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谁算计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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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州刺史刘玄意要想着大局出发,但对临汝、梁县、郏城三县来说,隔着一条汝水,还是他们汝北人先爽了再说。

一条“汝水路”修了辣么久,这还没见着回头钱呢,何必跟汝南老铁们瞎扯淡。

共同富裕这个事情吧……当然是先富起来的人,把一直没富起来的踩在脚下,才能维持同一个生活水准不是?

三县一镇串联,搞个小灶,对郏城县县令源宝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反正也没有道德洁癖,坑谁不是坑?汝南老铁他又不熟,作为“百里侯”,也没说还帮着别人看崽带孩子啊。

“操之,路是现成的,官道本来就有。就是这路,要是能一口气修到南阳去,那就更好不过。”

“修路不要钱的?”

张德笑眯眯地看着刘玄意。

一看张德这模样,老刘也不端着揣着,直接道:“这不是汝州没钱,朝廷也不甚中意么。这汝州南北贯通的官道,走马走车都还行,可涉水翻山的,就不是个好路。过了鲁阳关,方城山以西那一段,邓州也不甚打理,进南阳还要过淯水的,这桥时不时都是破败不堪,着实伤人。”

“邓州刺史是东阳公?”

“正是。”

东阳公陈君宾,是南陈鄱阳王陈伯山的儿子,跟张德也是有交情的。基本上南朝宗室眼下跟张德都是有交情,实力使然。

别说是陈君宾,就是孙吴后裔,也就是现在所谓的“江东孙氏”,也是托了张氏的关系,再和会稽钱氏搭上了线。

如今孙氏,就是跟钱谷厮混,算是钦定征税司衙门中的一个小山头。

而且“江东孙氏”还攀扯上了孙伏伽,有点“弘农杨氏”和杨坚之间那点猫腻的意思,只是孙伏伽比较无所谓。

孙师兄对出身不怎么在乎,他对将来更感兴趣。

“陈东阳照理说不至于啊,施政治理从来都是有口皆碑,早先为邢州刺史时,颇得二圣赞赏。怎么到了邓州,反而搞这等把戏?”

“非是陈公如何,实在是南阳地界修路都是往南修的,这往北的路,都是坐看着破败下去。”

“往南修,噢……”

张德连连点头,邓州治所不在南阳,而是在穰县。往南走官道,卯足了劲赶路,一天几个来回不成问题。

而且穰县张德去过,顺路还去过新野县,几个县都有一个特点,往襄州的路,那是真他娘的修得好。

从穰县到襄阳,就是一条大直道,骑马根本不用担心有什么障碍,可以说是一路畅通。

直道往东五十里就是淯水,往西一百里则是汉水。交通极为便利,环境也相当好,沿途都是优质良田。

虽说地理上的确有割裂,邓州北面是伏牛山和方城山,入京就是走鲁阳关。但南北官道的对比极为强烈,这就绝对不仅仅是地理环境能够解释的。

人为因素显而易见。

“玄意兄,老夫若是回转武汉,这修路的事情,倒是可以规划。不过,钱不能湖北一家出。”

“这是自然。”

刘玄意见张德“闻弦知雅意”,就知道这事儿有得谈。

整个汝州最不缺的就是粮食,而武汉粮食从来都是多多益善,有多少粮食砸进去,两百万人一张嘴,什么都能吃的干干净净。

只是想要把汝州的粮食运到武汉去,也从来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贞观二十五年的漕运固然发达,但想要占用通渠使用时间,没点关系可不行。

可想要打点关系,刘玄意最近手头有点紧。

“老夫有个想法,这汝州的矿产,拿来修路充抵,可好?”

“怎么个充抵法?”

“汝北通往南阳这一段,沿途矿山,武汉优先开采,如何?”

“这算个甚么充抵,还不如前往登莱,横竖就是两条板轨的事情,直接通到港口码头。船运何等便当,哪里要恁多的麻烦。”

“矿洞开挖,这‘田骨’价钱好说。”

“玄意兄,我不做生意的。此事,都是武汉商人自己的事情。”

“那操之给个章程?”

“行。”

张德点点头,“不若就先开个会,坐下来慢慢谈。老夫也不急于一时,就在这汝州多待上几天。”

“当真?”

“当真。玄意兄都开口到这般地步,我还能不给这个方便?”

“好!那就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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