面的士兵眼珠子都已经是泛起了血红之色,在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停地挥动武器来斩杀对面的敌人。
张平和手下的军官站在中军位置上,他们歇斯底里地高喊着杀敌,并不断地指挥着身边的士兵向前面填补着。
张平说率领的队伍是渔阳卫,大多数都是汉朝士兵,这次叛乱之后,他们心中虽然已经明白,他们没有任何的退路,但是,他们却做不到在这样的一种环境被骑兵碾压。
刚刚开始对阵的时候,这些渔阳卫还能够保持住队形,能够保持住那种拼死的状态。
可是,伴随着杀戮盛宴的不断升级,伴随着战事的惨烈和杀戮,看到身边的同僚被腰斩,被如同破麻袋一般地挑飞到空中,落下来被无数的战马踩踏看不到人形,他们的心逐渐乱了。
把生死置之度外这种说辞他们心中都懂,但是,杀戮一旦突破了他们的心理和生理的底线,逐渐开始出现了溃兵。
张平作为督战的最高长官,他指挥着手下的执法兵斩杀着后退的士兵,他坚信,督战队的杀戮会让手下的渔阳卫知道一个事实,无论如何都是一死,想要逃走兴许会死得更惨。
兵败如山倒。
哪怕是张平一直督战,哪怕是督战队不停地斩杀着溃逃的士兵,也是无法扭转和骑兵大队的颓势。
无数的骑兵就好像是海浪一般不断地向前,不断地像一只远古巨兽一般吞噬着生命,大队的渔阳卫开始崩溃了……
苏仆延一面指挥着手下的士兵发射弓箭,一面关注着事态的走势。
苏仆延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公孙瓒会用这样一种猛攻的形式来进行这次攻防。
他更是想不到,张平率领那大汉精锐的渔阳卫,居然连挡住公孙瓒半个时辰的脚步都没有做到。
苏仆延鹰隼般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公孙瓒骑兵推进的脚步,一边在心中不断地算计着滚木能够产生最大效果的距离。
苏仆延默默地在心中念到,丘力居啊丘力居,我苏仆延相信了你一次,用生命给你换来了逃亡的时间,希望你能够恪守诺言。
苏仆延的眼圈一红,把高高举起的手重重地落了下来。
赤勒和手下的几十名护卫在苏仆延和张平抵挡公孙瓒铁骑之时一直没有闲着,他们砍伐出来了二十几棵大树,并把那些大树削去树枝,全部拖上了斜坡那处最为陡峭的地方。
赤勒一直关注着战局,更一直在心中算计起来,这些滚木只要是从斜坡上滚落下去,苏仆延大人和手下的士兵将会在滚木的范围之内。
也就是说,如果他把滚木推下去,不光是会对公孙瓒的骑兵造成一定的影响,也会影响到苏仆延和他们的同僚,基本上会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赤勒一直犹豫着,甚至他派出身边的队友去冒着死亡的危险去联系苏仆延,希望苏仆延不要下达这个残忍到极点的命令。
可是,战局瞬息万变,没用上太多的时间,苏仆延和他们的同僚就已经被射杀了大半。
而且张平那边根本就没有抵挡住公孙瓒骑兵的脚步,还没有等他派出的第二个护卫到达苏仆延近前,赤勒就看到苏仆延下达了推下滚木礌石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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