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第五章 辞旧迎新(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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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利剑气自麒麟洞中****而出,剑风呼啸,转瞬临头。

应飞扬却已觑准剑路,身子动不摇,剑气便堪堪从他耳边擦过,显然这一剑只是警告。

“好锐利的剑气,这便是万剑天裁诀?”应飞扬挑挑眉毛道。

“怎么是你?你来作甚!”即使在幽深洞中,任九霄带着敌意的目光依然清晰可见。

应飞扬如若未闻继续掀开饭盒,便见饭盒共分五层,内有葫芦鸡、桂花鱼、炙牛尾,乌雌鸡汤、黄耆羊肉、醋芹、杂糕……一层两盘,算上汤水共计十道,菜肴足可摆满一桌,应飞扬虽是刚吃过饭,此时也觉食指大动。酸溜溜道:“禁闭期间竟也能吃上大鱼大肉,任九霄,你日子过得倒是舒坦,可别奢靡丧志,误了剑上进境啊!

“哼,不劳费心!”任九霄冷声道。

“哈,确实不必我费心,毕竟还有令慈呢。”应飞扬捏着嗓子道:“儿啊,冷不冷、热不热。渴不渴、饿不饿,麒麟洞夏季有蚊,冬天湿冷,你住得可习惯?”

“应飞扬,你!”任九霄怒不可遏,似是要发作,但很快沉冷下来,道:“你若想激我与你相斗,大可不必!我既然仍在禁闭之中,便会遵循约定,不与任何人动手。而待我禁闭终了之日,就算你不找我,我也会寻你!”

“嗤,没劲啊……”应飞扬用意被识破,回凌霄剑宗约莫已有半年,半年间他自觉修为突飞猛进,但却苦于无人印证。同龄人中,谢灵烟总心不在焉,不知脑子里在想什么。明烨更是修为一天比一天衰退,若说还有哪个同龄弟子能逼出应飞扬的极限,便非任九霄莫属,哪知这家伙如今也不愿与他交手。但口上却道:“你想多了,我不过是见菜肴丰盛,只可惜有菜无酒。你一人肯定吃不完,与其浪费,不如分我一些如何?嗯,我也不白拿你的,过年怎可不饮屠苏酒,接着!”

应飞扬手一扬,一瓶屠苏酒打着旋飞向任九霄。同时自己亦开了一坛,大口灌下。任九霄信手一拨,轻描淡写的接过酒,却不见动作。

应飞扬一抹嘴,道:“怎么不饮?”

随即一副恍然大悟模样道:“是了,你家教甚严,令慈定不允你喝酒吧,既然不能喝,将酒还来!”

“哪个不能喝?”任九霄一边揭开封口猛灌一大口酒,一边狠狠回瞪应飞扬,大喝一声:“好酒!”

随后好像豪气被酒水激起,大声道:“有酒岂能无剑!应飞扬,我虽不能与你交手,但今日只论剑招,便可败你,看我此招‘剑-无痕’如何?”

任九霄盘膝坐地,却是并指成剑,信手挥洒,剑意却是凛然而出,弥漫麒麟洞中,所使正是“万剑天裁诀”。

只看着凛然剑意,便知任九霄剑法亦是一日千里,“好!灵动无迹,剑过无痕,只是没想到,你任九霄也有‘以嘴使剑’的一日。”应飞扬借机奚落,一吐当年被他嘲讽的怨气,为等任九霄反驳,便又道:“我便以此招‘四象归无’应之!”应飞扬再饮一口酒,亦同运剑指,轻描淡写间化解招意,再遥遥一指,虽无半分真气在指上,任九霄却感似有一把利剑****而来。

“来得好,四象太王剑?这一年你倒也没虚度!”任九霄一手提酒昂首而饮,一手已早作准备,剑指连拨,尽是空灵飘渺之意,“但我这招‘剑-风流’之下,四象太王也不过如此……”

“哦,是吗?再接我这招如何?”应飞扬冷然一笑,再做反击,二人这般一口酒,一招剑,虽未兵刃相接,但战况如何,却各自了然于胸。

剑助酒兴,酒增剑威,应飞扬遇上对手,只觉不需思考,招式便自动涌上指端,妙招连环,层出不穷。

“喂,这招你想了很久,是想到破法了没?”斗了十数招,应飞扬兴头正浓,任九霄却是跟不上了,看着他垂头苦思良久,甚至还发出了轻微鼾声,应飞扬难免得意,“你若想不出来破法,我可教你,这招只需……”

“等等,鼾声?”应飞扬一扬袖,朝洞内发出一股柔劲,而任九霄却是被这劲力一推,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

“屠苏酒一瓶就倒?这酒量……明明就从没喝过酒,在我强撑个什么劲啊。”应飞扬无语的摇了摇头,压下了火热劲头,从食盒中包了葫芦鸡和桂花鱼,下山而去。

麒麟洞中,醉醺醺的任九霄面上通红,沉睡不起,开口说着模糊不清的梦呓,“嶙峋意……你等着……,我……会将你……重铸,应飞扬……明烨……,待我出关……必要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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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也有了,菜也足了,省却再准备年夜饭的功夫,应飞扬哼着小调下山,回到所住院中,推开大门,却见一道熟悉身影,应飞扬眼神当即一厉。

不疑虑,不待言,应飞扬将酒菜凌空一抛,星纪剑从眉心凭空化现,这半年间,他已用司马承祯所授《上清含象鉴剑图》中的祭炼之法将星纪剑再做精炼,如今星纪剑已与他神魂相合,心起则现,念消则收。非但变得更为锐利,而且再也不必担心剑会遗失。

而应飞扬手握剑柄,人剑合一箭射向前,周遭气流陡然一空,雷霆一剑伴随刺破空气的爆鸣声呼啸而出,直刺那熟悉人影。

剑刃临头,那人却轻出两指,稳稳夹住应飞扬递来的剑锋,剑劲被化作劲风,自他之身向四周扩散,两根手指,尽收雷霆之剑。而另一手则轻轻一招,自生一股无形吸力,被应飞扬扔在空中的酒菜自行飞入他的掌中。

“不过半年不见,剑法就有这般的进境,实在令人侧目,只是剑乃凶器,新春佳节之际,何故妄动刀兵啊?师弟!”

紫袍随剑风鼓荡,嘴角却不减笑意,慕紫轩看向应飞扬从容道。

“我为何对你出剑,你心中了然!”一击不成,应飞扬便也收剑,有进境的不只是他,慕紫轩亦是同样,他至今仍不能测度出慕紫轩修为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慕紫轩作沉思状,“我猜猜,是为瑶玉之死?还是要替月儿出气?可惜,于公,她们姐妹身为妖族,图谋不轨,意图扰乱朝纲社稷,于私,利用于我,让我冒险替她们对上北龙天,不论公私,我皆有杀她们的理由,但师弟你,有替她们出头的立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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