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魂魄残,来生残(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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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亲娘啊,看我湿漉漉这身水啊,拖累的我都有点饿了,即便如此狼狈不堪,我还是三两步爬上了岸,我刚上岸,那黑袍鬼就呲牙咧嘴大露他那狰狞的面目,他的沙哑怒气声像是群狼的饿吼,我肯定他此刻真有几口吃了我的心。

“行了,行了,别弄你们的那些套路戏码了,吓唬吓唬胆小的人还可以,哎,再说了,你们除了呲牙咧嘴之外,你们还能对阴阳先生做些其它的什么吗?”我也不看他,属于绝对的藐视他,厉鬼啊,老子也见得多了,除了这黑袍子让人感到害怕之外,其它真没有什么了。

“我们长话短说,今天这水里的赤裸男人你杀不了,你也不能奈我何”我话音未落就听见了他粗重的喘息声和他袍子在风中的摩擦声,不用说,鬼都知道他这是气愤到了极点。

“哎,别那么生气嘛!我问你个问题,你是张寡妇死去的男人吧?”我这个问题抛出去等了好久,也没能听见黑袍鬼的回答,他好像沉默了好久似的,他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呢,还是他有难以启齿的言语呢!

“是”就在我等待的失去信心的时候,黑袍鬼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音。

“呵,我多么希望你说不是,因为它听起来像个笑话,而且,我始终相信你的妻子不是那样的”黑袍鬼他应该不会听懂我话里的意思的,因为,他们的事听起来不可思议,但又符合逻辑,但现实中是没有几个人相信这是真的!寡妇死去的男人变成厉鬼返回人家害死寡妇现在的一个个相好的!听起来荒唐吧,但却又是那么的真实的!有些东西就是这么的相互矛盾,其实,也是讽刺。

“好笑吗?我不许任何人碰她,谁碰她,我就让谁死,谁也拦不住我”黑袍鬼再次咆哮,他显然难以割舍下他生前的妻子,人之常情,可以理解,其实所有的话题都是围绕他的妻子张寡妇展开的,可张寡妇到底是个什么人咱也没见过也不好做评价,我只好旁敲侧击。

“听说你是个矿工,那么说,你应该是死于矿难吧”我此话一出,黑袍鬼又陷入沉默,他有难言之隐?其实,这道难题很快就要解答开了,什么问题都已变得不重要了,唯一让我感到惊奇的是,他为什么会和我心平气和的聊这么一会而不来攻击我,较之前来看,他的攻击也是有选择性的,由此可见,他还没有真正的变厉,他只是会些唬人的鬼把戏而已,唯一可惜的一点是,他身上已经背负了两条人命,恐怕是前路未卜,轮回渺茫啊!不管他是流连于阳间做孤魂野鬼,还是返回阴市下十八层地狱,都不是灰飞烟灭那么简单的事了。

“说说吧,或许,我能帮到你”我语气诚恳,表达着对他的救赎,即便是这样,他和她的生前的妻子也就是张寡妇都不会有完整的结局,这就像是注定的,既然是注定,那就是无解的,谁也没有办法,问题的答案就是个死结。

“哼嗯……”黑袍鬼想说什么,又像是欲言又止,然后剩下的就是凉风飕飕的响声。

“说吧,不要有顾虑,因为只有我能帮到你”黑袍鬼还是没有回声,我还是不愿抬头看他,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夜色不明走了或者继续去想尽办法伤害水中的赤裸男。

“你还在犹豫什么?你至少也要为你的孩子考虑考虑吧!你每害死一个人!你以为是保护了她们娘俩吗?父债子还,你应该听说过,你以为你死了变成了厉鬼,厉害了,神通广大,弄死个人有什么,你逃去阴间什么都不用管了吗,不会,你欠下的债,你的孩子会替你还,你现在已经害死两个人,现在我也不拦你,你把水里的那光着屁股男人也给杀了吧,三个人,你害死一个人,你的孩子便少活十年,三个人便是少活三十年,假如你孩子的阳寿是五十年的话,你的孩子便活不到二十岁,假如阳寿是四十岁,便活不到十岁,这便是因果报应,你觉得你有委屈,就可以肆意妄为,绝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害了我的孩子,我是害了我的孩子,谁能救救他,他还那么小,我又早早的走了,他们孤儿寡母,无靠无依”我的一番话彻底摧毁他罪恶的堡垒,因为,我知道他害怕什么,我就敢直接戳中他的弱点,你以为我邵二蛋是一般人啊,我只是平常的时候守着师父不好意思表现而已,而这次我的激将法虽算不上老练但总归是沉稳了许多。

“谁能救我的孩子,谁,谁能”他充满罪恶又无力的哀嚎。

“我能”我目光笃定斩钉截铁的说。

“你,你凭什么……”他怀疑,我想他有他的理由怀疑。

“我凭什么,很多时候我也经常问自己这个问题,凭什么?凭着我还有一颗勇于维护世间公道和尊重生命的善心”

“我之前说过我是阴阳先生,我能做常人不能做之事,能融鬼不能融之物,我比你们还要多一只手”

“真是这样吗““我为什么要骗你,你觉得我是闲得蛋疼,这几夜是来来和你玩捉迷藏躲猫猫图个好玩吗?”

“如果,你能救我的孩子,你让我做什么都行,请不要让我犯下的错,欠下的债,让我的孩子偿还”

“好吧,说说你是怎么死的吧,我知道这是在戳你的痛处,但我必须知道,抱歉”说到这我终于有勇气面对他了,我抬起头看向他,清风徐徐中他的黑袍柔和了许多,不显的那么阴森凄迷,夜色中我看他的长相也并不是那么的吓人,褪去狰狞面目的他就像是邻家的某一位二叔,忠厚老实,甚至是憨憨的。

“我是个矿工,叫李国栋,活着的时候一直在新泰的一个矿上工作,每年能挣些钱,平时也很少回家,大前年的时候我媳妇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日子过得还行,在我们南瓜店子算不上最好,也算是不错了,可村里人总说坏话,说孩子不是我的,说我是武大郎,我媳妇是潘金莲……”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可以理解的是,武大郎和潘金莲的故事是不言自明,故事的结局是很悲剧的,无非就是关于男人尊严和面子的事。

“村里的人身边的人说得多了,我就忍不住喝了点小酒之后和她吵了一架,我动手打了她,是我喝酒喝多的缘故我下手狠了些,打的她三天三夜没能下来床,她在床上不吃不喝躺了三天,也不哭不闹,也没寻死觅活,又过了几天也就不了了之了,我就回到矿上去上班,从那以后吧,我们两口子的话开始越来越少,有时候呆上一天也没有一句话,我倒是没有觉得的啥,因为,我本身就话少,那次有把她打得那么狠,我心里对她有所亏欠,所以也没放心上,其实,现在想想,那次打她那么狠是把她的心给打跑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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