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下辈子(1 / 2)
以青的思绪飘啊飘,仿佛回到了那个闷热的车厢里,自己满头汗水去,却因为被齐中远点了穴道而动弹不得,听着车厢外他与冯王平的谈话。
想了想,以青不很确定地说道:“我记得好像是,齐中远说带我去看大夫,说我得了要人命的麻风病,然后……”以青垂头思索道:“师父就盘问他,说是谁给看的病,他说是谁来着?……什么回春堂……”
这个名字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当时听到时,自己还在心里吐槽过起这名字的人,妙手回春,他还能在懒点儿么?
石亨肯定道:“对,就是说的这个回春堂,堂中有位刚刚暴毙而亡的徐大夫。”
“哦,对了,对了,”以青也想起来,连声道:“我记得师父当场就反驳问他说,徐大夫的棺材还在家中停着呢,难不成是鬼魂治病不成?”
“嗯,就是这样。”石亨点头道。
“可是,”以青却不明白了,“这件事情又和卫大人还有师父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是有的,”石亨慢慢说道,“那天下午,你和我进城之后没多久,冯大夫便接到了回春堂徐大夫骤然离世的消息,本来以她的性子是不愿意参与这些人情往来的,却因为这徐大夫是她的启蒙恩师,虽然因为是女子身份,并没有真的举行拜师礼,恩情却是在的,所以,她便正装去吊唁了。”
“嗯,然后呢?”以青听得入迷,抬头望着石亨催促道,她从来没有深究过师父的师父是谁,因为冯王平从不说,自己也就知趣的没有问,万一是一段不愿意提起的往事呢?只是没想到,师父并不是天才少女,无师自通的。
“然后,”石亨垂下眼眸,看着以青扬起的一张小脸,温柔地笑了,“然后,那天正赶上卫老夫人突染急病,去回春堂求医,还没进门呢,就已经倒地昏迷不醒,急的卫林跑到回春堂里去找大夫,撞到了一个人,却被白色的招魂幡挡住了去路,得知是徐大夫去世,当时心就凉了半截,怕自己的老母亲也会因为无人救治而撒手人寰。可谁知,被他撞到的人……”
以青发挥了侦探的精神,眼神一亮,接话道:“难道就是师父么?”
“青儿聪慧,”石亨宠溺的摸摸以青的头顶,笑道,”猜的不错,正是冯大夫,她刚出门便不小心踢到了躺在地上的卫老夫人,不知怎么,竟然一言不发地蹲下身子来就为她号了脉,然后从怀里取了丸药让她服了下去。最后,有找纸币写了房子交给卫林让他按方抓药,果然是药到病除。“
”姐夫,你怎么说的好像你在现场,亲眼看到的一样啊?”以青觉得石亨的细节说的也太完备了,觉得有些奇怪。
“唉,”石亨无奈的摊开手,“那怎么能怪我呢?你要是跟卫林一喝酒,他就拿这事儿唠唠叨叨的没玩没了,你也会记住的。”
“哦,原来是这样,”以青点点头,“那师父就算是卫大人的救命恩人了啊。”
“嗯,确实是这样,”石亨肯定道,“其实他一开始也不知道冯大夫是女子,后来跟我喝酒时形容这位救命恩人,我想了想,觉得倒是和冯大夫有几分相像,卫林一直想去见她一探究竟,却始终没有机会。”
“那,然后呢?难道他也知道师父是驸马爷的掌上明珠么?”
“那倒不是的,”石亨摇摇头,说道,“是我推荐给驸马爷的。宋大人一直担心冯大夫的终身大事,几次三番跟我诉苦,虽没有明说,我却察觉若是一直拖下去可不明智,他已经隐隐露了要将冯大夫许给我的意思,可是我却不能娶她,便想起来卫林,他的人品相貌都是没的说的,又对冯大夫心存好感,将来必定会善待与她,而且,他也需要这样一个机会。”
“哦,”以青眨了眨毛嘟嘟的大眼睛,“所以驸马爷才安排了那么一场失败的相亲宴啊。要我说,驸马爷也太心急了些,先考察一下卫大人,再稍稍给师父漏点口风,也许就不至于那么尴尬了。”
“这你就冤枉宋大人了,”石亨沉沉道,“宋大人是多方面打听过卫林,又专程见了几次面才定下这人选的,至于为什么没有事先告诉冯大夫,你也是知道的,宋大人是对她一直是有愧疚之心的,因为公主的事情,总觉得对冯大夫有所亏欠,所以才百般迁就的。”
“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以青点点头,“只是可惜驸马爷已经逝去了,一番苦心付之东流了,师父却再也感受不到那样深沉的父爱了。”
“虽如此,好在卫林为人忠厚,虽然之前因为冯王平的不愿意而答应了不缔结婚约,但是想守护她的决心却应该是没有变,所以也才会北上京城。”
原来,每一种感情都有它的表现方式。
以青想起那捧紫色的小花,珍贵的木夕草,那样难采的罕见药材也是一片真心啊,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柔软了起来,也许这就是师父身边触手可得的幸福,也无可知。
“好了,青儿,”石亨瞧着她有些迷惘的神色,便笑着捏了捏她小巧的鼻翼,“好了,你的好奇心满足了,该去睡觉了吧?”
以青抬头看向石亨,他额前的碎发随着微风轻轻飘动着,眉眼英俊,满满的盛着笑,便也被他的笑容感染了,弯起眼睛笑道:“可惜啊,我还有一份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呢。”
“哦,是什么?”石亨挑着眉毛充满好奇。
“就是啊,”以青俏皮的笑了,“我想知道,为什么你那时候不愿意做驸马爷的女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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